一般人都會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這對沈碧環來說是一個很煎熬的事情,一日不把原視頻拿到手,她一日都不能安心,這時時刻刻都在威脅著她。

叩叩,叩叩,慕家的一位下人來到沈碧環的門前,敲了幾下,在門外說:“沈小姐,少爺準備出門。”

“哦,好,知道了。”沈碧環回答後,轉身把東西收好,便站起來,出了門。

因為慕媽媽很擔心慕寒珩的情況,所以她叫沈碧環去他們公司上班,順便照顧一下他,怕他為了麻痹自己而忘記吃飯。

可是慕寒珩從來都不會主動等她,和她一起出門,所以她自己隻能主動點,抓緊時機,抓好時間,這樣才能坐上他的車跟他一起去上班。

慕寒珩按照慣例,把公文包遞給言清,然後給每個小孩子一個早安吻,再出門。

他不敢回巫筱婕之前住的地方,他怕觸景生情,他在逃避。

所以今天也不例外,而對於沈碧環每次都一起做他的車,他也不意外,以前隻在外人麵前沉默寡言的他變得更加安靜了,除非必要情況,要不他都不會說話。

跟兄弟們的聚會變少了,跟馮琳見麵的次數也變少了,他對不起她,她待巫筱婕如親姐妹,離開前自己還有話跟巫筱婕說,還沒來得及解釋,還沒回來的時候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內疚,對於巫爸爸巫媽媽,他更無言以對,隻能代替巫筱婕去照顧他們。

盡管經過半個多月,可是慕家的人和他們的兄弟還沒放棄尋找巫筱婕,隻因慕寒珩他不死心。

“言清,辛苦你了。”沈碧環今天畫了一個淡妝讓她看起來神清氣爽的,她自己直接拉開車的另一扇門,坐了進去,然後用溫柔的嗓音笑著對司機言清說。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坐在駕駛座上的言清用很籠統的一句話回答她,臉上也沒有很多的表情,隻因為他也很久沒見過他的老板笑過了。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說得好像在刻意等她一樣。

她隻是對慕寒珩笑笑,並沒有跟他打招呼,因為她知道他不會理會她,可是也不會趕她走,因為他不會跟他們任何一個人說話,很高冷,很冷軍。

沈碧環在慕寒珩的公司沒有在職,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慕媽媽安排過來的,所以誰都沒有安排工作給她,她也沒有去幫其他人幹事,沒有去分擔,她隻起了看慕寒珩,叮囑他吃飯,和貼身秘書,這就是她最大的作用。

她坐在慕寒珩的辦公室裏臨時加放的一張桌椅,美曰照看,實際近水樓台先得月。

叮咚,一個信息提醒的聲音把望著慕寒珩出神的沈碧環拉了回來。

“錢準備好了沒?如果不想視頻被別人看到的話,現在馬上把錢放在城外的那個荒廢的土地廟裏,隻許你一個人來,如果被我知道還有其他人跟著,我不敢擔保我不會把這件事情公布出去。”

這條信息讓沈碧環看得心驚肉跳,左眼皮跳財,右眼皮跳災,難怪今天右眼皮跳了一天。

她拿起手機,裝作若無其事一般,微笑地靠近慕寒珩,但是慕寒珩並麽有抬起頭看她一眼。

“珩,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待會記得吃飯,不要太過勞累了。”沈碧環並不期待他會說點什麽,她要做的就是用她的柔情去打動他。

跟他打了聲招呼後,便轉身退了下去,慕寒珩才抬起頭,眼神深邃得可怕。

沈碧環幾乎是從辦公室出來後便很匆忙地坐電梯離開了,她還要回一趟慕家把錢拿出來,雖然這次的號碼和上一次的不同,可是隻要是跟那段視頻有關的,她都會像是一個驚弓之鳥一樣。

她一邊走一邊給短信中的人回複短信:準備好了,很快就到,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諾。

在她動身的時候,曲子瑤也戴上了口罩,靠著車往同樣的方向開去。

如果你認為曲子瑤還是在為慕寒珩黯然傷神,那麽你就錯了,她現在是愛得越深恨得越深,把愛情全部化為憎恨,因為如果不是因為他,她現在就不會變得這麽不人不鬼的樣子。

沈碧環自己開著車,拿著這差不多一百多斤的錢,去了她指定的地方。

將要接近目的地的時候,叮咚,信息又來了,寫道:你把錢放在廟裏的神像後麵,等你放好了,我才會告訴你視頻片子放在哪裏。

平時嬌生慣養的沈碧環用吃奶的力氣把一百多斤全新的錢提了下車,跟著手機裏的指示把錢放到神像後麵。

叮咚,信息又來了,寫道: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 ,不用看,你看不到我的。

回複道:那我要的東西呢?

叮咚,道:不用急,你現在隻要原路返回,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如果不是有把柄握在她的手上,沈碧環肯定不會讓她好過的,雖然長得像個軟妹子,她的內心卻是個彪悍的女漢子,她做事情從來不猶豫不決,除了對待慕寒珩的感情外。

在回去的路上,如她所願,她拿到了一個內存卡,心裏好像鬆了一口氣,臉上額表情也輕鬆了很多。

隻不過她在笑的時候,在隱蔽處觀察著她的曲子瑤拿了一手的內存卡,臉上的笑容看得像個狐狸。

內存卡?她一大把。

視頻?她可以複製。

你以為事情就這樣的沒了?那就錯了。

沒有人會這麽輕易地放過一個財神爺,像個ATM機一樣方便,所以特別是曲子瑤這種走投無路的人,更不會把她放走。

雖然她們兩個從小就認識,什麽青梅的情誼是最純淨最牢固的,對她而言都是狗屁,她所認識的沈碧環從來都是心機婊,綠茶婊。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慕寒珩停止了和他們家的生意往來,別人也不會因為各自的猜測,以為他們得罪了鴻輝公司,同時懼怕鴻輝公司的勢力,然後同樣地跟他們家斷了生意來往,導致自己家原本蒸蒸日上的公司生意一落千丈還負債累累。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也不會去借高利貸,所以有因必有果。

... ... ... ...

晚上,馮琳與葉厚誌的愛家。

外麵滴滴答答地下著大雨,溫度也下降了不少,路上的行人很稀疏,三三兩兩地走著。

房子裏很溫暖,也很溫馨,可是卻在這種音樂和巧克力更配的天氣裏,馮琳的心事拒絕的,這種天氣莫名地讓人覺得很傷感。

在公司裏麵忙了一天的馮琳回到與葉厚誌共同住的地方,葉厚誌體貼地把飯菜煮好等她回來吃,他知道她還沉在巫筱婕的的事情裏。

“餓了吧?吃多點。”葉厚誌是一個旅行居家必備的好男人,他幫馮琳布菜,擔心她吃少了,餓著了。

“嗯,知道了,好恐怖呀!這麽多,怎麽吃得完。。”馮琳看著快把她的碗堆得像座山的男人,笑著說:“哈哈,你好像小巫哦,她以前也是這樣... ...對我的。”聲音漸變漸小,直到聽不到,隻是嘴一撇,眼淚就掉了下來。

葉厚誌見狀站了起來,來到她的身邊,把她的筷子從手上拿下,然後把她抱在懷裏。

馮琳就窩在他的懷裏,把頭埋在他的肚子上,帶著哭腔,雙肩**,說:“嗚嗚~... ...我想小巫了,很想很想,想到我的心好痛,怎麽辦?我想吃她做的菜,煮的飯,還有金針菇,以後再也吃不到她煮的東西了... ...”

看著她哭,葉厚誌心裏也不好受,當初他能夠重新跟馮琳在一起,她也是幫了一個大忙,最重要的她是兄弟的妻子,現在不在了,兄弟像行屍走肉一般,沒有靈魂,也不會笑,除了在看小孩子的時候會表露出一點柔情以外,都是冷冰冰的。

一個人不在了,就再也無法回來了。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不知意外和明天哪一個先來,所以要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後悔莫及,那樣根本就無法彌補。

等她的哭聲漸漸變小,轉而變為抽泣,葉厚誌拍拍她的背,安慰說:“吃不了她的就吃我做的,我願意為你煮一輩子。”

“可是我真的好想她,想她那笑起來像月亮的眼睛,想她那逗比的表情,仿佛那些畫麵曆曆在目,可是想想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

“我知道,我都理解,她不在了,我相信寒珩比我們都心痛,既然他都能振作起來,我們為什麽不可以呢?別忘記了,你還是兩個小孩子的幹媽呢,你要負責照顧他們的。”

聽了他的話,馮琳往他懷裏拱了拱,她知道他說的都很有道理,可是和巫筱婕情同姐妹,她真的很難接受她已經不在的事實。

葉厚誌俯下身,低頭在她的發頂輕輕地落下一吻,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雖然馮琳看不到他眼裏的深情,可是他的語氣能讓她感受到他對她的感情。

“寶貝,我很愛很愛你,所以我們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光,不能留下任何遺憾,好嗎?”

馮琳還是在他的懷裏拱了拱,是點頭的意思。

葉厚誌鬆開她,抬起她的頭,一點都不嫌棄哭得像個小花貓的她,低頭就給她深情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