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在這段時間對傷心的慕寒珩趁虛而入,以安慰的心與他受傷的心緊緊相連,可是問題卻來了,這些天一直被隱蔽號碼人折磨得心力交瘁,每次都在話題將要切入的時候短信就來了,讓她不得不避開,躲開,走開,離開。

還好慕寒珩並沒有懷疑她在做什麽,也從來不過問她在做什麽,隻是欠慕媽媽的錢又怎樣才能還上呢?這又是一個問題。

還好,今晚的活動慕寒珩並沒有反對她跟他一起出席,而慕媽媽也似乎很支持她接近他,不會說希望她能取代巫筱婕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可是至少能陪伴著慕寒珩走出陰影。

不求能讓他恢複以前的樣子,但求在他們麵前也能開心地笑,這也是作為一位母親的願望。

沈碧環就是她認為最適合的人選,而沈碧環也願意這麽做,而且做得很過分,隻是她不知道而已。

晚上八點,沈碧環挽著慕寒珩的手臂,身上穿著慕媽媽送的那套禮服,全場矚目,修身的上裝,展現了她纖細又有料的身材,大擺裙上鑲嵌了很多水鑽,燈光打在上麵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此刻的她宛如一個穿著玻璃鞋的小公舉站在了王子的身邊。

慕寒珩還是平時穿的那一身黑色的西裝,隻是慕家的人都知道這套西裝袖子上的袖鈕是巫筱婕送給他的,他的臉龐消瘦了很多,五官顯得更加明顯,隻是在他平靜的眼眸裏看不到一點波瀾。

他們一起走在紅色的地毯上,兩人仿佛就是一對金童玉女,沈碧環笑得好不燦爛,仿佛站在她右邊的男人是屬於於她的一樣。

今晚來的人不隻是他們,慕寒珩的幾個兄弟都來了,因為今晚的這場晚會是商場上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的壽宴,衝著這位老人在商場上的人品,他們幾個都要代表各自的家族參加。

所以莫傑,葉厚誌,謝照隴,李奇鈞都來了,而且比慕寒珩早到,此刻四人聚在一個角落裏喝酒,自然把旁邊那些人說的悄悄話聽了進去。

“誒,站在慕總身邊的那個女人就是他的老婆嗎?”女A對站在她旁邊的女B說。

“我看看。”她伸出脖子,朝他們看過去,看了一眼站在慕寒珩身邊笑得花枝招展的沈碧環,說:“看著不像,我去參加他們婚禮的時候見到的女人不是她。”

“啊?!有老婆了還帶其他女人出來,不要告訴我是臨時工或者是他的秘書,我不信這一套的。”女人C也湊過來說。

“就是就是,男人一有錢就變壞,在家裏娶一個,在外麵養一個,狐狸精什麽的最討厭。”

一說這話的女人就知道不是家庭不幸福就是家裏沒有錢,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這世道... ...

“哎,不對呀?”女人D也湊了過來群聊說:“你們有沒有聽說慕總的夫人在泰國遇難掉海裏了,到現在都找不到人,而且一點消息都沒有。”

“真的嗎?我還以為是假的,我聽別人說是有人把她推下海的,但是沒有證據證明... ...”

“你說的這些都不是重點好嗎?”女人B對她們翻了翻白眼說:“重點是他現在攜帶著其他的女人出場,他究竟是什麽心態呀?”

“咳咳。”三個女人一台戲,在一旁的謝照隴忍不住出聲了,再讓她們繼續說下去又不知道會聊出一個怎麽樣的結果來,“說這麽多會變長舌的。”

幾個女人向他們看過去,嫌棄了他一眼,就各自拿著酒杯散開了。

謝照隴看到他們對他的美貌無動於衷也是醉了,傷心得很呢,他已經沒有魅力了麽?難怪最近杜敏琪見到他都躲著他,以前見到他隻是視而不見而已。

剛剛那幾個女人的內心獨白:哼,小樣,老娘已經過了欣賞小鮮肉的年紀,小白臉還是算了,錢才是最實在的,有錢就不怕身邊的男人會跑。

因為當初慕寒珩娶巫筱婕的新聞也曾轟動一時,長年在國外也甚少露臉,在這裏,很少人會認識沈碧環,沒有人知道她跟慕家的關係,在巫筱婕撲朔迷離的事情中,她今晚還作為慕寒珩的女伴出席,難免會遭到一些流言蜚語。

可是吃得鹹魚能抵渴,沈碧環都是能接受的。

“大哥,你說三弟把碧環留在身邊是什麽意思?”葉厚誌很關心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馮琳很關心這個問題,所以他就很關心。

“猜不透,不過三弟他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的。”莫傑說道,剛剛那群女人說的話他們全都聽到了。

對於沈碧環這個神奇寶寶的存在,他們就很好奇,多年前她的突然離開,給他們留下了許多謎團,至今都不曾想透,當時她離開後,慕寒珩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沉默寡言了很多,以前對異性隻是發於情止於禮,後來卻對女人一直地抗拒,甚至會做出一些反感的動作,這也是慕媽媽擔心他從此變彎男的原因。

“也對,我們就靜觀其變。”他們兄弟之間的關心從來都不是在嘴上,而是在心上,兄弟有難,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在他們聊的過程中,慕寒珩已經攜著沈碧環來到了他們的身邊,不多說,就是因為其他人他懶得應付,而他們卻能幫他應付沈碧環。

“碧環,你穿著這一身衣服一出場簡直就是霸氣側漏,太漂亮了。”李奇鈞看到氣氛有點奇怪,就從誇獎別人說起。

“是嗎?”能得到別人讚美,沈碧環是很開心的,“慕伯母送的。”

“嗯,衣服不錯,穿得也很漂亮。”李奇鈞對她笑笑,沒想到是慕阿姨送的。

“謝謝。”沈碧環這麽多天以來就數今天的最開心了,見他們幾個兄弟難得聚在一起,想留點空間給他,然後體貼地說:“珩,你要喝點什麽?我去幫你拿。”

慕寒珩還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然而沈碧環早就把他的沉默當成是默認,因為至少沒有兩個月前那麽絕對地拒絕,隨後她就開心地去幫他們拿喝。

突然,仿佛是一道閃電從天劈了下來,剛好劈在她的身上,她僵住了,這聲音... ...

自從那天她聽到電話裏的女人的原聲以後,那聲音就在她腦海裏一直揮之不去,記憶猶新,折磨了她差不多兩個月,把她這棟銀山都挖空了的人,現在透露出犀利狠毒的眼神跟她身上穿的這套淑女裝就很不搭,她隨著聲音尋了過去。

在陽台的地方發現了隻一個正在打電話女人,越是靠近聲音越聽得清晰,隻是這個穿著華麗麗裙子的女人背對著她,聽到她說:“... ...知道了,媽,我很快就回去的了,不用擔心我,... ...嗯,知道了... ...”

雖然當初聽到的隻是短短的幾個音符,可是她不會聽錯的這聲音,此刻,沈碧環的雙手用力握拳,滿口銀牙咬著下唇,雙眼發出幽暗的光芒。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眼前的這個女人可能已經萬箭穿心,死無葬身之地,她要把她挫骨揚灰。

陽台不大,能容納幾個人,她咬著牙上前,守在門口,她在等她轉身,這聲音的主人,她肯定認識。

... ... ... ...

沈碧環的離開,讓他們幾個兄弟沒有那麽拘謹。

“誒,大哥,你看那邊的那個女的不就是你失散多年流傳在外不久之前才認祖歸宗的堂妹嗎?”謝照隴指著不遠處的那個女生說。

莫傑朝著他指的方向看了去,隻是站在一旁的慕寒珩卻沒有興趣聽他們說話,特別在這些熱鬧的地方反而覺得自己的內心更加孤獨,“你們聊,我出去外麵走一下。”

大家都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並不好,並且都能理解,葉厚誌更是直接上前給了他一個擁抱,給他安慰,給他鼓勵,如果不是非必要,他們知道慕寒珩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

慕寒珩對他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後離開了室內,想起她隻不過那笑容笑起來真的很勉強,轉身離開的背影的給人一種很落寞的感覺,與這喧鬧的環境格格不入。

“堂哥。”一聲清甜明亮的聲音換回了他們的注視。

莫傑等人把頭轉了過來,但是他還沒開始說話,謝照隴就迫不及待地對她展現了最燦爛的笑容,咳咳,他的心還是屬於杜敏琪的,“嗨!小堂妹,好久不見了。”

“葉大哥好,謝大哥好,李大哥好。”甜美的莫沫一一向眼前這些帥哥組合打個招呼,然後牽出站在一旁的溫柔地看著她笑得一臉無害的官逸楓給他們介紹,說:“這個就是我說的楓哥哥,官逸楓。”

... ... ... ...

離開大廳的慕寒珩從側門走了出來,並沒有注意到低調的他,低著頭走進了一個遠離了嘈雜的大廳的花園。

這裏有一個月亮狀的小門,進來你會看到月亮門後麵有一個很大的玫瑰花壇,上麵的玫瑰花們有的全開,有的半開,還有的還是一個花骨朵兒,一陣微風吹過,玫瑰花們翩翩起舞,像一個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穿著五彩斑瀾的衣裙在跳舞,還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