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其他兄弟和慕媽媽慕爸爸們。

而此刻巫筱婕心裏也是千回百轉的,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她殺害自己的證據,總有一天自己也會把她送入牢飯,吃皇家糧,隻是沒想到在一切都沒有實施的時候,這一天這麽快就來了。

她以為自己會很開心,可是那開心的情緒並沒有如願而至,心裏隻是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不悲不喜。

人之初,性本善,以助人為樂的巫筱婕,紅彤彤的心還是硬不起來,還是覺得她情有可原。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她,也許是因為她太愛慕寒珩了,愛到那感情都開始變質了,作為女人,她懂。

她用食指勾起慕寒珩的手指,然後放在手上把玩著,“老公,你怎麽不說話?這裏好安靜哦。”

“嗯?”慕寒珩眺望遠方的眼神沒有變,隻是輕輕地回應了一個音符,然後才發覺回來,“困了是嗎?”

“不是。”巫筱婕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歎了一聲,坐了起來,轉過身,與他麵對麵,雙手捧著他的臉,擠壓,好看的嘴唇嘟了起來,很少有男人的嘴唇能紅成這個樣子,垂涎欲滴,看著就忍不住湊上前,親了上去,啵的一聲,很大的一聲,嘴上是甜甜的味道,慕寒珩想回應她的時候,她卻放開了他的嘴巴,隻是雙手還是夾著他的臉頰。

慕寒珩眼裏透露著對她的不滿,人家還沒嚐夠呢。

“在想什麽呢?”巫筱婕問。

“真的要聽?”慕寒珩喃喃地說道。

巫筱婕笑眼迷蒙地看著他,沒有帶其他的情緒,並沒有給任何壓力,眼睛笑起來像彎彎的月亮,“你說我便聽,你不說我便不問。”

“你坐到這裏來。”慕寒珩敞開懷抱。

巫筱婕懂了,重新回到他的懷抱裏,主動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不說話,其實心裏還是有那沒一點點的竊喜,他能告訴她,也許在這裏麵又有一段故事。

待她進入懷抱後,身高優勢慕寒珩用下巴抵著她的頭頂,頭不輕,但也不會弄疼她。

等她找好舒服的姿勢後,便用他那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徐徐道來:“碧環的哥哥是我的兄弟,可是他在我十歲的時候就死了,當年他和我去後花園玩,為了救我自己卻被毒蛇咬傷,後來因為救治晚了,所以他……,從那時候我一直覺得有愧於他,而他有恩與我,所以我一直都很照顧她的妹妹,而她小時候也很依賴我,經常來我家,久而久之,我也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來疼,隻是後來這一切都變了。

而現在她對你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我定是不會放過她,現在她對殺害曲子瑤的事情供認不諱,你現在也有了指證她傷害你的證據,可是她哥哥……”

慕寒珩也是很煩躁,他不知道應該怎樣說下去,自己欠下的債,自己不能要求巫筱婕來還。

世界上最難還的債就是人情債,無論自己如何為他人付出,都不能還清當時的一些恩惠。

不過他覺得沈碧環也是罪有應得,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你沒有幹壞事就不怕有報應,幹了壞事就別想著能避免懲罰,但是幹了壞事還懂得悔改的話,還是能在牢裏好好改造早日出來。

但是,如果巫筱婕拿著證據去舉報她,盡管是殺人未遂,但她還是罪加一等,那麽她在裏麵吃皇家糧的時間就長了。

知道他心有顧忌,如果他真的是冷血無情哪就不是她所認識的慕寒珩了,他們這兩個心是軟的,無論嘴裏放了多少把刀,心還是豆腐做的。

做事果斷的他很少會這麽糾結,這件事卻實讓他很糾結,如果是自己站在他的立場上麵,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辦,所以巫筱婕很能理解他現在的這種矛盾狀況。

她搖了搖頭,笑了一下,在他又準備說之前,食指放在了他的嘴唇上,自己的嘴巴也嘟了起來,噓~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見他聽話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是因為沈碧環的事情而憂心,已經證據確鑿,所以她這一次肯定是逃脫不了的。

她做出這種事情不僅讓你很驚訝,而且也讓其他兄弟大跌眼鏡,不知道她是怎麽狠下心的,如果此時我還把那段視頻送往警察局,那麽她想出來就不是那麽容易了,我知道你是在糾結現在是幫我把證據送過去讓她罪加一等還是幫忙找個律師讓她早日脫身。”

慕寒珩聽著她的話,眼睛逐漸變得明燦。

“傻老公,你相信我嗎?……當年她哥哥救了我的親親老公,那麽我就要報答他呀!我們倆是夫妻,連成了一體,救了你就相當救了我,既然她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麽我也不必再給她補上一刀,我現在完好無缺地站在你麵前,那麽我就免她一死吧。”

巫筱婕煞有其事地開恩,調皮的樣子讓慕寒珩發笑,原來自己糾結的問題經她這麽一說便迎刃而解,她心底也沒存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的狠心。

娶妻如此,夫複何求?她心裏住了一個菩薩,說了那些狠話就是死鴨子嘴硬。

“老婆,謝謝你。”慕寒珩是真心實意對她說出這句話。

真的是傻老公呢,站得在你身邊就要承受你帶來的一切,其中包括情敵。

對於沈碧環這個女人,巫筱婕也是原諒她了,她是由愛慕寒珩而生自己的恨。

得到的人有恃無恐,得不到的人永遠在**,每個人愛人的方式不同,有些人就想用盡一切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而有些人卻默默地奉獻出自己的一切,不求回報,隻求他能偶爾給她睇來一個隻有她的眼神。

沈碧環屬於前者,不擇手段,而巫筱婕自認為自己屬於後者,默默奉獻。

“真的是傻老公……”

他們相擁而眠,在黑暗中慕寒珩的眼睛尤為明亮,這一切結束了。

一周後,巫筱婕和慕寒珩一起來到監獄探望沈碧環,於情於理慕寒珩都應該來看一下她的。

沈碧環坐在他們對麵,麵容憔悴了很多,可是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還是在的,她環抱著雙臂,背靠在椅子上,不是很樂意見到他們。

在擺滿月酒前天,警察在郊外發現一具女屍,通過現場偵查發現死者口中的牙齒上夾著幾根頭發,經過部門采樣鑒定,頭發中的基因與死者不同,查找當時現場廢墟上燒焦的跑車,追蹤源頭和目擊證人後把犯罪嫌疑人目標鎖定為沈碧環,所以後來才出現了當時的那一幕,被捕後,經過采集沈碧環的頭發去進行基因配對,發現相似程度為百分之一百,然後查找了當天路上的監控視頻,再一次指明她便是見到死者的最後一個人,在所有證據都指向沈碧環時,她才對她所做的一切供認不諱。

她交代的就是那天她跟蹤慕寒珩後,在路上偶遇那一陣子一直折磨著她的曲子瑤,她放棄追蹤慕寒珩轉而跟上曲子瑤。

開著跑車的曲子瑤因為經過了那天晚上沈碧環不要命的動作後,她心裏總是害怕她回來追殺她,不是因為別的,僅僅是因為她手上的東西。

那天她開著車去郊外,沒想到會被沈碧環盯上了,她一直想甩開她,奈何她尾隨得太緊,讓她無處可逃,然後把她逼停。

曲子瑤迅速扔下車,用雙腿代替車子往羊腸小道跑,想要把沈碧環拋在腦後,離她越遠越好,每次回頭看到她那已經沒有理智的女人,她心裏都是在顫抖。

因為她身後有一個手上拿著一個大大鐵扳手的沈碧環在她身後走得不快不慢,卻又步步緊逼,像是不把她往死裏逼不罷休。

慌亂中的曲子瑤跑著跑著,沒注意腳下的路,不小心被腳下的野草根絆倒了,“哎呀!”

是的,她跌倒坐在地上,這是很老套的一個劇情,然而就因為這一耽誤,沈碧環追了上來。

她威猛地一上來就揪起曲子瑤的長頭發,往後一扯,整個臉朝天,隨即她自己俯下身來,與她大眼瞪小眼。

此刻,曲子瑤的臉因為疼痛而有點扭曲,“啊!碧,碧環,你想幹嘛?……我勸你不要衝動。”

“我想幹嘛?你說呢?”沈碧環再一次用力往後扯她的頭發,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犀利的眼神,微微勾起的嘴角,讓此時此刻的她看起來很恐怖,美麗的臉龐有點猙獰。

“碧環,碧環,你別衝動,嗬嗬,我們有事好好商量。”

“好好商量?”沈碧環冷笑了一下,“現在叫商量了,你一次一次找我拿錢的時候怎麽不跟我好好商量?拿錢的時候是不是很爽?哈?”

“不不不,沒有,我沒有,我也是被逼的,我也不想的,……啊!輕點輕點。”雙手拽住自己的頭發,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被扯掉了,真的是苦不堪言。

“說,你到底錄了多少分?”放狠話了。

“啊!”

趁她不留意,曲子瑤從地上抓了一把沙子往她的眼睛上撒,她眼睛一疼,她一鬆手,自己馬上爬起來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