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7.前街女孩(2)

出來後,我真想K他。我說,你他媽的是報名還是搞殖民掠奪,怎麽口氣大的跟帝國主義欺負小國似的。

小N說,你懂個屁,現在女孩欣賞男生的強悍如同男生喜愛女孩的溫柔,放心,我一定能搞定她。

我說,你那叫強悍?簡單是野蠻。

真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從原始社會直接跳進社會主義社會的。

在樓道的變角處,我不幸與一女孩撞個滿懷,想那女孩比小N還強悍,跟一海綿似的,把我彈出足有兩米開外。

我連忙道歉說,真對不起同學,是我——

我剛想說“是我太不小心”,不料發現被撞的是依芸,頓時來了本事。我對她叫嚷道,我說今天怎麽這麽黴氣,原來遇上你了。

她臉紅紅的賽過秋日的晚霞,氣的大叫道,你這個人真不講理,快把人家快撞歇菜了還這麽凶。

我想這小妮子可能真的差點被我撞個窒息,要不兩腮怎麽紅的像番茄似的,目睹於此,我不禁心生憐憫,虛偽地問道,沒事吧。

廢話,有事早躺著了。

你幹嘛呢?

給學生會辦點事,你呢?這麽匆忙,跟奔喪似的。

哎!你這比喻打的有點陰險吧,——來報名樂隊的。

前街女孩?

學校有幾個樂隊?

好幾個呀,——怎樣?

很慘,被刷下。

我想結果應該也是這樣。

為什麽?

你這笨樣,誰要你誰就是自個兒沒事找堵添。

18年的風雨也是我自個兒走過來的,沒覺得比人差。

切——,自我感覺良好,這種人最可恥。

自樹女權形象,這種人最欠K。

你敢K我?你K我,K我讓姐妹們把你從17樓仍下去。

我拍小N的肩說,聽見了吧,哥們,什麽女孩,多歹毒,記住了,以後找女朋友找個日本的,敢情人家溫柔。

依芸這才發現旁還運豎著一兩條腳的生物,用眼光上下打量一番問,你同學?也來報名的?

我點點頭稱是。

如何?也很慘吧,悶悶不樂的樣子。

我可明白為什麽叫前街女孩了,你們想樹女權形象,盡拿男生開刀。

是你們沒本事,——行了,不和你這臉皮厚得機槍打不透的臭男生說了,我還得匯報工作呢。

依芸走後,小N呆滯的目光寫滿驚奇,肆無忌憚地直盯依芸遠去的背影,跟一植物人似的。我站到他前麵切斷他眼**的路線,說,走遠了,還盯個屁。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聲色俱厲地問,你們認識?

我點點頭說,認識。

什麽關係?

我暗生防範之心,想這小子不會亂吃醋做出輕生的事情吧。大家畢竟都是大齡青年,熱血沸騰的可以煉鋼,衝動是難免的。並且這是17樓,跳下去沒有不死的道理。於是我輕描淡寫的不能再輕描淡寫了說,沒什麽關係。

真的沒什麽關係?

真的沒有!

不料他猛搖我肩,搖的我像風雨中的小樹苗似的東倒西歪,然後大罵我說,你他媽真瞎!為什麽不和她有關係!

我說,我和她有沒有關係管你屁事。

他眼一橫,說,管大了!她不是昨晚和小妮子唱歌的那個嗎?

我說是。

就是嘛,碉堡哪兒最容易攻破?

內部。

就是嘛,你和她有關係,她隻要稍稍慫恿那小妮子,我不就拿下了嗎?

我想的確是這樣。

我說,你這理論從哪兒來的?

《孫子兵法》。

想這小子把《孫子兵法》當《愛情寶典》用了。

跳進電梯時,小N心懷叵測地用肆無忌憚的奸意濃得可以讓人荷爾蒙衝天的目光瞄準我問,並且兩手畫圓作描述狀說,大碰撞時,你是不是覺得――特像撞海綿?

我驚奇無比,說,撞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小子怎麽感覺出來的。

然後他哈哈一陣奸笑,說,你他媽的生在福中不知福呀,哈哈哈哈。

我真恨不得找一隻穿了八個世紀沒洗一次的臭的可以當殺蟲劑用的襪子把他那血盆大口給堵上。我說,傻了傻了,他媽的中風了。

是你中彩了,還一大彩!他媽的摸人家胸還不知道,哈哈哈——也真他媽邪氣,好事怎麽都給小子碰上了呢。

我頓時呆掉,口中不停地念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不可能的,你他媽的去死,別把我當小孩耍。其實我心裏卻暗暗想,可能可能,怎麽不可能呢,要不她臉怎麽會紅的跟一番茄似的,憑我這體骼,撞一下不可能窒息吧。然後看看那雙可惡的手,不禁暗暗自責,恨不得剁掉。慶幸的是,我反應遲鈍的恰到好處,倘若當時雙方都意識到,多尷尬呀。

以後很長一段日子,小N堅忍不拔地暗中幫我撮合與依芸的關係,雖然他撮合的效果可以忽略不計。勢頭來的比我還帶勁,用他的原話叫,“我要像死不瞑目的鬼似的纏著你,直到把你送到花開的彼岸”。

但不幸的是,這個比喻打的讓我數夜噩夢纏綿不斷跟港台連續劇似的。

並且他理由來的無比的冠冕堂皇,不像以前,主要目的是能夠圓他牽小妮子手在美麗的校園內穿梭時光隧道。他很一本正經地說,豪,大丈夫做事就要敢作敢當,咱既然摸了人家女孩的胸,——想想,人家的胸,多麽嚴重的事,——就要負人事責任。

我氣的想K他,這是哪家的思維,碰是碰了,但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現在這年頭,搞一夜情的多的編程序都算不過來,區區碰一下皮膚就得負責任,有這個虛張聲勢的必要嘛。

我說,負不負責任關你屁事,我要是為這事就負責任,你他媽在高中幹的那些缺德事早他媽夠拉出去槍斃了。

能不能送到花開的彼岸,短期內看不見成果,但進不進樂隊卻近在眼前。

兩個星期後,前街女孩樂隊來人告訴我說,恭喜你,同學,你已經幸運地被我們樂隊錄取了。

鬱悶!聽起來跟當了皇上重用的奴才似的。

後來我才得知,本來我和小N都被那小妮子列入淘汰的行列,是依芸花費一頓肯德雞與一顆真誠的心才打破那心腸硬如石的小妮子才錄用了我。再後來——大一下學期的伊始——依芸又用她寵大的人力資源網跨過係學生會直接把我弄進校學生會,官職是學生會主席的秘書,不幸的,主席是一男的,並且更不幸的是,此男是一頭禿得跟一燈泡似的醜男。

但遺憾的是,小N的自負最終流產,雖然依芸也盡力幫助,但那小妮子死活不答應,說非要殺殺那小子的霸氣不可,想跟老娘玩忍者神龜,沒門!

我拉小N去喝酒,想一醉解千愁。不料小N情場失意酒場得意,越喝越清醒,我也才看到,小N不但煙抽的在行,酒也喝得不賴,跟喝果汁似的。趁著酒勁大肆叫囂,一定要把那小妮子弄到手。

這是我第一次喝酒,辛辣的酒精折騰的我要死,慶幸的是,小N意誌消沉的腦子還算清醒,知道我不會喝酒,把三瓶當地產的劣質白酒古猿醉全部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