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依山鎮偶遇
時間過得很快,現在已經是豔陽升空半日。圍著已經死掉的馬大的搜索已經停止。這半日裏,楚英已經將這裏反複搜查了三遍,仍然沒有任何線索。
馬大就是那位攔截展破魂的黑衣人。
將軍淡定的走來,不疾不徐。他的身後是小心翼翼的王威
“啟稟將軍,馬大被除,沒有找到老煙鬼任何線索。實屬卑職無能!請責罰。”
楚英單膝跪下,請罪於將軍。
“楚英我問你。你說那老煙鬼什麽實力?”
“回稟將軍。絕對不超過武徒四段。”
“那麽馬大呢?”
“馬大是武徒六段。這……”
將軍又說道:“武徒四段也隻不過是四倍與常人的速度,就算他修習的技法偏向敏捷,也不過武徒五段的速度而已。而這裏……楚英,這裏是哪裏?”
“這是螺坡山。屬下明白了。第一:老煙鬼一定不是馬大的對手。
第二:從馬大的傷口看,他已經死掉至少四個時辰。而這裏距離巢穴足有三百裏之遠,哪怕是武徒五段的速度,在殺掉馬大後半個時辰裏,也到達不了這裏。更別說還帶著馬大的屍體。”
將軍擺擺手,示意楚英起來。指著馬大的傷口說:“從傷口看,完全看不出任何戰技的痕跡。隻是用劍簡單的橫切。
不過也由此說明,出手的人實力太強。就算是我親自動手,也不過如此。”
身後的王威大驚,要知道將軍可是武徒之上武兵九段的實力。
“楚英你繼續追查,先從依山鎮開始。沈英就在那裏。”
“是!將軍。”
楚英翻身上了踏雲馬,直奔依山鎮而去。
楚英走遠。王威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將軍。既然對方隱伏的高手如此厲害。楚英和沈英怕是……”
“我知道。”將軍不鹹不淡的說:“我也不是對手。可這件事情是一定要有人做下去的。”
將軍擺擺手,歎著氣接著說:“你跟後接應。不管出現什麽事情都要看情況來。”
“王威遵命。”
王威想了想,又說:“既然如此,將軍何不將此地情況上報。現如今的情形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了。”
“王威啊,你以為我不想?唉……淨天石可不是能見得光的。”
看著北方,那裏有依山鎮,還有料想中的人。將軍又是一聲歎息。
依山鎮,依五雲山而建。然而,五雲山沒有帶給鎮子任何好處。不是山中的猛獸下山肆虐,就是暴雨過後泛濫成災的五雲河。
西麵的入鎮子的路口,幾棵白楊樹的樹蔭下,乘涼的人在低聲私語。
“老趙哥啊,今年的收成算是瞎了。交了鎮上攤派下來的糧食,我們可怎麽活啊。”
“唉……”老趙哥抽了兩口煙袋鍋,隨手放下在身邊的石頭上磕了磕煙灰。卷著煙袋鍋惡狠狠的說了聲:“活不起就死!”
老趙哥說不出什麽樣的話,隻是發泄了這麽一句。好像是對五雲山五雲河,或者又是什麽別的。
忽然有砰咚砰咚的聲音打西麵來,非常的密集,並且聲音越來越大。
“老趙哥,你快聽!什麽聲音?不會又是那些畜生下山了吧?”
老趙哥沒有說話。把剛卷起的煙袋鍋放到了嘴裏,吧嗒吧嗒的猛吸兩口。
砰咚砰咚的聲音好像更近了。一同乘涼的人們有了驚慌。一些毛躁的人已經開始了呼喊。
“老趙哥你倒是說話呀!是不是那些畜生?”
“你傻了?五雲山在東麵呢!畜生會打西麵來?”
“那老趙哥,天呐……”
就在山的後麵,出現了一支騎兵。黑色的馬黑色的人,一麵慘白的旗幟迎著豔陽招展。旗幟上麵血紅的英字,給老趙哥帶來了懼怕,還有他身後的依山鎮。
“你過來。”
在路口,在全都跪倒在地的人群裏,沈英指著老趙哥。
“這裏是依山鎮?”
“回老爺您的話,這兒正是依山鎮。”
“這個人你見過嗎?”
跪在地上的老趙哥挪動膝蓋到了一匹踏雲馬的馬腿前,細細看了畫像中的人。
“草民沒有見過。”
“讓一旁。”
老趙哥帶著他那夥伴連滾帶爬的到了一邊,沈英輕磕一下踏雲馬,緩緩進了依山鎮。
砰咚砰咚的聲音沒有了,老趙哥的心,更加的怕了。
七天後,豔陽又被烏雲遮擋,再一次的暴雨來臨。五雲山下的五雲河徹底泛濫成災。使向北的路,完全的癱瘓掉了。
困頓在依山鎮裏的人,心情上多多少少的都有了些慌亂。
依山鎮唯一一家客棧的大堂裏,煩躁的人喝著酒,說著些牢騷的話。
“這他女馬的天氣!到底是怎麽了?要天塌地陷了嗎?”
“可不是您說的,這大雨都連下三天了。虧這依山鎮是在河的上遊,那下遊的五雲莊,早被大水衝沒了。”
“衝的那叫個慘啊,我可是從那裏逃出來的。”
三人一桌的邊上,展破魂獨據一桌。磕著瓜子,聽著他們毫無營養的話,挺有滋味的。
店夥計提溜著長嘴茶壺,挨著桌子添水。正好到了展破魂這桌。
“客官老爺,給您加水。”
吐了嘴裏的瓜子皮,展破魂幹咳一聲。
“別加了。嗓子都喝幹了。”
“可不是嘛。茶水喝多了不單嗓子會幹,桌子上的瓜瓜子子什麽的,也都會幹。”
剛走過兩步的店夥計回過身,到了展破魂身邊壓低了聲音,小心的說:“對了客官,您還是在小店裏多耽擱幾日吧,現在出門真的不安全。就是昨兒個,淬刀堂的劉流死得那叫個慘。一家十五口人一個活口可沒留哇。”
“成!謝謝小哥的好意。反正我也是沒什麽事。多呆兩日就兩日。小哥,今天的晚飯還和昨天一樣,到點兒給我送屋裏來。”
“這個……嘿嘿,客官真的對不住。您也瞧見了,這連日的大暴雨,根本就沒人送菜來。後廚裏早就沒多少東西了。”
“看你那不懷好意的樣兒。我成全你,給!”
展破魂丟給店夥計一塊金石,起身向客棧外走去。
“放心吧您嘞……”衝著展破魂的後背,店夥計眉開眼笑。
出了客棧,展破魂沒目標的在鎮子裏閑逛起來。
“家裏那邊還好嗎?唉……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啊。”
走著,展破魂拿起了那支煙鬥,從綁在上麵的煙袋裏,掏出煙絲填滿。
嘶……一口煙進入了肺裏,舒服……
這煙鬥有些短,讓煙袋綁在上麵,顯得出一些突兀。
再看這煙鬥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有點像石頭,可更像是一種水晶。顏色又是黑的,透著怪異還有一種尊貴在裏麵。
最讓展破魂驚喜的是,這支煙鬥像是有神奇的魔力。每用這個煙鬥吸煙時,就會有一種力量在身體裏憑空出現且澎湃著。
讓展破魂有了亟不可待的,想要去戰鬥的衝動。如同是與心愛的女人裸裎相向時,偏偏她又給你抹了某種神油。
吐了個煙圈,展破魂心滿意足的模樣真像是策馬奔騰過了一樣。
“他女馬的,真是個好東西!”
砰咚砰咚……一匹踏雲馬攔在了展破魂的跟前。
“老煙鬼,停下!”
展破魂後脖子上的汗毛豎了起來。
“你叫我?”
踏雲馬上的黑衣人笑出了聲。
“路上就你一個人,我不叫你叫誰?”
展破魂收了煙鬥。
“黑大哥你說你,就算我是個煙鬼,可我今年才二十八呀。咋是個老煙鬼呢?”
“你有二十八?哈哈哈……看著像五十八。”黑衣人沒有下馬問,不過手上可是多出來一幅畫像。對比著畫像,上下的打量著展破魂。
“老煙鬼……還真是有點像啊?”
黑衣人開始有些生疑,看展破魂的目光起了些許變化。
展破魂愣了愣,隨手把煙鬥放進包裹裏,向踏雲馬走近。
“像什麽像?我來看看。”
展破魂一步步走近,黑衣人一點點的小心起來。
“你站在!”
“大哥讓我站我就站。”
展破魂吊兒郎當的站在踏雲馬前五米的地方,看著馬上的黑衣人,麵帶著微笑。
“大哥你們在找人這個我知道。鎮上死的人是為的什麽,我更清楚。你一句有點像我可是承受不起呀。這一張嘴就能招禍事的話,你和別人說行,和我說不行!”
展破魂又上前一步。
“黑大哥你看仔細嘍。好好看看你手裏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我。”
“退後!”
嘡啷一聲,黑衣人長劍在手。殺機外泄,登時盯住了展破魂。
“讓你退後沒聽見嗎?”
“退後了你能好好看不?”
展破魂的右手伸向了懷裏。
“你的手幹什麽!?”
砰咚砰咚……踏雲馬獨有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我的手幹什麽?手能幹什麽?當然是拿東西嘍。嘿嘿……”
三匹踏雲馬停在了展破魂的身後。一人開口詢問:“大劉,怎麽回事?”
“這個人挺像老煙鬼的。”
嘡啷一聲大響,三柄長劍同時離鞘,更有一柄點著展破魂的後腦勺刺來。展破魂大步跨出,隻兩步就到了大劉的馬前。
“祖爺爺誒!你一句話就能要了人命呐!”
哭唧唧的展破魂打懷裏拿出來了一隻燒雞……“黑爺爺您看這裏是什麽?”左手插進雞膛用力掰開,展破魂忽的擠眉弄眼,對著黑衣爺爺。
點向展破魂腦後的劍停了下來。展破魂對麵的黑衣人也收了怒容,換成了笑臉。和剛剛得了展破魂金玉石的店夥計一樣一樣的。
黑衣人說:“你小子還真是有心計。東西竟然藏這裏麵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