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遠既然這樣對幕夕瑤說了,那他心中自有打算。
如今周姨娘這趕鴨子似的捉急,難免不讓人心生厭煩。
“所以,你有什麽主意?”幕遠問道。
周姨娘沒看出幕遠此刻的不滿,以為他還願意聽自己的話,又繼續出謀劃策起來。
“老爺,依我看,不如暫時將夕瑤安置在外麵,派人好生照顧著,這樣才算妥善。”
隻要安排她出去了,到時候再費些心思徹底除掉她,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周姨娘精明的眼神裏全是算計,幕夕瑤又如何看不出來。
對於慕夕瑤這嫡出的身份,她還真沒放在心上。
畢竟,她日後可是要幫原主幕夕瑤討回她在幕家所受的一樁樁委屈的。
這嫡出反而不利於她大展身手。
但她畢竟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都聊了半天了,就連她都看出了幕遠此刻的不悅,周姨娘卻在這個時候犯起了傻。
在幕遠跟前,她還真把自己當個嫡夫人了?
幕夕瑤心中嗤笑一番,這才又佯裝一副難過的模樣對著幕遠喊了聲。
“父親,這裏是女兒生活了多年的家啊?父親,女兒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您真要將女兒就這樣趕出去嗎?”
幕夕瑤說完,一雙眸子又溢滿了淚水。
幕遠看到後,眼神裏也難得露出了一絲心疼。
幕夕瑤隻能說,這幕遠心中有原主幕夕瑤這個女兒,隻是不多。
而且前提是不涉及他的利益時,幕夕瑤在他心中一定有分量。
幕遠也是急了,推開周姨娘後,趕忙走到了幕夕瑤麵前解釋起來。
“夕瑤,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為父隻是想給你換個身份留在府邸罷了,就算有人問起,到時候也隻管說是鄉下痛失雙親的親戚家女兒,親戚之間長得相似倒也不至於引人懷疑。”
周姨娘被幕遠推開後,才意識到自己被幕遠嫌棄了。
對於幕遠的辦法就算心中不滿,她也不敢多嘴了。
幕夕瑤知道幕遠就喜歡別人順著她來了,給她安個親戚女兒的身份對她來說還算不錯。
至少以後她做什麽,不會聯係到顧家了。
幕夕瑤委屈地擦擦眼淚,這才懂事地點點頭。
“父親,您做主就是了。”
“好好好,還是夕懂事啊。”幕遠高興的誇讚了句。
此刻,他對幕夕瑤這個女兒也分外滿意。腦海中不知怎的又想到了以前的幕婉兒,要是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隻怕得鬧上許久了。
幕遠不禁皺皺眉,又扭頭瞪了眼身後的周姨娘。
“還愣著幹什麽?夕瑤回來這麽久了,一口飯都還沒吃,還不趕緊為她去準備?”
周姨娘被他一吼,也絲毫不敢還嘴,隻得小心地應了聲,“老爺放心,我這就給小姐安排去。”
幕夕瑤壓根就沒有留下來吃飯的打算,沒有揪出幕後真凶她現在還一肚子氣呢。
經曆過一遭生死的人,如若真能這麽大方,那還當什麽人,隻怕是神仙聖人了。
很明顯,幕夕瑤不可能大度到那個份上還留下來吃飯。
她了解按照周姨娘的脾性,這會兒定然想安排一桌豐盛的美食來討好幕遠讓他消氣。
幕夕瑤當然不會讓她如願了,更何況她安排的東西,她還真的不敢吃。
所以,幕夕瑤也是等她徹底離開後才回絕了幕遠要留下來吃飯的事情。
“父親,女兒暫時還沒什麽胃口就先不吃了,謝謝父親的好意,我想出去散散心,還請父親應允。”
擔心幕遠又會拿身份說事,幕夕瑤很識相的再次開口,“還請父親放心,女兒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該做什麽,不會給父親帶來影響的。”
幕遠想說的話就這麽被她攔在了嘴邊,看她這麽懂事的樣子,再加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幕遠隻以為她心中難過不痛快,但也能夠理解她,最終還是應允了她的話。
“罷了,你要出去就去吧。”
“女兒多謝父親!”幕夕瑤聞言,佯裝一副高興的模樣感激了句。
幕遠再次揮揮手,幕夕瑤才緩緩消失在了幕遠的視線。
剛一出門,幕夕瑤就不再端著了。
這一直含蓄的站著,時刻保持自己的儀態,待了這麽半天差點沒把她累死。
她活動活動自己的胳膊,大搖大擺的走在道上,才感覺此刻身體真正屬於自己。
當然再有丫鬟和仆人從她身邊經過時,幕夕瑤也會立刻收起神態,以免被發現懷疑。
出了府邸後,總算沒人再注意她了。
幕夕瑤突然覺得嘴唇有些幹巴巴的,她閉上眼睛,就從空間裏抓了瓶汽水咕咚咕咚解決掉後嘴唇和嗓子才舒服了些。
看著人來人往的街巷,幕夕瑤穿梭著人群,卻有些心不在焉。
明知這周姨娘和幕婉兒不是無辜之人,卻沒辦法將她們揪出來,這是幕夕瑤心頭的首要大事。
一天不揪出來,隻怕她這心情一天就無法通暢。
再加上,如今還打草驚蛇了,就算私底下去查,按照周姨娘的性子,她們為了以防萬一,隻怕手段會更加狠厲的除掉自己的身邊人,不會留下任何把柄了。
說起周姨娘,算算時間,這飯她這會兒估計也備好了吧。
幕夕瑤低頭沒忍住的笑了笑,腦海裏已經升起了周姨娘去和幕遠匯報的吃癟模樣。
果然,幕府內,周姨娘靜心的備好膳食後,親自去了幕遠的書房,準備喊他陪著幕夕瑤一氣吃頓飯。
正好,也可以讓幕遠看看她靜心為幕夕瑤準備的吃食,待他看到她對幕夕瑤的用心後,今天對她短暫的不滿也就這樣過去了。
畢竟,平日裏她都是這樣討她歡心的。
可今天她推門進去,還未開口,就被幕遠冷聲趕了出去。
“夕瑤都走了,還吃什麽吃?你留著自己吃吧。”
周姨娘見他還在氣頭上,隻得委屈的喊了句。
“老爺,您還在為我剛才的主意生氣嗎?老爺我真的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擔心整個幕府為幕府著想啊。”
聽到這話,幕遠的脾氣多少收斂了些,但卻沒有就此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