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很快到了宮中,婢女第一時間將其呈現給了禾端。
得知慕府裏的情況後,信件轉瞬在禾端的指尖又化成了灰燼。
“看來讓慕家內亂的第一步成功了。”
禾端紅唇輕啟,平靜的麵容上滿是得逞的笑意。
再要不了多久,慕婉兒肚子裏的孩子隻怕也要保不住了。
禾端嘴角的笑意不斷放大,婢女突然想到了什麽,突然擔憂地打斷了她。
“郡主,奴婢還聽說您賞賜給慕家的東西,司空夫人一件都沒有留下來,全都給周姨娘拿去了,您說這個司空夫人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禾端聞言,瞬間皺起了眉頭。
這個女人的傳聞她之前聽過一些,並非是一個惹事的人。
既然她這次幸運的躲過了,日後隻要不和她作對,倒也沒什麽。
禾端淡淡叮囑。
“讓我們的人私下盯著她就好,不必過多留意。”
“你們隻需要把重心放在慕婉兒和南景鴻的身上即可。”
畢竟,南景鴻再差,也有太子的身份傍身。
慕遠看中這一點,所以在南景鴻的身上花費的心思定然會更大些。
至於南景辰,連她都不能輕易掌控的人,慕遠就更不可能。
隻是僅憑這些小計倆針對慕家還遠遠不夠,禾端轉瞬又有了新的注意。
禾端突然靠近婢女,在她耳邊緩緩念出了幾個人的名字交代了幾句,婢女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沒過多久,好幾封信件分別送到了城內其他幾個大家族中。
僅是寥寥幾句,大臣們就明白了禾端的用意。
次日早朝。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正在平穩的進行。
除了匯報一些日常瑣碎的事情之外,倒也沒其他大事了。
正當皇帝要退朝時,其中一位大臣突然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皇帝皺眉道。
“你還有何事要奏?”
大臣上前一步,趕忙回應。
“陛下,臣要舉報慕遠勾結北國人共同謀劃了這場刺殺活動,還請陛下盡快絳罪慕遠好還朝堂一份寧靜。”
“什麽?怎麽會這樣啊?”
“慕丞相平日看著也不像這樣的人啊?難不成他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
大臣話音剛落,周圍便傳來了一陣議論聲。
皇帝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再次沉聲質問。
“證據呢?無緣無故你就敢這樣誣陷慕丞相?”
慕遠也沒想到有人會突然這麽光明正大的針對他,此刻臉色也是難看的厲害。
還不等那位大臣繼續開口,慕遠也上前一步,從容地替自己解釋起來。
“還請陛下相信老臣,老臣就算再不濟,也絕不會做出這種賣國之事,和北國人合作更是絕無可能。”
“何況事情已經調查清楚,就是那葉凜所為,此事已經過去這麽久了,為何又偏偏在這個時候提起?”
“陛下,老臣此番言語問心無愧,還請陛下決斷。”
慕遠說完,恭敬地又給皇帝行了一禮。
皇帝點點頭,算是給他回應。
但他的沉默,已經告知了慕遠,他其實心底還是不信任他。
果然,這就是帝王啊。
他盡心輔佐了一輩子,好不容坐到了丞相的地位,結果換來的卻是他的猜疑。
慕遠隻好又將目光放在了那位大臣的身上,繼續沉聲質問他。
“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指認我,證據在哪?”
大臣聽到後,立刻就裝作一副慌亂的模樣,講話也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陛……陛下,還請恕罪,這一切都隻是微臣的猜測,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什麽,豈有此理,沒有證據,你就敢這麽信口雌黃的指認慕丞相嗎?”
皇帝又憤怒地拍了好幾下桌子,此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慕遠聞言,一口氣還未徹底舒展。
身側又突然出現了好幾位大臣,慕遠震驚地看了他們一眼。
發現他們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隻是不斷地給皇帝遞著他的壞話。
幾位大臣,一個接一個繼續道。
“陛下,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這件事情懷疑慕丞相也並非是空穴來風。”
“那些刺客的身手看著也不差,能輕易混入圍獵場那樣的重地,憑借葉凜一個人又如何能搞得定?所以我們這宮中一定有叛徒在幫助他做事,要不然葉凜也不會這般得心應手。”
“沒錯,陛下,請恕微臣也是這樣想的。”
“況且朝中的大臣這麽多,為何偏偏北國人就鎖定了慕丞相去誣陷他?微臣還有一種猜測,或許有人行動失敗了,迫不得已才將這件事情推到了葉凜的身上也說不定。”
幾個人的說辭,頓時又把慕遠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他想過很多可能,唯獨沒想到他們竟還拿已經解決的事情繼續作妖。
慕遠氣衝衝地瞪了身邊幾人一眼,幾個人也是絲毫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慕丞相,你為何用憤怒地眼神看著我?難不成你當真做了這樣的事情?”
“你……我說不過你們,總之,我對陛下赤膽忠心,你們這就是誣陷!”
慕遠生氣的反駁著。
就算他已經盡力隱忍,可他還是氣的臉紅脖子粗。
幾位大臣見目的達到了,彼此高興地對視了一眼。
他們是沒有證據,但這件事情也並不需要證據。
要怪就怪慕遠爬的太高,他如今的地位,誰不羨慕。
如果陛下哪天真的遭遇不測,南景鴻順利上位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而皇帝向來多疑,此次鬧場隻怕也會加重他對慕家的疑心。
幾位大臣看著深思的皇帝,繼續對他開口。
“還請陛下一定要明查,如若真的有人心存不軌,要不了多久,隻怕宮中也會危險重重了。”
“放肆,你們都給朕住嘴,住嘴!”
皇帝憤怒地大吼一聲,氣的直接站起了身子。
其他大臣見狀,也是趕忙跪在了地上,紛紛勸解,
“還請陛下恕罪。”
皇帝看著慕遠,眼神也變得狠厲起來。
“都滾,都給朕滾!”
所有人離開後,偌大的宮殿裏隻剩下了皇帝和照顧他的公公兩個人。
皇帝疲憊地坐在龍椅上,隻覺頭疼的厲害。
“你怎麽看?慕家就是心存不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