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不是說該幹正事了嗎?”絕那冰山般的麵容明顯聳動了一下,眉間一聳,一股冰峰般的銳利肆意而出。

說完就站起身,理了理方才被她們撥的淩亂的衣衫,然而他的心卻久久無法恢複寧靜。

他究竟是怎麽了?執行任務的時候從來都是謹言慎行,一絲不苟,為什麽今天卻被這個女人給搞的心神錯亂,完全不在狀態?

季落落捂著嘴,一個勁的跑著,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

這條精細雕花走廊真的好長……為什麽跑了這麽久還是看不到盡頭呢?

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因為已經被層層疊疊的淚水給蓋住了。

一直邁著頭,胡亂的奔跑,層錯的穿行,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

砰——

似乎撞到了一股肉牆,由於那堵牆太厚實,她差點被彈倒,潛意識的就拽住那人的袖口,順著扒拉下來,沒想到“哧溜”一聲,她一抬頭,媽呀……

她都幹了什麽?她將別人的褲子給扒下來了……@-@什麽都看光了。

“啊——”她嚇得一聲慘叫,趕緊捂住了眼。

“小姐,你叫什麽?該叫的應該是我才對!你胡亂瞎跑,跑到男廁所來,還不由分說的扒下了我的褲子,真正被占了便宜的人是我才對。”麵前的男人低下頭,錯落有致的劉海擋住了臉,修長如玉的手指纏繞在腰間,在係著腰間的皮帶。

隨著他一抬眼,季落落都驚呆了,嘖嘖嘖,這男人長的真美!

他的長相偏陰柔,細致光裸的肌膚,比女人還要美麗。

尤其那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妖嬈的像一朵火紅海棠。

“你們在幹什麽?”絕冷削中帶著刺骨寒的聲音傳來時,季落落一抬頭就看到了絕那雙波瀾不驚的淡眸,然而那裏似乎不同以往那麽澄澈,仿佛充盈著什麽怒氣。

季落落突然意識到她現在和這個男人的姿勢極其曖昧。

兩人就這麽緊貼著站著,而身側的這個男人的動作又看不大清到底是在穿褲子還是脫褲子……總之,真是窘極了!

她麵色桃紅的解釋道:“絕,不要誤會,這個男人不是壞人……”

還沒說完,一隻有力的大掌就這麽扣住了她雪白纖細的脖頸,與此同時,銳利如刀的食指、中指指甲狠狠的抵住了她的大動脈。

“絕,這小妞,你認識?”站在季落落身後的歐振嘴角掛著一抹淺笑,仿佛暗星,然而這標誌性的笑容就是他要殺人的前兆。

“你不要碰她!”絕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慌亂什麽。

這個女孩,明明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他胸中的那抹恐慌就如同野草一般,此消彼長。

“怎麽了?她對你很重要嗎?”歐振笑的更豔了,那雙清豔無敵的花眸幾欲眯成一條線:有意思,他還從未見過暗夜的總舵手慌成這樣,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

與此同時,他的指甲掐的更深了些。

季落落的雪頸隱隱的滲出鮮紅凝潤的血珠,刺著絕的眼!

季落落嚇得動都不敢動,臉色蒼白如雪,她一直是平民百姓一個,哪見過這樣的場麵?更是不知道黑道勢力的火拚有多恐怖!

“你再敢動一下試試,我立刻叫你死無全屍!”絕眼瞳中跳躍著熾烈的火光,忽明忽暗,仿若地獄的鬼火!

臨風而立,清耿的發梢在空中飛揚,竟如同魔鬼的赤練一般。

季落落還是第一次這樣的絕,嚇得直哆嗦!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他隻是過分冷情而已,卻不知道他暗藏的冰冷之下有這麽不為人知的一麵!

“是,我是不會殺她,這小姑娘,雖然還沒長開,但看起來細皮嫩肉的,嚐起來一定別有一番滋味。”歐振唇畔的笑容甘冽如同清泉,纖長的手指輕撫細碾過季落落光滑的臉頰,帶著一抹興味斜睨著站在門口的絕。

一步步的看著他冰山般的臉孔融化,如同滾烈的岩漿,一步步的看著他往日冷絕的思緒也變得錯亂,這真是一種絕妙的享受!

“拿開你的髒手——”絕氣的聲音都顫抖起來,從來沒有生氣過,那張臉永遠都隻有那麽一種表情,所以當生氣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湧上心頭,就如同幹涸的大地被泉水滋養過一般,有種言不由衷的悸動。

歐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絕美,絕幻,仿若飄雲,正是映襯了他的名字——絕。

筆挺健碩的身軀,傲慢不拘一格的姿態,就是這個男人追殺了他五年之久。

歐振的眼越眯越緊,射出陰險毒辣的光色。

雖然這五年裏,每次都被他幸運的逃脫,但是哪一次不是落敗而逃的。

想到這些年他名震旗鼓的聲望之下這令人嫉恨的失敗,歐振就恨得牙癢癢。

多少次,都想抓到絕的軟肋,打敗他,可是他就如同無孔不入一般,就像他臉上永遠的冰寒無謂表情一般,沒有絲毫破綻。

而現在……正是他,歐振,赫赫有名的毒梟翻身的時候了。

“把你口袋裏的槍拿出來!快點!”一聲力喝,歐振的指甲又削緊了些,都緊緊的鑲在了季落落的肉裏,疼得她齜牙咧嘴,直抽氣。

絕眼睛緊緊盯著麵前的兩人,不動聲色的拿出口袋裏的SIGSAUERP210。

漆黑的槍身散發出誘人的光澤,仿若夢幻的子夜。

“對準你的太陽穴!”歐振看著絕一步一步按他所說的做,心中大敢快慰,他終於翻身了!

季落落怔楞在那裏,眼睜睜的看著絕將那漆黑的槍身對準自己的太陽穴,不帶一絲猶疑。“不……不要啊……絕……”

她撕心裂肺的一陣狂吼,帶著濃烈的哭腔。

她可不想他為了救她而丟掉了命!

“扣動扳機。”歐振繼續命令道。

他嘴角一揚,露出了欣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