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別扭的情緒

“喂,我說霍雲澤,你好歹跟我說句話嘛!雖然不知道你昨天生的什麽氣,但我都跟你道這麽久的歉了。”一早上,老遠的就能聽到客廳裏季落落咋咋呼呼的聲音,帶著強烈的不滿。

她嘟噥著小嘴,仰視著比她還要高出一個頭的絕。

今天的他依舊是一襲黑衣,眸光絕冷,暗色的襯托讓他的肌膚顯得更加瑩潤無暇,下巴尖尖的,完美的輪廓像是從那些日本漫畫裏走出的男主角。

季落落盯著他那張過分好看的臉,明明是生著氣的,卻差點又留下哈喇汁來……

不可否認,她真的很沒骨氣,對美男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然而絕卻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有說,拉開餐桌前的椅子,坐了下去。

書上說要討一個女人歡心,就是要對她冷,跟她少說話,隻有這樣,她就會覺得你高深莫測,愈發想要靠近你……⊙﹏⊙‖∣

聽著季落落不停地在他耳邊聒噪著,求他理一下她,他心中一陣暗笑:看來書上說的挺準!

季落落死瞪著絕那張清冷的仿佛結了一層寒霜的臉:這是hi-l-l的冷戰啊!這個冰山男,她什麽時候惹到他了嘛!

沈臨禦和葉雲若坐在桌前,靜靜的吃著早餐,兩人很有默契的相識一笑。

正在這時,一個俊逸挺拔的身影闖了進來。

“大家早啊……”陌宸一臉陽光俊朗的笑容,仿佛給整個房間都增添了一股澄淨的暖意。

“你怎麽來了?”絕和沈臨禦同時出聲,氣勢洶洶的瞪著陌宸那波瀾不驚的臉,心裏的小九九卻各不相同。

“我來給落落美女和我妹妹送早餐來了……”他才不理那兩個亂吃醋的男人呢,完全無視他們,揚了揚手中的袋子,衝著季落落和葉雲若璀璨一笑。

“哇……是我最愛的油條……”季落落一看了陌宸手中的袋子,眼睛賊亮賊亮的,立刻像餓虎撲食一般奔了上去,搶過袋子,拿出一根黃酥酥的油條就往嘴裏放。

還咂巴咂巴嘴,邊吃邊嚷著:“哇,真是太好吃了,外焦內嫩,是我喜歡的類型。”

她喜歡的類型?⊙﹏⊙她是在說油條還是人?

絕的臉變得異常恐怖,繃得跟墓碑似的,沉靜了許久,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油條吃了是會致癌的。”

季落落一聽火了,沒好氣的朝著他嚷嚷:“不許詆毀我喜歡的東西!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管我!”

然後她又轉過頭,繼續啃著她的香酥油條。

她根本沒意識到她這句無心的話在絕的心裏戳了多大一個窟窿。

絕怔愣在那裏,是啊……他是她什麽人?他憑什麽管她?

這個不負責任的小丫頭,把他的心狠狠的咬上了一口,卻又無情的將他推開,還質問他憑什麽管她?

“是!我什麽人也不是!”絕被她那無關痛癢的口氣徹底給惹毛了,像一團火似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什麽破書,狗屁!

還要他裝冷,他本來就已經夠冷了,季落落那個傻丫頭為什麽還死死的圍著別的男人轉?

“少爺,我出去透口氣。”說完,也沒等沈臨禦回答,絕將拳攥的緊緊的,扭頭就走。

“落落美女,你朋友生氣了,出去看看他吧?”陌宸唇角一勾,一抹了然的笑意傾泄而出。

再傻的人也看出端倪來了,更何況陌宸是何等聰明的人,他早在昨天絕鬧別扭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

隻有兩個當事人不明白,還在那裏雲裏霧裏的亂發脾氣,不肯麵對自己的真心!

“不去不去,那塊倔木頭,誰理他啊?”季落落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紅唇撅得老高了,都可以掛醬油瓶了。

雖然這個絕偶爾有一丁丁點的可愛,偶爾會讓她覺得他有一丁丁點的溫柔,但是大多數時候,他不是像塊冰就是像塊木頭,嘴死硬了!

“你再不去,我以後可就不給你帶油條吃了。”陌宸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的臉色驀然變幻著,這小妮子還真是單純得可愛啊,跟韻兒姐有得一拚。

“好吧,我去就是啦!沒良心的壞陌宸,幹嘛拿這個威脅我?”

她嘴裏嘟嘟囔囔的,極不情願的起身,卻生怕陌宸把她的油條給搶走了,死死的護著袋子,這才邁著小碎步踱踱的走出門去。

絕站在噴泉邊,點點的水珠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出五彩斑斕的光色,映亮了他絕冷的臉,然而此刻他的臉上顯出一種複雜的神色。

他緊緊的捂著胸口,從來沒有被什麽情感羈絆過的他,第一次知道了心痛。

心窩處像被什麽銳器給重重戳了一下,疼得他皺緊了眉。

然而,那個小妮子,會明白他的感受嗎?

“喂,雲澤……”季落落遙遙的就看見站在噴泉邊那孤寂的高大身影了,她突然有些心疼起他來。

那麽清瘦俊逸的身體,卻透著一股孤寂蒼涼的滄桑感,就像是一隻獨自翱翔在天際的禿鷹,真的好孤獨……

然而絕卻一直背對著她,不理她。

“喂,霍雲澤……”季落落怒了,忍無可忍,又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她自詡她的聲音一直旗鼓震天,響當當,但他卻沒聽到?

他是故意的吧?故意跟她鬧脾氣的吧?

想到這,方才的憐憫立刻消失不見,她氣呼呼的看著那個黑色的背影,邁著闊步,走了過去。

“喂……我說你這個人……”她氣呼呼的拿手指戳著他的心窩,然而還沒說完……

嘭——

就被他一下子推到了噴水池裏,她在噴水池裏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站穩,身上全部濕漉漉的,連那秀麗的長發上麵也都是水……

打濕的衣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雖然人長的高高瘦瘦,其實也還是蠻有料的。

但更讓她欲哭無淚的是——她手上的油條全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