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觀戰2
回來後，公孫續越想越覺得不對，狼群肯定不是衝著自己這邊來的，現在又不是寒冬季節，狼群應該也不是去劫掠草原遊牧部落的牛羊的，可是，狼群有這麽大的集會，肯定是為了點什麽。
大帳中，公孫續和張燕白繞等人圍著地圖研究了很久，天漸漸黑了，這時，公孫還趴在地圖上研究著，白繞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說道：“主公，黃敘小將軍還沒有回來。”
“嗯？還沒有回來？”公孫續站起來問道：“張燕，派人去催沒有？”
“派了，前後派遣了四支百人隊。”張燕恭敬的回道：“主公，會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要不我們再多派點人去接應吧。”
“應該不會，黃敘雖然年輕，但是他跟在我身邊也有好多年了，論經驗，他並不比你們少。”公孫續想了想會又說道：“或許是遇到什麽麻煩了，這樣，從選鋒軍中調遣兩支百人隊去查探一下。”
就在張燕領命要出去的時候，卻聽見帳外有人喊道：“主公，我回來了。”
這聲音，正是黃敘，公孫續聽了後對張燕和白繞笑道：“我就說過，不會有事，進來吧。”
等到黃敘掀開簾帳進來的時候公孫續才發現異常，現在的黃敘，灰頭土臉的，衣甲也破損了不少，看樣子是跟敵人遭遇了一般。
不等公孫續發問，黃敘就先說道：“主公，末將打探清楚了，狼群，確實有問題。”
公孫續指了指黃敘的衣甲說道：“看都看出來了，還要你說，詳細說說吧，具體什麽情況。”
“嗬嗬，讓主公見笑了。”黃敘摸摸後腦勺笑道：“末將率人快馬加鞭前行了三十多裏後就進入了平原地區，然後再前進段距離就是大草原。
這塊草原附近似乎是人跡罕至，不過，這裏的水多草盛，很適合放牧，我沿路就查探到大量黃羊群的蹤跡，後來，我們在一個山穀水草豐盛的山穀附近發現了大量的黃羊群。
這些黃羊似乎是被水草吸引過來的，粗略估計，恐怕有數萬頭吧，我猜應該是不少小黃羊群聚集在一起的，而且，黃羊群中還夾雜著不少野馬群和幾頭犀牛。
後來，我們記下位置後就從原路返回，途中我們又發現了一個小道，於是我們兵分兩路，我率人打探了一下小道，發現可以回到我們大營。
不過，在路上我遇到了個狼群，有將近一百條狼，我和麾下二十名斥候費了好大功夫都沒能甩開他們，途中還損失了六匹戰馬，眼看就要天黑了，在不甩開它們的話我們就麻煩了，幸好最後遇到了一支前來接應的百人隊，我們才算是脫險了。
不過，嗬嗬，主公你也看到了，我就成了這個樣子，幸好沒有損失一人，最多也就是受點輕傷。”
公孫續點了點頭看著白繞問道：“如何？你怎麽看？”
“狼其實是很聰明狡猾的動物。”白繞慢慢說道：“草原部落不少都是以狼為圖騰，甚至都將狼當作神靈，不是沒有道理的，根據黃敘小將軍剛才所說，我猜測這麽多狼群聚集在一起就是為了圍捕黃羊群。
狼群其實在一定程度上住主宰著草原，甚至很多地方都被狼群霸占著，一般的遊牧部落都不敢侵犯，這附近人跡罕至，為狼群提供了最佳的棲息地點，而那片水草豐美的山穀，我覺得就是狼群霸占著用來引誘黃羊群或是野馬群的。”
“有這麽神奇？”張燕疑問道：“畜生都這麽聰明？”
“很多事情，是你想象不到的。”白繞看了張燕一眼後說道：“不要小看草原狼群，多少遊牧部落都栽在這狼群手上。”
公孫續也點點頭回道：“不錯，草原狼群確實不容小覷。
這樣吧，既然已經打探清楚了，那我們也趁早計劃計劃，看能不能趁著狼群圍捕黃羊群的時候撿點便宜，黃敘，你說的那條小路適合騎兵通過不？”
“騎兵通過沒有問題。”黃敘想了想後回道：“但是人數不宜太多，如果一次通過超過五千人的話，我怕會驚擾附近的狼群了，到時候恐怕就不妙了。”
“我們也就是去圍捕狼群而已，用不了太多人。”公孫續想了想後說道：“這樣，白繞，明日行軍半途中你就率一萬人在山內紮營，構建一定的防禦工事，多備引火之物，阻斷狼群的退路。
明天前進和中軍合為一軍，大軍前進到山路出口平原附近紮營，我先率三千虎賁騎兵從小路出發，從仆從軍中調三千人作為第二批，然後再調遣五千選鋒軍作為第三批繞道到山穀那邊，其餘騎兵在營內隨時待命，接到信號後立馬趕往山穀堵住出路。”
想了一會後，公孫續接著說道：“明日黃敘，張燕，你二人隨我出發，大營內交由步兵把守，另外，那兩萬原本作為騎兵部隊訓練的士卒明天也換上戰馬，隨時準備出擊。”
公孫續吩咐好怎麽做後，眾人立馬下去執行命令，這一次戰鬥，其實完全可以避免，而且公孫續也急需趕路，可是，公孫續卻明白，在與匈奴人交手之前，他必須盡快整頓好黑山軍，否則到了戰場上，這些新投部隊很難指揮。
第二天，公孫續一早就率騎兵出發，他走的是小路，路比較近，沒有兩個時辰，公孫續他們就繞道到了山穀尾部的懸崖上，從這裏往下看，正好可以看見山穀內的一切情況。
遙遙望去，山穀內確實是成群的黃羊，公孫續這邊一估算，僅僅就黃羊而言，真的有幾萬頭，這裏麵還不包括有幾個大約在千匹左右的野馬群。
這時，站在公孫續身邊的一名仆從軍千夫長解釋道：“草原部落也有圍獵黃羊的習俗，因為黃羊的繁殖能力強，也特別能吃，一般它們經過的地方都是被啃食一空。
這對草原部落來說也是災難，沒有足夠的草料，草原部落拿什麽來放牧。再者，圍獵黃羊就可以減少對放牧羊群的宰殺，這樣算是一種額外收入。”
公孫續自然明白這千夫長的意思，自然界講究的是平衡，黃羊群雖然是食草的，可是，如果羊群數量太過龐大的話就會加速沙漠化，而且，羊群也是需要遷徙的，每到一處，他們都會將當地的青草啃的一點都不剩。
狼群凶惡，但是，有狼群在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控製黃羊群的增多，不過，狼群太多的時候，它們又會去偷襲牧民們的羊群，自然界總是巧妙的維持著這樣的平衡，這次使得草原呈現出多姿多彩的畫麵。
在懸崖上觀望了半個多時辰後，公孫續問身邊黃敘道：“大營那邊有沒有消息？”
黃敘搖搖頭正要說話，卻聽見旁邊張燕喊道：“：快看，狼群出現了。”
眾人都舉目望去，果然，在穀口附近出現了幾百條狼，接著，幾條領路的狼發出一陣陣嚎叫，山穀外圍，傳來更多的狼嚎聲，似乎是在響應這些前麵的狼群。
公孫續這邊正巧位於山穀尾部，跟狼群不搭邊，所以狼群也就沒有注意到他們。
黃敘看著山穀口附近的狼群越來越多，他不禁笑道：“主公，看來，有場好戲要看了。”
“或許能學到不少東西。”公孫續笑道。
沒多久，穀口附近就出現了將近兩萬條狼，由於穀口比較大，狼群暫時還不能封死羊群的退路。
而此時，黃羊群也早就做好了準備，頭羊們都聚集在一起，將羊角對著穀口，以防止狼群發動突襲，健壯的黃羊都站在外圍，小羊和懷孕的母羊則在最裏麵，就這樣，羊群和狼群對峙了起來。
可是，狼群一直在穀口那裏號嚎叫，他們並不發動進攻，似乎是因為羊群的數量超乎了它們的想象，讓它們不敢進攻。
不多時，山穀外又響起了一陣陣狼嚎，接著，穀口的狼群漸漸撤走，等到還剩下一萬多條的時候，狼群的數量基本穩定下來，剩下的餓狼都死死盯著山穀中的羊群，似乎是想從其中抓幾隻，然後將他們撕碎。
這時，羊群這邊也漸漸出動了，前邊的羊群全是年輕健壯的雄羊，羊角也格外的顯目，似乎是草原勇士的彎刀。看到這樣的羊群，穀口的狼群都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趁著這個空檔，羊群發動了進攻，領頭的幾百頭羊朝這穀口衝了過來，後麵的羊群跟在後麵，生怕被丟下，可是，羊群數量太多，山穀口雖然也很大，可一次最多也就能容納幾千頭羊一起衝鋒。
由於有健壯的領頭羊在前麵打頭陣，狼群沒有阻攔住羊群的先鋒部隊，很快就有幾百頭羊衝出了山穀，最為厲害的頭羊已經在山穀外麵了，接下來，是羊群中的母羊和小羊了。
就在公孫續這邊觀望的時候，情況突然發生轉變，狼群趁著黃羊群衝出一半的時候突然衝出，幾百條最為凶猛的餓狼從兩邊發動進攻，直接將羊群截為兩段。
處於後麵的羊群不敢繼續衝鋒，紛紛向後撤退，十幾隻撤退的慢的被追上來的餓狼拖住，很快就被狼群分屍了。
而衝出去的那一半羊群也沒有停下來，它們繼續向前衝，外圍的狼群沒有去阻攔它們，很快，這衝出去的羊群就跑遠了。
一次衝鋒過後，狼群再次堵住了穀口，羊群重新退回穀內，雙方再次對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