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看著皇後:“前幾日我們給皇上診療,就察覺了膳食裏的商陸。”

藍鳳凰道:“我第一時間告訴皇上自己被下毒了,奈何皇上半信半疑,我隻能讓一個太監做實驗,我們的猜想被證實了,因此,我們找了人跟蹤你。”

方氏繼續說下去:“如今皇後已經算準了萬歲勢必死於非命,做起來事情則更是大手大腳,居然一點不避諱眾人,如今你們這苦命鴛鴦算是去不成了。”

聽到這裏,皇後心跳加速。

她看向床榻上一息奄奄的皇上:“陛下!”

皇後落了不知是懺悔還是恐懼的淚水:“陛下,你沒藥聽他們這一麵之詞啊,此乃欲加之罪啊。”

眾人看不慣這副虛偽的做派,幾個侍衛便惡狠狠將皇後和蕭天子分開。

阿梨一瞬不瞬盯著兩人看,她看到了皇後半真半假的眼淚,看到皇上的無可奈何。

“這多年來,朕從未虧待你,你才二十五歲就做了皇後,朕以為你母儀天下,卻哪裏知道你包藏禍心。”

“母儀天下?”

皇後哈哈大笑,好像聽到了這全世界最為可笑的笑話:“好一個母儀天下啊!我被迫入宮,從未喜歡過皇上你!”

“你喜歡女子?”

這的確是令人咋舌的事。

方氏告訴皇上真相的時候,蕭天子完全不能相信。

直到親眼目睹皇後的瘋癲無狀,蕭天子才逐漸明白,他們從未真正認識過彼此。

“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呢?後宮美人不計其數,臣妾想要問一問陛下,您都喜歡他們嗎?”

“你這毒婦,你為此就給朕下毒?!”

“有因才有果!母親去世後我就和子鳶相依為命,她疼我敬我,愛我護我,我為何就不能心悅她?”

說到這裏,皇後愈發歇斯底裏:“如今既然泄密,我不過一死了之。”

驟然間,陳木從外麵送來一人,皇後回頭,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子鳶,她以為一切都準備好了。

子鳶也以為可以順利離開,卻事與願違。

此刻的子鳶已無人樣,陳木惡狠狠的將這人彘丟在了皇後麵前,但皇後卻一點不嫌棄。

她一把抱住了子鳶,眼神綿柔如水,不住呼喊她的名字:“子鳶,子鳶!”

“我沒能帶你離開這牢獄一樣的皇宮,都是我不好,但你也不需要害怕。”

方氏本是心軟之人,自打懷孕以後就更容易動惻隱之心。

此刻看到皇後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她忍不住別過頭去。

皇後欲言又止。

阿梨欲開口求情,手腕頓時被旁邊的藍鳳凰抓住。

“喂,事不關己己不勞心啊,阿梨,這事和咱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

阿梨頗為心疼這一對苦命鴛鴦。

在這個時代,或者說在原書這個封建主義的時代裏,所謂的耽美自然不被認可的,更何況,皇後為了和自己心上人高飛遠走,還差一點就弄死了皇上。

即便是為了摯愛之人,也不該對他人下毒手,更何況,子鳶手中還握著那麽多條人命。

發覺自己孤立無援,皇後這才跪了下來。

“陛下,這一切都是臣妾一個人謀劃的,求您不要為難子鳶,讓子鳶離開這裏吧。”

知道自己難逃死罪,她也想為了子鳶全力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