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求皇後娘娘救命啊。”

“你如何還這般執迷不悟?不說本宮,就是你去求太後,也不能旋乾轉坤,最好的=策略你還不明白?是淑妃害你家破人亡,你不如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淑妃淒涼一笑。

“娘娘如何埋汰我,我如今有十年能力對付他們?”

“本宮要你做替罪羊,你可情願?”

德妃惶恐地看向皇後。

此刻終於明白,皇後哪裏是幫自己的,而是利用自己做那翻雲覆雨的勾當。

德妃錯就錯在她沒有去自首,倘若自首,自可求得寬宏大量處理,畢竟她父親已被殺,家裏隻她一人了。

畢竟皇帝因殺戮太重而被詬病,此刻設若她坦白交代,未必皇帝就會殺人,但德妃卻準備做皇後娘娘的一把刀。

沒有人知曉兩人還聊了什麽。

那日,德妃離開,愁眉緊鎖。

但皇後卻沾沾自喜。

至於另一邊,阿梨和太後在佛堂裏,她安安靜靜看書,堅決不去幹擾太後,等太後禮佛完畢這才靠近她,“哀家的阿梨看上去不怎麽開心的樣子,你小小人兒為何心事重重?”

“最近父皇重病,母妃操勞,阿梨所以難受。”

【不知道父皇什麽時候能好起來,外麵需要處理的事情還有不少呢,紅丸案雖然結束了,但坊間多了不少癮君子,這群家夥也還需要鎮壓。】

太後看向阿梨,“你放心就好,在哀家這裏是安全的,至於你父皇母妃,他們都會好起來。”

看太後這樣說,阿梨這才點點頭。

穆連城狀態並不好,甚至於還急轉直下,這讓方氏著急焦慮,有人送了藥進來,方氏總要親自嚐一嚐才可。

到夜幕降臨,方氏依舊衣不解帶伺候在皇帝身邊。

穆連城許久才醒來一次,方氏並不敢怠慢。

到後半夜,侍衛交接班的時候,有人已悄無聲息進入乾坤殿,這一切穆連城和方氏都不得而知,後半夜,方氏迷迷糊糊之間恍惚看到門口有黑影一閃而過,她好奇地起身,“王振?你如何不進來?”

緊跟著,方氏看到兩條黑影快速移動,頃刻之間已經到了自己眼前。

看到這裏的一瞬,方氏膽戰心驚,急忙回頭搖晃穆連城。

穆連城驚厥而起來,發覺那殺手已靠近,他一把抓了方氏躲在屏風後頭,那刺客果然厲害,長劍刺穿屏風朝兩人席卷而來,穆連城氣喘籲籲,拉了方氏到後院去。

卻哪裏知道後院的侍衛一個個都僵在了地上,方氏一腳踩在了血泊裏,這才明白無聲無息之間這群侍衛被結果了性命。

“陛下,您快走,不要管我。”

“阿顏,朕保護不得天下人,朕連你都保護不得了嗎?”看穆連城這意思是準備和她同生共死了,方氏感慨萬端。

她本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焉能這這倆訓練有素且武藝高強之人抗衡,至於穆連城,此刻的他一息奄奄,自然也不能以卵擊石了。

且這倆來勢洶洶。

那倆刺客快速到後院,卻並未看到兩人,方氏躲在芭蕉樹下,心頭著急,想要呼救卻不知道外麵具體什麽情況。

穆連城手無寸鐵,也隻暗暗著急。

就在這千鈞一發,穆連城指了指牆壁,“朕帶你飛出去,此刻卻需聲東擊西。”

方氏點點頭,穆連城的手已經抱住了她腰肢,她回頭看著那筆直的牆壁。

這要是在尋常,比這還高一倍的,穆連城也不在話下。

但今時今日,他體力不支,這對她來說的確是挑戰。

方氏心跳加速,慶幸的是,如今卻將阿梨早早安排在太後那邊了,否則阿梨豈不是也將被算計?

穆連城的瞳孔已經適應了足夠的黑暗,因此,遠處的輪廓清晰起來,二則,他日日在乾坤殿生活,對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但這倆亂入的家夥就不一樣了,他們各處觀看,小心翼翼前行。

穆連城一把抓住了地上的小石頭,丟在了東邊的井口,那兩人聽到撲通一聲急忙轉身去看,在這千鈞一發,穆連城咬咬牙提口氣,縱身一躍,搖搖晃晃上了牆頭。

兩人順利降落,但與此同時這倆侍衛也追逐了出來。

外麵黑咕隆咚,伸手不見五指,兩人指望著可以看到夜巡的侍衛,但今晚也是奇怪,周邊一個侍衛也沒有。

兩人快速躲在了蘆葦**裏頭,穆連城壓一下方氏的頭,一股檳榔刺骨的冷意撲麵而來,方氏止不住打了個寒噤。

好在她本是南方人,回洑水也會閉氣。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穆連城這才將腦袋伸出,方氏也冒出頭,那倆侍衛握著狂刀焦躁地在附近尋找,他們兩人眼睜睜看著這倆翻了過來,但奇哉怪也,找遍都沒看到他們人在什麽地方。

這倆還在附近尋,穆連城已經抓了方氏朝遠處而去,兩人緩慢劃拉,好在池塘不是很深,不一時就到了對岸。

這裏顯然安全得多,但穆連城依舊不放心,壓低聲音叮嚀,“莫要亂動,夜裏隻要不活動,他們不可能看到。”

這倆男子在對麵尋了一陣子,到底一無所獲,到更遠的地方去了。

等著倆離開,方氏這才鬆口氣。

“陛下,您感覺怎麽樣?”

這三日來,穆連城身體急轉直下,二來,因了殺戮的事讓他煩躁鬱悶,今日逃命外加洑水,倒感覺暢快了不少。

在這一瞬,穆連城居然舒服多了,他看咳嗽起來。

方氏暗暗著急擔心,穆連城咳嗽得比剛剛還劇烈,就了朦朧的月光看,方氏察覺石頭上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紅色,“陛下,您咯血了?”

穆連城也吃驚地看著石頭,他難以置信地伸手沾了一點血液,湊近鼻孔聞了聞,不免啞然失色,“朕居然咯血了。”

要知道,隻有病入膏肓之人才會失紅。

一旦如此,則將行將就木。

方氏淚水漣漣,指了指對岸,“咱們快過去,找個大夫給您看看。”

“你說這群家夥?”穆連城失落地歎息,“他們看來看去都說朕春秋鼎盛,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二來就算是開藥,也不過一些不痛不癢的固本清源藥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