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不過是我皇家的奴婢罷了,還真以為你是皇上母親,是太後不成?我乃皇上親封的才人,位居六品,你這乳母是何品級,讓你向我行禮有何不可!”
“我蘇家滿門忠烈,我乃將門之後,父母為國捐軀,你一奴婢之身無才無德,無品無級,仗著伺候過皇上幾年,現在想以下犯上嗎?”
李氏被蘇茗琅的氣勢鎮住,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你……”
李氏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什麽叫做奴婢,叫做伺候過皇帝幾年,她和阿珩之間的感情是她這種女人能了解的嗎?
“李嬤嬤以下犯上,不懂規矩,按本朝律法應當如何處置?”
蘇茗琅如今盛寵在身,又有家族勢力,不怕得罪李嬤嬤,自是半點麵子也不給。
旁邊小葉一聽,唯唯諾諾回應:“應……應當仗責三十!”
“再怎麽樣我也是皇上的乳母,處置我,還得過問皇上,你一個小小才人還沒資格。”
李氏冷哼,臉上浮現一抹怒色,心底暗暗將此仇記下。
膽敢這般得罪她,日後定當讓她好看!
其他宮女一聽,也不敢上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嬤嬤和皇帝的關係,其他妃嬪巴不得多巴結巴結,讓其在皇上麵前多說好話,自家主子倒是跟李嬤嬤有仇般,讓宮女們很是不解。
何止是有仇,那是恨之入骨,蘇茗琅在上一世在李嬤嬤手裏被活活折磨了好一段時間,生不如死的日子曆曆在目。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處置一個犯錯奴婢,如此小事何須勞煩皇上?動手!”
“你們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敢出手的,自是不敢得罪了李嬤嬤。
站在後麵一個宮女悄無聲息的離開。
“到底是我是你們主子,還是李嬤嬤是?有什麽事由本才人擔著。”
小葉一聽,直接過去甩了李嬤嬤一個巴掌,清脆響亮的聲音讓宮女侍從們驚訝,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人拿下。
“賤婢,膽敢冒犯主子。”
有了小葉出手,其他的宮女不敢再違抗命令,立即將李嬤嬤往板凳上按住,為了避免李嬤嬤亂叫,直接堵了嘴。
氣的李嬤嬤臉色漲紅,一雙眸子恨不得將蘇茗琅碎屍萬段。
自從皇帝上位後,身為唯一乳母,日子那是蒸蒸日上,無人敢得罪,巴結的人更是多的數不勝數,以至於都快忘了自個兒的身份。
再怎麽樣,也隻是個奴婢。
說時遲,那時快,正要行刑,一抹急匆匆趕來的明黃色龍袍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皇上駕到!”
“嬪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蘇茗琅行禮,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抬眸浮現眼中閃爍的淚光,緊抿著嘴唇,絕色容顏盡顯楚楚動人,讓人忍不住憐惜。
怒意泛起的蕭珩見此,怒氣消散了幾分,麵上卻滿是狐疑。
宮內誰不知李氏在後宮的作為全都是他默許的,她倒是個有膽的,仗著寵幸敢對李氏動用私刑,這不是妥妥的在打他的臉?
李嬤嬤見到皇上立馬掙紮,嗚咽聲似在控訴委屈。
“蘇才人這是何意?”
蕭珩冷聲質問,已有怒火上升,眼神會意公公將李嬤嬤給放了。
李氏冷哼一聲,剜了一眼那些奴婢,隨即回到了蕭珩身邊,得意看了一眼蘇茗琅。
“皇上,你可要為嬪妾做主啊!嬪妾心知李嬤嬤是皇上唯一的乳母,自是不敢得罪,尊敬萬分,誰知李嬤嬤竟然侮辱警告嬪妾,若隻是這般,嬪妾受些訓教倒也沒什麽,隻是……”
蘇茗琅宛如受傷的小白兔,紅彤彤的眼眸蓄滿了委屈。
“直言便是。”
蕭珩倒是有些好奇她在玩什麽花樣,事情原委在來之前他已全部知曉,真假心知肚明。
“李嬤嬤大放厥詞,言語侮辱嬪妾祖父及蘇家軍眾將士,這一口氣嬪妾自是忍不下,將士們以自身血軀保家衛國,怎可侮辱?這讓那些離世的將士們該多寒心,傳出去又該如何指責皇上,身為皇上乳母,也斷不可這般得寸進尺!”
“嬪妾自知乳母地位,此事嬪妾有錯,還請皇上責罰。”
不等蕭珩思慮,蘇茗琅直接跪下請罪,倔強又滿腹委屈的模樣屬實讓人心疼。
“你…休要汙蔑,在場之人皆可證明奴從未有過這般作為,還請皇上明察秋毫!”
李嬤嬤臉色難看。
蘇茗琅是鐵了心跟她過意不去,竟扣了這麽大一頂帽子給她。
其餘之人見此情形,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對此,蕭珩目光冷冽盯著蘇茗琅,似要將她看穿。
周遭氣氛壓抑,沒人敢開口,卻又十分煎熬,生怕皇上發怒,將他們處置了。
蘇茗琅無半分示弱之意,腰身挺的筆直。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誰都不可將此事說出去,都退下吧。”
倒是個聰明的,知道拿蘇家將士說事,這是篤定了他不會為這件小事而大動幹戈。
李嬤嬤怨毒撇了一眼蘇才人,不情不願的退下。
“說吧,此番目的是什麽?”
蕭珩居高臨下看向麵前之人,有些看不透她的意圖。
若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此時得罪了李嬤嬤,實在是愚昧至極,若是別的……
“嬪妾在三年前見過皇上一麵,心悅不已,此事嬪妾句句屬實,要說有什麽目的,也隻是想一直陪在皇上身邊。”
蘇茗琅知他在試探,以此表達自身愛意,低頭露出嬌羞之色。
當年確實是喜歡蕭珩,礙於身份,不敢將自身感情表現出來,本以為他待她一直溫柔如水是喜愛的,卻沒想到隻有算計。
如今,可不會再傻傻的被算計,即重來之自當讓這對渣男賤女自食惡果。
“哦?愛妃還有這般小女家家心思。”
這樣的申白蕭珩見多了,並無什麽情感,將人扶了起來。
兩眼相對時,見她眼眸之中皆是他,詫異半刻,感受到這般濃厚愛意心頭**漾。
“嬪妾當時還不知皇上身份,四處打聽才知,微有詫異又恰逢碰上入宮,心底覺得是上天賜予嬪妾機會。”
一腔真情實意流露並未摻雜任何雜質。
蕭珩聞言,仔細端詳起前麵之人,國色天香,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婀娜多姿,勝有風華絕代之姿。
“即如此,今日之事可有怪朕?”
身為皇帝,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自是對此深信不疑。
“自是要怪的,皇上可要好好補償一下嬪妾。”
蘇茗琅嗔怪著,摟住蕭珩的腰身露出委屈神色,紅腫的眼眸更顯得我見猶憐。
狗皇帝還真是防備多疑!無非是想得知她會不會將此事告知於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