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密之旅
那個普通的周末之夜後的第四天,雜誌社企劃做個人物的專訪,采訪對像是北鬥市的名人蠟王張仲謙,此間他的作品正好在江城大學作個人巡展,我毛遂自薦的承擔了這次任務,我此行的目的有三:第一,完成采訪任務,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展現我的個人能力;第二,去一趟母校,追尋當年的夢遊者怪談的遺跡;第三,回家看看父母以及愛永。
前往江城作采訪的事,我並未告訴天叢,隻是臨行前給他留了個外出公幹的條,另外我偷偷的帶上了那把畢業紀念冊中的鑰匙。直覺告訴我,有一把鎖正等著它的開啟!
坐在飛機艙內,不適的氣壓和空間感令我的頭痛一再發作,也使得我的思緒不停的飛躍,這是我的奇怪毛病,頭越痛,思想也會同時與之抗衡,許多的疑問和線索在這個時侯特別的清晰。
首先,假借夢遊者怪談作案的凶手一定就是401室的某人;第二,在這個事件中最初的遇害者曾雅夢,她的死亡真相究竟是什麽?是否與第二、三遇害人雷波和魯泰有關?還是與凶手有關?或是與他們都有關聯?第三,回魂之夜魯泰等三人目擊到雷波被殺一幕與案情有著怎麽樣的聯係;第四,血腳印有著怎樣的意義?是暗示、恐嚇還是其它的什麽?第五,也是最令我費解的一點,夢遊者怪談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難道他設計這樣一個怪談的目的就是為了作案?曾雅夢在遇害當夜聲稱她已經掌握了揭開夢遊者怪談真相的重要證據?那是什麽呢?這是她遇害的真正原因嗎?還有,凶手究竟利用了怎樣的機關,神奇的穿越了雙重鎖室呢?如果不打開房門,又是如何製造了血腳印呢?如果打開了房門,又是如何拿到鑰匙開鎖的呢?
“這位先生,請你係好安全帶!這位先生!”一陣甜美的女聲打斷了我的思索,說話的是一位空中小姐。
“飛機馬上就要著陸了,剛才廣播已經提醒了兩遍請乘客係上安全帶,請你盡快係上!”
“哦,對不起!請問,如果不係會怎麽樣?”我笑著問道,其實我這樣問並非無禮的調侃,隻是對於真相的無知和好奇使然。這位空姐笑著正欲回答,就聽到坐在我旁邊的老人開口回答道。
“當然是處於安全的考慮,飛機著陸的時候會出現急劇的下降,同時機身也會劇烈的震動,這個時候一旦出現事故,那就是致命的!”
“哦,是嗎?”
“我年青的時候當過空降兵,那時侯大家都是新兵,其中有一個最不老實的家夥,當時在飛機上和大家開玩笑,他打開了艙門,結果你猜怎麽著,小夥子?”
“他掉了下去?”
“看來你還是懂的嘛,飛機在高速飛行中,一旦密閉的機艙出現風洞的話,那就會產生巨大的吸力,而且……”
“如果反過來會怎麽樣?”我突然打破老人的話問道。
“反過來是什麽意思?你是說飛機反過來?那我們也都反過來了嘛,作為飛行員這是基本素質呢……”老人喋喋不休的述說起自己的故事起來,然而我的思緒再次返回到了夢遊者怪談的事件之中……
飛機到達江城的時候是中午12點整。走出侯機廳,一眼就看到了一塊印有“華夢陽”三字的紙板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而舉著紙板正東張西望四下搜尋的正是愛永。
“我回來了!”我笑著的衝她遠遠的喊到。本以為她看到我也會抱以甜甜的微笑,哪知道她一看到我臉一沉,紙板一收,轉身就走。我不解的跑了過去攔住她,問道:
“又怎麽了?我又做錯了什麽?”
“你自己說你錯在哪裏?”愛永氣呼呼的扭過頭去。
“我不該一聲不響的離開江城?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吧,那不是因為咱不願意讓你看到我離別時的淚水嗎?男兒有淚不輕彈嘛。”
“不是,我氣你的是你不該一聲不吭的跑回來?”
“這……這是什麽話?你的意思是我不該回來的嗎?”
“真被你氣死了!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和我打個招呼的,要不是天叢打電話問我你是不是要回江城,我還不知道呢?你瞞著我是什麽意思?”愛永拿起那個一頭釘著紙板的木條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哦,那老小子還是知道了,我還真納悶你是怎麽知道我回來了的,對了,你可真有意思?一般情況下隻有接不認識的人才會舉牌示意吧!?”
“哼!你又不知道我來接你,再說我以為飛機場也和火車站一樣,人非常多呢!再說啦,你戴個眼鏡,僅有的一點視力都留神看那些身材好的美眉去了,我不舉個板子,你哪能看到我呢??”
“算你有理!其實我這次回來是帶著公事的,還有兩個小時展會就要開始了,我必須馬上趕過去。”我把我的大致工作內容向愛永作了一番解釋,她拉住我說道:
“再怎麽也得吃個飯吧,現在都幾點了,坐車到學校也就一個半小時吧,還有時間呢?”
“那可不行,滿打滿算可不實在,萬一出現堵車或者其它什麽耽誤了采訪時間那就什麽也不用幹了,你應該知道我是從不遲到的。”
“好吧,我陪你到的士站等車。”說完我們二人一起走到了的士站,我正欲向她詢問學校裏關於夢遊者怪談的故事,她卻先開口說道:
“你先等著,我給你買個盒飯什麽的,你在車上吃。”不容我答應,她已轉身跑開。她就是這麽一個固執的女孩。
不一會兒,一輛無人乘載的紅色富康緩緩而至,我趕緊攔住,我看看時間,不能再等了,的士司機也催促我趕緊上車,已經造成車流滯堵了。於是我不由分說的上了車。
的士剛開出不久,前方突然殺出一個身影攔在前方,司機趕緊踩了一急煞。擋在車前的正是愛永,她毫不理睬司機的謾罵,徑直走到後坐窗前,從打開的玻璃窗塞給我一個飯盒還有一瓶礦泉水。我無言的望著愛永,她隻是呼呼的喘著氣,紅撲撲的臉上汗流不止,叮囑我說道:
“一定要吃啊,要不你一工作起來就沒個停了!”然後,她又轉過頭去衝著哭笑不得的司機做了個鬼臉,笑著陪不是。“師傅,對不住了,這孩子胃有毛病,要是一餐不吃,就會餓出病來,您說萬一他在你車上有個好歹,你也良心不安吧!”
“算了算了,這裏不能停車的!”司機說完,將的士再次啟動。
我回過頭,就看到愛永慢慢的跟著車子跑著,不斷的衝我揮著手,手上依然拽著那塊寫有我名字的紙板。我也向她揮了揮手,笑著自語道:
“這丫頭,我明明剛回來,怎麽搞得像是又離別的樣子?”
的士漸行漸遠,愛永也許跑累了,於是停了下來,遠遠的看到她將手上的那塊紙板夾到了腋下,確切的說是將長木條夾到了腋下,然後轉過身慢慢的往回走,就在愛永轉身離開的那一刹那的動作,尤如電光火石般的一個念頭迅速閃過我的腦海。原來是這樣啊,我的頭又輕輕的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