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我弟弟帶回來,我要讓他安安全全的回家,我不可能看著那些人再度欺負他。”李輕舟聲音鏗鏘有力。
“他們既然早就盯上了我,那我就送上門去,看他們能不能夠收得起。”李輕舟還真沒在怕的。
論武功,她能把上京城那些皇家子弟打的滿地找牙。
論地位,他們李家身為世家,而她身為李家嫡女,即便是見了皇家人,也不會低頭半分。
更何況她還有前世的記憶,知道那些事情的脈絡線,通曉一些大事什麽時候發生,能夠掌握得了先機。
就憑這些,誰能拿她有辦法?
“你這固執的性子,和我當年真是如出一轍。”李沐涼笑了笑,一點都不意外,李輕舟的選擇。
有說是子類父,然而對於李沐涼來說,自己的這個女兒卻是最像自己的。
“你既然想好了,那就自己做決定吧。”李沐涼看到她那固執的樣子,也不再阻攔。
“所有的風險我都和你說了,也告訴了你皇家對我們李家是什麽心思,如果你覺得這些對你而言,不算是什麽,那你就去吧。”他知道自己是攔不住的。
這孩子從小獨立慣了,自是特別有主見。
“父親,您不攔我了?”李輕舟有些驚訝,她還以為父親會特別反對呢。
“不攔你。”李沐涼開口道。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說著他看了看李輕舟:“如果你想去上京,那就必須把你和秦淮的婚事定下來。”
這句話他說的特別堅決,根本不容得任何的反駁。
李輕舟傻眼了。
什麽?還真打算讓她嫁給秦淮啊?
哪怕就算是有這個打算,那能不能多等一段時間,至於這麽著急忙慌的麽?
“秦家那邊對你很是喜歡,對這門婚事也是沒有任何意見,秦淮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人品是沒的說,而且他出身顯赫,對你又很有心,你有什麽不樂意的?”李沐涼看了她一眼,不由得皺了皺眉。
李輕舟不是對秦淮不滿意。
她如今怎麽可能會去嫁人?
前世周雲禪要了她的命,那種烈火焚身的痛,直到如今她都忘不了。
那個男人在她心裏留下了重重的一筆痕跡,無論是愛還是恨,總歸都是糾纏不清,直到今生仍舊是放不下。
哪怕是愛盡了,但是恨意未消,她又怎能嫁的了良人?
“父親,秦將軍很好,但是如今我心中無兒女情義,並不想嫁人。”李輕舟垂了垂眸子,開口拒絕道。
李沐涼看她這個樣子不由得皺眉:“你不樂意?哪有女子不嫁人的?秦淮是個不錯的人選,你若是和他在一起,李家和秦家就算是綁在一起了,到時候即便是皇家想對李家下手,也要掂量下秦家的分量。”
所以為何他會讓舟兒嫁給秦淮。
一方麵的確是想讓女兒嫁個好人家,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李家。
“父親,為什麽我們要靠秦家呢?再者說回來秦家就一定靠得住麽?即便是成了姻親,皇家若是想對李家動手,那還是有百種理由。”李輕舟絲毫不覺得這是什麽好辦法。
如今秦家靠著的是秦老爺子。
秦家軍隊如今遠在漠北,和那些蠻夷對抗,保衛著天啟。
然而李輕舟心裏麵清楚,秦老爺子的身體早就一日不如一日了,漠北環境惡劣,生活艱苦,老爺子這麽多年也不過都是強撐著。
皇家如今撥付的軍款是越來越少,更甚至糧草都快跟不上了。
這說明什麽?
並不是說明老將軍不行,而是說明如今天啟王朝的腐敗。
所有人都在大肆斂金,都在充實著自己的小金庫,都在參與各種各樣的黨爭,隻顧著自己的利益,何曾想過那些為了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士。
即便是那些皇子,如今在意的也不過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至於其他的,他們根本不在乎分毫,他們隻在乎自己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
“你是如何想的?說說看,這裏隻有你我父女兩人,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是什麽。”李沐涼覺得李輕舟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索性直接開口問。
如他所料,李輕舟的確是有自己的想法。
她不打算依靠任何勢力,她隻想從這個看似死局一樣的局麵,殺出一條血路來。
“父親,您覺得,如今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應該是哪位?”在這書房中,李輕舟也不顧什麽身份了。
她很好奇,對於皇位繼承之事,父親是怎麽看待的,是否和她心裏想的一樣。
李沐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口道:“如今皇帝年盛,你為什麽提這個事?”
李輕舟神秘的看了他一眼:“他是年盛,但是誰又能說他身體好呢?”
“父親還是說說您的看法吧,您覺得究竟是哪位皇子能夠走到最後。”
李沐涼聽到她說出一番話,一雙眼睛瞬間眯了眯。
看來這丫頭知道的事情還不少,連皇帝身體不好的秘聞都知曉了。
對於自己的女兒,李沐涼也沒想瞞什麽,既然她想知道自己想法,那說說又何妨?
“四皇子。”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李輕舟內心泛起漣漪。
父親怎會如此想?
如今的天啟有太子,四皇子,三皇子等人。
如果論身份,自然是太子身份最貴,畢竟皇後雖無子,但太子自幼過在皇後跟前,也算是他的母親,而且他生母原本就是貴妃,隻是生病早逝罷了。
他外家如今是兵部尚書,兩個舅舅在朝中皆任重要職位。
看似他太子的位置坐的很穩,然而李沐涼心裏清楚,太子性格懦弱,心胸狹隘,不堪大用。
這麽多年他早就把皇後當成了自己的親娘,行事處處都聽皇後安排,更甚至連太子妃娶的都是皇後的侄女。
而他外家對他早就失望了,根本不想管他任何事,更甚至罵他認賊做母,畢竟當年貴妃死的蹊蹺,很多人都認為她的死和皇後有關。
然而太子卻不覺。
可以說,一手好牌被他自己打的稀巴爛,這樣的人想要登上大統,怕是不會那麽順暢,即便他是太子,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