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不是江風的對手,被他一劍差點給刺斷了心脈,最後命雖然保下來了,但是整個人卻瘋了。

後來江湖上失去了她的蹤跡,有人說她入了魔教,也有人說她早就死了,即便是莫家費盡人力心脈,查找她的下落這麽多年,卻連她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找到。

莫家也是頭疼至深,他倒是想要讓江風拿命來抵,可那畢竟是梅山的大師兄,更重要的是他們派出的人根本打不過江風。

最後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莫家雖然和江風結了怨,但是莫愁卻再也回不來了。

而造成這樣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那個看似溫和善良,楚楚可憐的溫婭憐。

“就是那個拋妻棄子的江風?溫婭憐的守護神?”秦淮扯扯嘴角笑笑。

李輕舟聽到他開口這樣說,整個人為之一愣,緊接著笑得不行。

“人家那是未婚妻,沒有結婚,哪來的兒子?”她簡直搞不懂秦淮的腦回路到底是什麽樣子。

之前那是一個挺正常的將軍,怎麽如今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和她在鳴昆山遇見的那個一本正經的少將軍,完全就是兩個人。

她從來沒有想到,秦淮的嘴竟然是這麽毒的。

“未婚妻也是妻,在我看來他那跟拋妻棄子沒什麽區別,甚至還不如人家拋妻棄子的呢,他可是給了莫愁狠狠一劍啊!”說完,他砸砸舌,有些八卦的開口問:“你說那莫家的女子該不會真的死了吧?”

“莫愁麽?”李輕舟低頭想了一會兒。

“她沒有死。”

她知道前世的那麽多恩怨,也知道曾經的那些事到最後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的確,莫愁是瘋了,可是她沒有死。

“你怎麽知道她沒有死的?莫家人找了她這麽多年,連個她的衣角都沒有找到,你怎麽就知道她沒死?”秦淮很好奇。

李輕舟沉默了。

“或許是因為她還沒有報仇雪恨,也或許仇恨支持著她所有的一切,以至於讓她這條命想死卻不敢死。”

莫愁怎麽可能會死呢?

她還沒有報仇。

旁人隻道當年莫愁太過惡毒,對自己的親師妹動起了刀劍,甚至差一點就要至溫婭憐於死地。

然而,又有誰知道莫愁的可憐呢?

又有誰知道她被那個渣男辜負到什麽程度呢?

又有誰知道當年她已經身懷有孕了呢?

沒有人知道,所以也沒有人為莫愁可憐。

“輕舟,我怎麽覺得你好像經曆過很多事情,更甚至覺得你好像是被人辜負過……錯覺,一定是我的錯覺,你一個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怎麽可能會被人辜負呢?”更何況也沒聽說過她有喜歡的人啊。

而且依照李家主的脾氣,如果他的女兒被人辜負了,那他怕是要把那個人碎屍萬段都不能解恨。

更不要說輕雲那一個護妹狂魔了。

誰要是敢欺負他的妹妹,那還不就是找死,不把他的皮剝了,那都算是輕雲手下留情。

李輕舟很想說,你猜的真準。

她何止是被辜負過?

她甚至死過。

可是這些話說給誰聽,誰又能相信呢?到頭來不過都是在覺得她在說胡話罷了。

“所以,這紙條是誰給的呢?”秦淮又好奇的問了問:“難不成是昨天那個兄弟?”

他現在對李輕舟是越來越好奇了。

究竟是什麽人一直在暗處,這樣保護著她?總不可能是暗戀她的吧?

呸,那就是他的情敵了。

“你管他是誰幹嘛?對方既然能把這個紙條遞到我們手中,就是有了讓我們做好防備之心的準備,你趕緊去給我爹回話,讓他立刻去出遠門,有多遠就去多遠,這幾天不要回家。”李輕舟腦子裏麵打了個轉,想著要該怎麽應付江風。

如今父親對待溫婭憐的態度未明,即便是知道她有問題,但是隻要她不做什麽過分的事,父親一時半會是不會對她動手的。

然而自己可等不及。

在去京城之前,她必須要平了這個後患。

溫婭憐必須要滾出李家,她不可能留著這樣一個惡狼在家裏麵,隨時都會給咽喉上來上一口。

“至於這樣擔心嗎?”秦淮覺得有些未免大驚小怪。

“你讓你父親走,你自己一個人去把江風攔下來?攔得住嗎?”秦淮覺得李輕舟根本不可能攔得住江風進李府,與其這樣做,直接得罪他,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把他放進來。

“誰說我要把他攔下來了?”李輕舟瞪了他一眼:“我自然是要開門迎客的。”

“你別管我到底想幹什麽了,你就說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我這就去了。”李輕舟有些著急。

她現在是想好了,要怎麽去算計那對狗男女。

關門打狗嘛。

既然來了,那就不怕你來。

但是想走,可沒那麽容易,得讓你圓潤的滾出去。

“行行行,我去。”秦淮歎了口氣。

“我直接讓伯父去接輕雲吧,現在多事之秋,邊關正在告急,南陽王如今怕是跟繩上的螞蚱一樣,估計蹦噠不了多長時間了。這個時候還是趕緊讓你哥回來,不去摻和那麽多事,既然聖上不信任,那離處罰就遠不了多少了,這時候可不能讓你哥背鍋。”秦淮看明白那一群人的騷操作了。

現在就是在找一群人頂包的時候。

如果沒有意外。

輕雲絕對會是其中一個。

誰讓這小子去的時候隱姓埋名,也不說自己是誰呢?

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別人不去欺負他,又欺負誰呢?

“把我哥接回來吧。”李輕舟朝著秦淮笑了笑:“謝謝你為我哥考慮良多。”

“那是我親師弟,不為他考慮,我還能為誰考慮?”秦淮朝著她揮揮手,轉身離去。

李輕舟靜靜坐在原地。

桌子上的熏香熏了半刻,成衣鋪的後院裏進來一個女人。

她帶著惟帽,讓人看不清楚麵龐。

“李小姐,這邊請,有人要見你。”

清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婉柔,女人的聲音很是悅耳,能夠感覺出來,這應該是一個美人。

“你家主子呢?”李輕舟開口問。

“主人不在,隻有十三爺在。”女人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