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
他什麽時候帶走的?”
陸清柳思考了一瞬,才回答道,“接風宴後的第三天晚上,在朵朵巷83號酒鋪。”
時間似乎對的上!
顧喜樂看她的表情,也不像撒謊。
但,似乎還不對呀,二皇子如果早就抓到了右三,那怎麽不告訴她呐。
她結合著那天的細節,又從頭到尾又捋了一遍,心中逐漸浮現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右三真被二皇子給金屋藏嬌了?
真是令人頭疼呀!
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傻子。
到頭來,還是大皇子比較省心。
“陸清柳,大皇子的腿,可是你幹的吧!
不說說原因嗎?”
陸清柳長歎了一口氣,知道這個問題,果然還是逃不開。
“公主殿下,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顧喜樂微微勾唇,反問道,“你願意說真話,還是假話?”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彼此針尖對麥芒,氣氛很快就劍拔弩張了起來。
“陸清柳,你執意要繼續錯下去嗎?”
“公主殿下憑什麽定義對和錯?”
“你真覺得,四皇子這顆大樹,你靠得住?
妄圖通過婚姻來改變自己的命運,無疑是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你是聰明人,我以為你懂的?”
“公主殿下這是在策反我?”
顧喜樂聳了聳肩,“你可以這麽認為!”
她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走到陸清柳麵前,笑的真誠,“陸小姐,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四皇子,他不會登上那個位置。
你與其賭他,倒不如賭我,我的概率,都比他大。
怎麽樣,考慮一下唄,我很愛惜人才的。
不然,憑借你的履曆,那天傍晚,你就該是一具死屍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皮膚白皙,吹彈可破,五官精致,無可挑剔,稱她為燕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
陸清柳不自然的臉紅心跳,她向來喜愛美人,或許被美色迷了眼,也或者是同為女性的羈絆……
她握緊拳頭,點了點頭,道了聲,“好,公主殿下。”
似乎覺得這樣太敷衍,她對著顧喜樂又行了個紮紮實實的大禮,“陸清柳,願為公主殿下效力。”
顧喜樂抬了抬手,淡淡道,“可以,快起身吧!
父皇也說了,即日起,你就是我的陪讀。”
陸清柳點了點頭。
顧喜立馬切換麵孔,變回了之前的那副嬌憨模樣,在陸清柳未反應過來時,就抱著她的胳膊,糯糯地撒著嬌。
“清柳,聽說你是才女,可以……教我寫字嗎?”
“啊?
公主殿下,你現在識幾個字?”
“嗯……
大字不識一個!”
陸清柳驚訝住了,她本以為公主是在扮豬吃老虎,那些草包的名號,都是糊弄敵人。
卻不成想,公主是真的……
“公主殿下,那,那國師大人不是你的夫子嗎?
他沒教你嗎?”
“嗬嗬。”
顧喜樂笑笑不說話。
現在,她一聽到國師,就一個頭兩個大,那人一到晚上,就極不正常,隻想貼貼。
至於白天,總是和小綠各種不對付,都不知道他們兩人在吵什麽。
外麵劍聲怔怔作響,估計是兩人氣上頭,在切磋比試呐!
她正想拉陸清柳出去看好戲,卻發現她低垂的眼眸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些悲傷。
顧喜樂輕輕抱住她,溫聲安慰。
“是在擔心姑母嗎?
她會沒事的。
現在,她應該是在皇祖母那裏了。
等晚上,差不多就可以去看看她。”
“啊?
已經入宮了呀!
為什麽……為什麽要晚上呐?”
“姑母總要休息一下吧!”
聽著顧喜樂的俏皮話,陸清柳心中的陰霾,突然就一掃而空。
這次退婚,沒有成功,她本還擔心四皇子故意折騰她的母親。
哪曉得,她母親,早早的就被公主接進了宮。
這效率真是沒誰了!
如果按程序,一步步辦理入宮手續,緊趕慢趕,也要三天,運氣差點,遇上個勢利眼的太監,故意訛你一筆,怕是要再耽誤幾天。
這期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也足夠四皇子使些下作手段折磨母親了。
思及此,陸清柳對這公主不禁感激涕零,對她的能力,也是刮目相看。
“公主殿下,真的,非常謝謝你。”
也是從這刻起,她對顧喜樂才真心的信服,並想要向她進獻自己的忠誠。
顧喜樂也不吝嗇給她機會,立馬就拋出一個問題來。
“嗯。
你對現在朝堂,掌握多少?”
陸清柳稍稍思索,便回複道,“當今朝堂上,大致分為三派。
一派,是以萬太師為首的革新派,他們主推四皇子為太子,勢力頗大,一時之間,難以動搖根基。
而另一派,則是以葉太尉為首的保守派,他們主推二皇子為太子,但最近一段時間,頗受打壓。
二皇子斷袖之癖,加上貪汙風波,使得他失去了很多民心,不少官員,紛紛倒戈或保持中立。
還有一派,好聽點是中立派,難聽點,就是牆頭草。
當然,皇上也有一部分心腹,潛藏在三派間,不過數量不多,實力也一般,對於朝堂局勢,起不了太大變化。
至於不久後新一批的進士,也基本屬於革新派,早就被萬太師他們所拉攏。
總之,現在的局麵,對於二皇子,頗為不利,就算有證據可以證明,他不是斷袖,他沒有貪汙,也無濟於事。”
顧喜樂聽她靜靜的說完,心中感歎自己慧眼識珠,果然沒有看走眼。
這陸清柳身為一個局外人,竟然把這棋局,看的如此清楚。
可擔得起一個慧字!
“不過,清柳,我更想知道,你對朝堂上的人,掌握多少。
比如他們貪汙受賄的證據,結黨營私的賬本,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癖好,或者去青樓幾次,喜歡哪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