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想獨自待會。”顧喜樂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他。
小綠不好強求,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確定小綠離開,顧喜樂才撒歡去剛剛看到的小酒館。
那酒香,早把她饞蟲給勾了出來,隻是當時擔心小綠,她才忍痛割愛。
“老板,來一壺酒。”顧喜樂興奮地拍著桌子。
小酒館位置稍偏,但客人卻是一點也不少。外麵蕭條寂靜,屋內卻熱鬧非凡。
“小姑娘,一個人來……”一個醉漢分不清東南西北,還要踉蹌地過來搭訕。
“我跟你講,這酒,可不興一個人喝,喝,喝三杯,就上頭。
小姑娘,酒量差,可不能喝。”他一身酒氣,倒在顧喜樂桌上,語重心長地勸導。
“張麻子,就你喜好多管閑事!”一個胖子笑罵他。
“就是,就是,說不定人家小姑娘酒量好著呐。”另一個人附和。
顧喜樂討厭吵鬧,但不排斥熱鬧,笑了笑,沒說什麽。
老板娘停了半晌,才端著酒壺,徐徐走來。
“咦,是個小姑娘,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就莽撞地闖進來?”她上下打量一番,斜眼調笑她。
“這不是酒館嗎?”顧喜樂懵懵懂懂地抬頭。
老板娘也是個極美的女子,膚如凝脂,玉指芊芊,一顰一笑帶著一直獨特的魅力。
她抬手輕點顧喜樂額頭。
“真是個小笨蛋。
酒還未落桌,你反悔還來得及。”她寵溺地笑著。
“老板娘,怎麽,要給小姑娘破例?這是不是有點偏心了。”有人在起哄。
老板娘鳳眸一瞥,不堪示弱地怒喝回去,“你個死鬼,喝酒還堵不上你的嘴嗎?管不住嘴巴,小心老娘給你舌頭拔了,做桌下酒菜!”
那人訕訕地閉了嘴。
顧喜樂一心隻在酒上,這一抬頭,細看,才猛然發現,這酒館裏的人物,服侍都不盡相同。
有長發高束,一身長衣的書生;也有短發短衫,衣著清涼的“現代人”;還有垂著翅膀,耳朵尖細類似精靈,身上裹著綠葉花瓣的家夥;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她沒見過,也叫不出名字的,異界人。
“姐姐,可以先給我喝口酒嗎?”顧喜樂看了一圈,眼神還是落在了酒壺。
那淡淡的酒香,光聞著,就醉人心脾,必是仙品佳肴。
老板娘微微挑眉,倒也沒再勸說。
拿起酒杯,給她斟了一杯。
“小姑娘,事先說明,你這喝醉了,出了什麽意外,可不關我的事了!”她美眸暗掃四周,暗示的意味明顯。
這個酒館,雖然服侍各異,但無一例外,全是男性。
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莽撞闖進來,本就是羊入狼群,再喝醉,那就是一塊行走的,令人爭搶的大肥肉了。
“姐姐,沒事的。”
她目光落在旁邊桌上的下酒菜,那肉,不像牛肉,也不像豬肉,倒像是……
“姐姐,我還想要一隻烤雞,不要兩腳羊的。”
兩腳羊一出,酒館中人視線紛紛聚集而來,有光明正大的,也有偷偷打量的。
“小姑娘既然瞧出來了,為何還要待在這裏,這可不明智。”老板娘變了臉色,語氣也冷厲了下來。
顧喜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辛辣的酒味在口腔爆開,順著食道,把胃暖的熱烘烘的。
“姐姐,實不相瞞,我也不算好人。”她緩緩開口,算是安撫老板娘。
酒意衝上腦子,血液逐漸沸騰,仿佛又回到了曾經那種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被人追殺的逃亡生涯。
“既然大家能在此相聚,共賞美酒,就是有緣,來,為我們的友誼,幹杯。”她豪氣萬丈。
寥寥幾句,便煽動情緒,令在場之人,同她舉杯,開懷暢飲。
“來,喝,都喝,誰不喝,就是不給我麵子,不給大家麵子。”她甚至端上酒壺,到處灌人酒。
最後,酒過三巡,一群老酒鬼,愣是沒喝過一隻小酒鬼。
把人喝倒後,她臉龐微紅,有點惋惜,“這就醉了呀!
那我也該回去了。”
回去?
進了這無極淵,誰都出不去!
在老板娘沒反應過來之際,她拿著燒雞,就悠哉悠哉地出了店門,沒有受到任何阻擋。
“這是,這是怎麽回事?”她瞪大眼睛,喃喃自語。
回頭,躺了一地的醉漢,實在惡心。
“一群沒腦子的臭男人,連個小姑娘都喝不過。”老板娘嫌棄地踢人幾腳。
走出店門,顧喜樂隱約有點醉意。
她拍了拍腦殼,回想了一下那小少年的位置。
今天是中秋,他一個小孩,沒有父母,估計連點好的都吃不來,真可憐。
她三兩步尋進去,發現那破院子燈滅了,也是,這個點了,該睡覺了。
她輕手輕腳地把燒雞放在桌上。
燒雞她檢查過,是正常的。
又從懷裏掏出了一些零碎的小吃,她沒吃完,就隨手揣著,如今,給他倒是正好。
“你是誰?”一把短小的匕首,架在了顧喜樂脖頸。
她醉意漸深,才沒有發覺有人靠近。
“小屁孩,吵醒你了嗎?”顧喜樂有些站不穩,跌坐在了椅子上,不小心蹭到匕首,劃出了一道血痕。
“是你?你喝酒了?”小少年趕忙收起匕首,語氣不悅。
深夜,滿身酒氣,到處亂逛,怎麽想都不安全。
顧喜樂隱約覺得頭疼,不停地按著額頭,試圖緩解。
這酒,後勁真大!
“小屁孩,我要走了,回去晚了,會被陸今安罵的!”顧喜樂意識混亂地嘟囔著。
“唉,陸今安好像不喜歡酒味。
小孩,我身上酒味很重嗎?”她起身,拍了拍衣服,試圖把濃重的酒味拍掉。
小少年上前扶著腳步虛浮的顧喜樂。
“姐姐,陸今安是誰呀!”他斂著眸,試探地詢問。
顧喜樂醉的眼皮子直打架,僅存的意識提醒她,這小孩在套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