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小綠一事,她長了個心眼。

把疑點暗暗記下,後麵托人去查一查,這江湖上的蘇笑,到底是男是女!

秋獵場上,各家子弟衣冠楚楚,意氣風發,驀然闖進來顧喜樂一行人,眾人不由得紛紛投來視線。

顧喜樂向來比較懶,很少出席什麽聚會的活動,所以,自從封為太子後,除了朝堂之上,基本沒機會看得到她。

再加上各種謠言,什麽公主醜如夜叉,性情暴虐,荒**無度之類的獵奇消息,滿天飛。

各家子弟,對公主的初印象很是糟糕,再加上皇上有意向給公主選駙馬的消息傳出,更是嚇的他們紛紛扮醜,生怕被這粗鄙的女人看上。

“季川,你家公主表妹,真如傳言那般醜如夜叉?”

顧喜樂聽力極好,一進場,就聽見有人在小聲說自己的壞話。

她循聲望去,那人,是丞相家的公子,淩景蘇,京城三大紈絝之一。

他身邊站著的,是葉季川,是四品忠武將軍,之前都在邊疆,應當是最近才被召回。

而他身後的另一個人,是女主,楚東言,兩人視線在半空相撞,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

當看清顧喜樂麵容後,眾人被驚的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哪裏是夜叉,這容顏,簡直稱得上一句傾國傾城。

“爹,我想娶她!”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莫名道出了他們的心聲。

早知道,就不穿這般醜了。

“孽障。”那人被扇了一個清脆的巴掌,在寂靜的人群裏格外響亮。

打的眾人一瞬間清醒,想什麽呐,那公主,一屋子男寵了。

早就是個破鞋,配不上他們了!

思及此,眾人又默契地低頭,但又忍不住心癢癢,偷偷打量。

顧喜樂一眼望去,清一色的屎黃,老綠,亮紫色,顏色老氣還顯黑,原本就不俊的各位,一個個醜的讓人覺得辣眼睛。

一眾人裏,唯有女主一身白衣,膚白貌美,像畫中走出來的貴公子。

“哥哥。”她微微點頭,沉聲向葉季川問好。

“公主殿下。”葉季川淡淡回複,並不熱切或者驚訝。

原因,顧喜樂能猜到幾分,自從登基之後,父皇疑心太重,不斷地縮減葉家的權力。

先是架空了外公,葉太尉的兵權。

後因為他決策的失誤,其子,葉知行,百年難得一遇的少年將軍,戰死沙場,至今屍身下落不明。

葉斯辰,葉家大公子,才氣逼人,連中三元,好好一屆狀元郎,被他安排了個閑職。

而葉季川,葉家二公子,獨自跑去邊疆,從底層的士兵做起,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剛想好好施展拳腳,闖出一番事業,就被皇上撤了權,召了回來。

這一番操作下來,不說明眼人了,瞎子都看得一清二楚,葉家,要沒落了。

原書中,皇上的這一係列騷操作,逼的他們紛紛倒戈,成為了女主的得力幹將。

但顧喜樂在來之前,便做好了打算,葉家,隻能站在她這邊。

葉季川,是她必須爭取的目標。

“公主殿下,看到公主殿下,我才信了,那書中‘俏麗若三春之桃,清潔若九秋之菊’的描述。”淩景蘇湊上前,油嘴滑舌地稱讚。

葉季川見他犯賤,冷冷地盯他一眼,眼神中帶了些不言的警告。

“淩公子,看到淩公子,書中對膏梁子弟的表述,才令我信服。

我一直以為,那多少有些言過其實,但如今看來,還是太過恰當。”阿笑雙手環臂,出聲譏諷。

“你……”

“阿笑,逾距了。”顧喜樂不輕不淡的一句斥罵,把淩景蘇本想脫口而出的責罵,堵在喉間,不上不下,憋的滿臉通紅。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公主,那瞪大的雙眸,似乎在說,這就完了嗎,我麵子如此不值錢。

“這位是?”楚東言出聲詢問。

那目光上下打量,帶著幾分調侃和審視。

阿笑觸到她的視線,臉上的笑都僵住了,不自覺地往顧喜樂背後縮了縮。

夭壽,師姐竟然也在這,大意了!

“是質子殿下呀!”顧喜樂仿佛剛剛看到他,一副很是驚訝的模樣,但又在質子二字上著重了語氣。

“你家小廝,最終找到了嗎?”顧喜樂不接他的話茬,反而悠然地詢問。

那是十成十的上位者姿態和口吻。

楚東言感受到那強烈的敵意和壓迫感,微微挑眉,倒是起了幾分興趣。

“多謝公主關心,那小廝生了二心,不要也罷!”他笑容完美,儀態也挑出錯,隻是那語氣,怎麽聽,怎麽陰陽怪氣。

特別是,兩人對昨天的事情,都心知肚明。

“什麽小廝,竟生了二心,我怎麽不知道?”淩景蘇一臉好奇,纏著楚東言給他細講。

看著兩人的親昵,顧喜樂抿了抿唇,眸中閃過一絲不悅。

“聽說,質子殿下,早早就有了婚約?”她眼睛直勾勾盯著女主,觀察著她的表情。

“婚約?”淩景蘇兩眼放光,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婚約?

這倒沒有,公主可是聽岔了,我自幼就被人稱為不祥之人,恐怕,沒人願意和我訂婚呐!”楚東言不慌不忙地應對。

光從神色,看不出真假。

顧喜樂深吸了一口氣,懊惱自己太過心急,每次看到楚東言,腦子便不由得浮現陸今安的身影,擾的她心緒不定。

在一陣敲鑼打鼓中,秋獵的開幕式開始了,皇上帶領著眾臣,經過一係列儀式,進行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後,秋獵,正式開始了。

規則很簡單,誰獵的獵物最多,便是魁首,會獲得百兩黃金的賞賜,和一個向皇上請願的機會。

往年都是二皇子奪得魁首,但今天,他甚至都沒到場。

眾人紛紛猜測,皇上是不是故意安排,生怕二皇子搶了公主的風頭。

雖然,他們也不怎麽認為,公主一嬌滴滴的小姑娘,有能力奪得魁首。

開始的號角吹響,眾人翻身上馬,策馬奔騰,奔進林中。

淩景蘇跟在顧喜樂三人之後。

“唉,公主殿下,你要和我比試一下嗎?”他氣喘籲籲地隨了上來。

葉季川不緊不慢地墜在其後。

顧喜樂不解地回頭。

“比什麽?”

“當然是比誰射的獵物多嘛!”淩景蘇拍著胸腹,昂著腦袋,自信滿滿。

“大家都說,我是三大紈絝之首,我要向他們證明,我才不是最紈絝的哪個?”

“你什麽意思?”陸清柳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得怒喝。

京城的三大紈絝,公主以草包癡傻排名第二,第一是眼前這位。

他這般說,和指著公主鼻子罵,你最紈絝有什麽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