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吵到耳朵了。
伴隨著他們呼喊聲的落下,一群殺氣淩然的鐵甲兵從門口湧入,手中的長劍,還掛著血珠。
跪著的朝臣來不及起,就又摔倒在了地上。
皇上嚇的站起身,他,他的皇宮,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就被人攻破,是誰,是誰,賊人是誰!
“皇上稍安勿躁。”小盛子言語恭敬,但手中的長劍,已然架在了他的脖頸。
他雖是太監,但也是他的貼身侍衛,是大殿上,唯一一個被允許攜帶武器的人。
不少忠心的大臣驚呼出聲。
“父親。”二皇子也被這變故嚇了一跳。
這鐵甲軍,可是皇上的親銳,隻聽他的號令,怎麽,突然就謀反了。
“小盛子,你,你這是要幹什麽。”皇上顫抖了嗓音,小盛子多厲害,他不是不清楚,要不也不可能選他當貼身侍衛。
隻是,他沒想到,他從小培養的人,最終也會背叛。
“皇上,你該退位了。”幕後之人,姍姍來遲,終於現身——是長生。
“長生?”皇上覺得難以置信,他思來想去,也想不通,他們背叛自己的理由。
“你為什麽……難道,是為了她!”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眾人都心知肚明,他能用今天的成就和高度,都多虧了曾經的公主殿下。
她把人送進上書房,給了他起飛的平台,雖然他是一屆平民,但他愣是憑實力和魅力,混成了一眾太子哥的老大。
後來如朝做官,也是多虧了他們的推舉,以至於最後成為燕國第一權臣,也都少不了那些人的助力。
“明明你的權力,你如今所有的一些,都是我賜予你的。”皇上不死心地詢問。
長生笑而不語,能有什麽呐,因為他愛她,所以,他願意為她獻上江山。
他一步步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走在眾人的心尖,刀尖在地麵一路摩擦,血液流了一地,令人頭皮發麻。
皇上表麵鎮定自若,但長袍下的腿,早已抖個不停,他怕死,他非常怕死。
要不是眾臣看著,他早就癱軟在地。
“你謀反有什麽好處,我可待你不薄……”
“皇上怎麽不說,你這皇位是如何來的,先皇也帶你不薄!”長生微微挑眉,眼眸冷厲。
他走上台階,一步,兩步,三步……
“你,你是前朝餘孽!”皇上顫抖著手,指他,希望借此來給予威懾。
但,此情此景,更讓人感覺好笑。
“不好意思,陛下,我並不是。
我效忠於,公主殿下。”說著,他恭敬地跪在了顧喜樂身前。
周圍的士兵也齊聲高呼,“效忠於公主殿下。”
公主?
她不是,不是和親到了秦國!
眾人都震驚了,難道,難道……
“父皇,還有各位,別來無恙。”顧喜樂露出了本來的麵容。
五官比三年前更加柔和,但眼神卻更加銳利,身上的威嚴,令人不敢直視。
“你,你……你怎麽,回來了!”皇上癱坐在皇位,小盛子把刀逼的更緊,示意他不要耍小動作。
但他現在,滿心除了驚懼,還是驚懼,根本沒心思耍小動作。
“父皇,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回來了。
我實在想知道,我為什麽一出生,就傻了。
我還想知道,十年前,我真的被送上山,跟著道人學習道法了嗎。為什麽,我那十多年的記憶,全是黑漆漆的地下室!
還有,父皇每天,取我的血,是用來做什麽的?嗯~
如果父皇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那就問些近幾年的。
比如,我飯菜中的迷情藥,瘋藥,是哪裏來的。
說實話,在被送去秦國前,我從未懷疑你,我的父皇。
坊間關於我的消息,也都是父皇散布的吧,這輿論,造的很好!”顧喜樂像往常一樣衝他笑,笑的眉眼彎彎。
明明和往常沒什麽兩樣,但皇上就是感覺到,後背寒意陣陣。
“喜樂,好,好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可是,可是,哪有女子當政的先例。”皇上牙齒直打顫。
想起顧喜樂女子的身份,他心中又浮起了一抹希望。
這世間,向來都是男子執政,對,向來都是男子執政,男人統治女人。
“既然沒有先例,那我就創造先例,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父皇,你看著吧,我會比你做的更好。”顧喜樂斂了笑容。
她不明白,為什麽這些人,非要死守著舊例,明明時代在變化,但他們的小腦,卻仿佛裹腳布包的嚴嚴實實。
什麽女子不能當政,什麽魔族定當誅殺,時代變了,規則就該變。
“諸位,負隅抵抗著,格殺勿論。”她的聲音泛著冷意。
她是真的會說到做到。
眾人打了個寒顫,從前被顧喜樂支配的恐懼感再次襲來,大家默契地跪地,高呼,“公主萬歲,誓死效忠公主。”
響聲震天,也震碎了皇上最後的一點期望,沒一個人,沒一個忠心與他。
甚至,他的孩子。
二皇上從得知台上人是顧喜樂時,就嚇的癱軟在地,止不住地哆嗦。
等眾臣都跪下之際,他,早就被自己撰想的恐懼,生生嚇死,先他父皇一步而去了。
等眾人都站起來,他仍然跪在地上時,才被發現。
皇上被她軟禁在了後宮。
國內,還有殘餘的保皇黨在蠢蠢欲動,顧喜樂花了一周,才把事情擺平。
期間,她還去牢裏,看了眼三皇子,他瘋的徹底,早就認不出誰是誰了。
曾經,她最想守護的四個人,如今,一一由她摧毀。
說不惋惜是假的,那份親情,其實哪怕是假的也無所謂,如果他們不做那般決絕,她不介意陪他們一直演下去的。
可惜,那親情,連份假的,她都留不住。
“陸今安,你什麽時候要離開。”顧喜樂情緒很是低落。
她又聽見了那係統音,係統提示他,女主攻略完成,可以離開了。
至於對於她的攻略,係統打算放棄。
“怎麽這樣問,公主,喔,不,是皇上,我現在,算是插翅難逃了吧!”陸今安搖了搖腳踝上的銀色腳鐐,神色憂鬱。
他坐在桌子的一邊,正悠閑地翻看古籍。
顧喜樂坐在圓桌的另一頭,這算是他們這些天來,最近的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