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林看向薄硯寒:“薄總,一會兒你還走嗎?”

薄硯寒淡聲開口:“昆林,今天晚上有車跟著我們,你都不知道?”

昆林大吃一驚。

“無妨,是奶奶派人跟著的。我留下來。明天早上你準備兩套換洗衣服。找林助,她知道陸小姐的尺碼。”

“是。”昆林應下。

跟薄硯寒預測的一樣,跟著薄硯寒的人看著昆林把車開走了,而薄硯寒過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下來,他們才離開。

跟蹤的人回去盡責回複薄老太太:“晚上薄先生去了香檳花園,之後沒有再出來。”

夏芸自然也知道了。

薄澤煒嘖了一聲。

如果是他,他也願意沉溺溫柔鄉。

陸念恩那張臉,那身材都夠他玩一年了。

薄老太太拿著佛珠念了一會兒清心咒,心裏對陸念恩更是不喜。

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丫頭,居然迷得他的孫子不要不要的。

外界都傳薄硯寒是高冷禁欲的佛子,現在不就破了戒?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能幹出什麽好事來!

薄硯寒回到香檳花園的公寓,開門進去。

他打開客廳的燈,就看到沙發上扔著陸念恩的酒紅色T恤。

薄硯寒不由皺了皺眉,用一根手指挑起陸念恩的酒紅色T恤扔進了洗衣機裏。

用公共衛生間洗完澡,薄硯寒在沙發上躺下。

雖然沙發上躺著並不舒服,但薄硯寒卻硬是一動也沒動,仿佛就算睡在一塊烙鐵上,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第二天,陸念恩一早起來,精神百倍。

洗漱完,沒有換洗的衣服,陸念恩才想起昨天脫下的髒衣服丟沙發上了。

她剛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沙發上躺了一個人。

陸念恩差點驚得要叫出聲來,仔細辨認,是薄硯寒!

而臥室門口放著一個袋子,袋子上貼著個字條:給陸小姐。

陸念恩拿進去換好,再出來,就看到薄硯寒還在沙發上睡覺。

陸念恩脫掉拖鞋,像隻貓兒一樣輕手輕腳走到薄硯寒跟前。

經過一夜緩和,她的尾椎了沒有那麽痛了,能坐,能蹲能彎腰。

看著沙發上還穿著襯衫西褲,雙手抱胸,側躺著睡著的男人,陸念恩靠近。

果然,睫毛真長,真是個睫毛精。

薄硯寒長得是極好看的,不然不會被豪門千金評為謫仙下凡,佛子轉世。

她看到一根睫毛掉在了薄硯寒眼睫下方。

有點強迫症的陸念恩傾身,伸手想替薄硯寒把那根睫毛拈去。

手指剛一碰到薄硯寒的眼睫,陸念恩就感覺一股大力襲來。

薄硯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剛睜開的眼透著點紅血絲,透著一股子陰狠,待看清楚陸念恩時,那股陰狠才褪去,那神色這麽快,陸念恩一時以為看錯了。

陸念恩沒有提防,被他這麽一拉,人就撲在了薄硯寒的懷裏。

她手撐著薄硯寒的胸膛,隔著夏日的薄薄布料,能感受到薄硯寒胸肌的輪廓。

兩人四目相對,薄硯寒語氣很冷:“看夠了嗎?”

陸念恩反應過來,急忙從薄硯寒身上起來。

“怎麽,沒看夠,你還會給我再看?”

薄硯寒沒搭理她,站起身來。

她摸了摸耳朵:“你昨天怎麽睡在這裏?我剛剛出來差點以為家裏進壞人了,把我嚇了一跳。”

薄硯寒隻是嗯了一聲,然後又說了幾個字:“奶奶派人跟蹤。”

這就解釋了他為什麽要來這裏留宿,是為了坐實他們的關係。

“哦,這樣啊。”

薄硯寒起身,拿了他的換洗衣服去了衛生間。

很快,他換上幹淨衣服,洗了澡,頭發有點微濕,讓他冷峻的眉眼柔和了幾分,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

再看過來,薄硯寒神色淡漠:“我去公司了。這房子給你住,東西你隨便用,以後我不會過來。”

“好。多謝薄總,您慢走。”

薄硯寒離開後,陸念恩參觀了下這房子,對那書房十分滿意。

書房的書桌很大,她擺台電腦,再擺個數位板也綽綽有餘。

陸念恩看著銀行卡裏的餘額,決定逛街去買掙錢的工具,一台台式,一台筆記本,一個繪畫用的數位板。

再用手機地圖看了一下去學校的距離,陸念恩就更滿意了。

自己坐公交車也就三十分鍾,開車十來分鍾。

陸念恩決定了,一會兒再買輛代步車。

就算代步車,也不想太便宜。

就在這時候,陸念恩的手機收到了一筆銀行轉賬的消息,對方發來五百萬的轉賬。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看了看,又數了數後麵的零,確實是五百萬沒錯。

陸念恩下意識想到了薄硯寒,她撥了過去,那邊響了兩聲就接了。

“喂,薄總,我收到了五百萬,是你轉的嗎?”

“嗯。”男人答得言簡意賅。

“薄總,我們不是簽了合同了嗎?”

薄硯寒視線從手上的文件移開,看向窗外的景色,語氣仍然淡然:“既然你現在是我名義上的女朋友,這錢你就拿著,不夠再說。放心,我已經備注是贈予,將來不會向你要回來。我有事,掛了,下次收到轉賬不用再向我確認。”

陸念恩情緒有點複雜。

這個男人也太可愛了吧!

她從小到大,向林雪他們開口要點錢都要看他們的眼色,他們從來沒有主動給她打過錢。

這一瞬間讓陸念恩有了一種她好像被寵愛了的感覺。

是誰說過,說愛太虛幻縹緲,隻有真金白銀才實在!

陸念恩沒有動那筆錢,也沒有矯情地說要退回去,而是將錢收好。

她打開手機,登錄了一個論壇,三天後有一個賽車。

陸念恩估摸著她的尾椎骨應該也快好了。

於是,陸念恩毫不猶豫點了報名。

離開陸家後,她很缺錢。

雖然她在陸家時,也沒有花過陸家多少錢。

跟其他千金小姐不一樣,陸念恩從18歲開始就沒有零花錢了,大學的費用都是自己交的。

陸迅昌美其名曰,鍛煉她。

後來,陸菲菲回來的認親宴,陸家豪擲千金,替陸菲菲辦了一個盛大的宴會,那一天,是她十九歲的生日。

陸念恩再次看了下銀行卡裏的餘額,心裏安心了。

她的錢不少,但她習慣錢越多越好,這樣才有安全感。

出門前,陸念恩給鬱晴打了電話。

“晴晴,今天有時間嗎?把時間留給我。我搬新家了,我要去逛街買電腦,還要買輛車。”

鬱晴是被陸念恩的電話吵醒的,聲音透著幾分哀怨:“大姐,你看看現在幾點?才九點啊!你就讓我陪你去逛街?哪個好人家放假的時候這麽早起床?”

嘴上是這樣說的,但鬱晴已經很認命地閉著眼睛起床,摸到衛生間去洗漱了。

鬱晴很快收拾好,準備開車去接陸念恩。

鬱家大哥鬱遲戴著一副銀框眼鏡正在看學生的論文,見妹妹拿著車鑰匙,抬起頭來:“要出門?”

“是啊。我要去接念念,她說要選電腦。”

提到陸念恩,鬱遲似乎放在筆記本電腦上的手似乎停頓了下。

鬱晴像是想到了什麽,湊到鬱遲跟前,一張小臉笑得可愛又討好:“哥,你就陪我們唄。反正你也放假了,學生論文批改也不急在這一時嘛。”

鬱遲今年27歲,是A大最年輕的中文係大學教授之一。

鬱晴其實沒有抱太大希望的,沒想到鬱遲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應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