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但蘇冉還是按耐著心中的疑問,對著小孩開口。
“我知道林家的事,也認識你們要找的那個人。”
臨白凃看著她,眼神帶著不符合孩童的冷靜。
本來沒把他當一回事的蘇冉聽了這話,緩緩的沉下臉,“你怎麽會知道我們在找什麽?”
臨白凃看著蘇冉,緩緩的彎了彎唇角,“因為是師傅告訴我的,師姐。”
……
蘇冉帶著小孩回去了,房間裏的沈寂讓和邢子文本來還在商討什麽事,突然見到多了一個人,默契的止住了話頭。
“你從哪兒拐來的孩子?”邢子文挑了挑眉,走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幾眼。
“不會是你的小情人吧?這是蘇大師負了人家,本人家找上門了?”
沈寂讓唇角一抽,默默的挪遠了些。
傻氣是會傳染的。
“他是我師傅在外麵給我找的師弟。”蘇冉無奈扶額。
她不知道臨白凃的存在,因為師傅從未和她提起過。
師傅她老人家總喜歡滿世界的遊曆,一年到頭,回山的次數屈指可數。
蘇冉也沒料到,師傅在她山下遊曆的這段時間,竟然還給她找了個小師弟。
這下她可算是知道為什麽當初在看到臨白凃時,會由內而外的心生歡喜。
感情都是她師傅做的。
“邢隊長,對人家好點,這次的案子沒他可破不了。”
蘇冉笑著,笑得不懷好意。
“啥?”邢子文有點懵,聽到蘇冉這麽說,這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剛才找你的人就是他?”
蘇冉點頭,還算邢子文有點聰明。
“那他能做什麽?這麽小的孩子,雇傭童工可是犯法的……”
臨白凃本來安安靜靜的站在蘇冉身側不說話,他的性子本來就不是話多的,因為出身問題,向來沉默寡言。
但邢子文這話一出,到底還是讓他有點不高興了。
都是孩子,正是不服輸的年紀,被邢子文這般看清,到底還是受不住。
“我成年了,能做的事也很多。”
對此,蘇冉默默點頭。
可不是嗎?師傅明顯對這個孩子比她上心。
她可是聽臨白凃說過了,師傅在山下的這段時間,幾乎都是和這小子待在一起的。
臨白凃可以說是師傅手把手教出來的,和她這麽一個吃“百家飯”的可不一樣。
人家學的都是正宗的,不像她。
蘇冉酸的要命,又不想在小孩子麵前顯得這般小心眼。
她都這麽大了,和一個剛成年的小孩子為了這些東西爭風吃醋確實是不好。
蘇冉嫌丟臉。
“嘖。”邢子文輕嘖一聲,蘇冉總感覺他看著自己的眼睛裏帶著同情。
“滾滾滾!你們聊,我出去靜靜。”
蘇冉現在真的隻是想要靜靜。
太難過了,她甚至都在想她看不懂的那本筆記臨白凃可以嗎?
按理說臨白凃師傅親自帶出來的,不應該看不懂的。
想著,蘇冉打算找個機會問問。
師傅現在雲遊天下不知所蹤,這本筆記是她留下來唯一的東西。
她可是真的太好奇了。
據臨白凃所說,他是在5歲那年遇見師傅的,和她其實差不了多少。
蘇冉想著,好像確實,師傅把她帶回山門不過幾年時間,就經常經常的見不到人。
幾位師叔甚至都說師傅變了,從前的她不會這樣。
師叔說從前的師傅特別的懶散,想要她出門基本是不可能的。
可就在再把蘇冉帶回來幾年後,她就像是性子大變一樣。
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現在回家的次數寥寥無幾。
蘇冉在道觀的時候,可沒少聽她這些師叔訴苦。
可能就是一次意外,師傅遇見了臨白凃,之後就起了的心思收他為徒。
至於為什麽不把他帶回去,可能是因為臨白凃還有家人,而不是像她一樣,孑然一身。
畢竟林家沒人喜歡她留下。
本來蘇冉就是被林家趕出來送到這處道觀的,當初是師傅之所以收她,是因為師傅說兩人有緣。
除了沒有陪伴,師傅對她什麽都很好。
即便是常年不在山上,但有幾位師叔,以及師兄師姐照顧,倒也不覺得孤單。
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師傅覺得臨白凃太過可憐,便經常下山照顧這個孩子。
在蘇冉的視角上,臨白凃確實是個可憐人。
自小沒了家人,和弟弟被送到福利院,被院長媽媽照顧著長大。
福利院的孩子都是他的朋友,也隻有福利院的孩子願意和他做朋友。
和一般的福利院不一樣,這家福利院僅僅隻有10個孩子,由院長媽媽一個人照顧。
蘇冉想,大概也是因為這樣,這些小孩子們才和別的福利院孩子不一樣,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霸淩欺負。
彼此之間的相處真的像親人一樣。
臨白凃和她說,院長媽媽年紀大了,又身體不好,經常需要很貴很貴的藥治病。
福利院是私人福利院,出資的也隻有院長媽媽一個人,有時候會獲得一點社會捐助,這才讓福利院的10多個人勉強維持生計。
院長媽媽不願意放棄他們,孩子們也是不願意離開。
臨白凃是其中最大的一個,也是福利院裏唯一一個大學生。
臨白凃一直都是勤工儉學,利用周末節假日的時間在外做工,再加上他成績好,得了很多的獎學金,勉強能夠支持自己上學的費用。
可是也僅僅隻是這樣,院長媽媽的病他們沒有一點辦法。
臨白凃也動過輟學賺錢去給院長媽媽治病的念頭,但院長媽媽不同意,甚至以死相逼。
無奈之下,臨白凃隻能把這個想法暫時拋到腦後。
後來,他遇上了林沐沐,因為漂亮的外表和出類拔萃的成績,他被林沐沐注意到了。
之後便有了蘇冉之前在商場看到的那一幕。
歎了一口氣,蘇冉腳步一轉,再度回到了之前吹風的陽台。
不過不一樣的是,這次沈寂讓不在,隻有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