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沒注意？”邢子文在一邊打圓場，“不能總要求他一直盯著林沐沐瞧吧？”
蘇冉抬眸看了看他，雖然邢子文說的也有道理，但到底這件事被提出來，也就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事已至此，沒那麽容易打消念頭的。
“既然醫院的事情已經算結束了，那該去查那‘鬼屋’的事了吧？你師姐不是還沒找到嗎？咱們總得先去救人的。”
這話也沒說錯，蘇冉深吸一口氣，暫時把臨白凃的事情放到腦後。
到底還是淩青的事更重要，而且臨白凃身上總有些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講實在的，蘇冉不是很願意懷疑他，可真溫柔明顯是把把柄都送到自己手上了。
‘鬼屋’的事因為牽扯到了某位權貴的孩子，在醫院事了後迅速抬上章程。
不僅僅是那個人，還有淩青。
其他的事情蘇冉可以不在意，但淩青不行，那是她師姐。
再者，師姐也是因為她才來的這裏，不然，哪裏會遇到這事？
可惜，這段時間無論蘇冉怎麽聯係她，都是石沉大海，沒有一點回音。
淩青現在所處的情況可能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
法醫室裏，沈寂讓戴著口罩正在檢查屍體，沈寂讓捂著鼻子不嫌髒的湊在旁邊，唯有蘇冉一個人皺著眉頭，縮在角落。
期間，因為氣氛太過壓抑，邢子文半開玩笑道：“蘇大師，你不是能和魂魄對話嗎？那你能不能問問她，她是怎麽死的？是誰害的她？”
作為堅定的無神主義論者，邢子文這話隻是想要活躍一下氣氛，畢竟這些他也是聽其他人吹來的。
他們警局裏，好像人人都把蘇冉奉為神明似的，編排她的話邢子文聽了都是直搖頭。
太誇張了。
實在是太誇張了。
什麽通鬼神，起死回生，還有什麽說蘇冉不是人，而是天上仙女下凡的說法。
邢子文聽了唇角直抽，心說這些人真是無腦小說看多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這種法子很費心力，我要是幫你問了，就會陷入長達一周的疲憊期，副作用太大，不值當。”
蘇冉聞言掀了掀眼皮，刺了回去。
“……還真可以啊？”邢子文有些傻，縱他見過蘇冉太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突然到了這麽陰間的話題，還是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不是你自己說的我可以？現在這麽問又是什麽意思？”蘇冉勾了勾唇角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坐久了有點累，鬧得現在腰酸背疼的。
“……我就是問問，問問……”
邢子文不承認自己慫了主要是蘇冉的眼神太過駭人，他隻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別過眼睛。
“結果出來了。”
這邊，像是終於忍不了蘇冉和邢子文在那裏嘰嘰喳喳，沈寂讓把鑷子往鐵盤裏一拍，發出劇烈的聲響。
“出來了？什麽情況？有什麽新發現？”
邢子文第一個衝過來，力道之大差點把沈寂讓拍到一邊的鐵櫃上。
熬了一整個通宵就是為了這點屍檢報告，沈寂讓一個晚上沒誰了，自然是比不得邢子文這個中途偷懶眯覺都家夥精神。
“照蘇冉的說法，我再度檢查了死者的胃部，發現了大量的阿托品的殘留。”
“！致幻劑？”邢子文猛的瞪大眼睛。
“死者的直接死因是高空墜落，頭部直接著地，四肢輕微骨折。”
沈寂讓微微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按照常理，人在高空墜落時，四肢會下意識護住頭部、軀幹，因此，高空墜落導致的四肢骨折應該是最嚴重的。”
“造成這樣的情況，隻能有一種可能，死者在墜樓是時已經沒了意識。”
“當然，不排除死後墜樓的可能性，但死者腦部的損傷太大，做不到檢查的絕對精準。”
死因是腦部受到重擊，但到底是因為墜樓還是有人故意為之，這一點無人知曉。
“死者身上無明顯指紋，也沒有與人拉扯的痕跡，初步判定死前沒有與其他人發生糾葛。”
“她的食物是誰準備的？”邢子文拿著沈寂讓新寫好的那份檢測報告眉頭越擰越緊。
“‘鬼屋’裏總不可能有吃的，就算有他們也不會敢動，他們去什麽探險，總得帶點吃的吧？”
邢子文煩躁的伸出頭，卻見走廊裏還是空無一人。
“其他人呢？他們的口供怎麽還沒到？”
沈寂讓摘了口罩，又看了看蘇冉，但蘇冉臉上沒什麽明顯的表情。
他和邢子文考慮的點不一樣，那‘鬼屋’他和蘇冉去的時候可是有人的，那人還給他們準備了午飯。
他現在懷疑一點，會不會這些孩子去探險的時候也撞見了那管家，吃了管家給的食物？
或許這是死者體內阿托品的來源。
想要證明這點也容易，找之前那些人的體檢報告就行。
因為是大案子，體檢報告和屍檢報告可不一樣，上麵太過重視，體檢報告都是一整套下來，什麽都檢查的。
隻是因為時間太趕，又撞上醫院那事才暫時耽擱。
“一共五人，死亡一人，重傷兩人，輕傷三人。”
“不是現在的孩子都怎麽了？怎麽老喜歡這些刺激的東西呢？”
邢子文還在哪裏絮絮叨叨。
“審人吧。”沈寂讓走進，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有一種預感，或許他們已經離真相很近了。
隻是沈寂讓還有一點想不通，如果那些幻境是因為致幻物造成的，那他和蘇冉為什麽也會看見？
“審！”邢子文搓了搓臉，“這案子趕緊結束我也好回去休息。”
“我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假期因為這些煩心事泡湯了。”
“怎麽之前一直好好的，突然這案子就多了這麽多呢？”
邢子文不理解，“感覺這短短的幾天，案子數量、工作量趕得上從前大半年的了。”
還不算那些證據不足無法立案的。
他這些天，可真是忙的說是腳不沾地都不為過。
跟在他們身後，蘇冉眯了眯眼睛，可惜了，邢子文想要休假的願望得泡湯了。
沈寂讓方才的的屍檢報告讓蘇冉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這些“探險者”去的地方和她與沈寂讓去的那個地方，不會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