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你這個腦子是怎麽考上警校的。”
“你！不帶人身攻擊的啊！”邢子文氣急。
被這麽一點醒，外麵的人基本都知道蘇冉是在套話了。
但徐源好像還是不知道，一個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她當然管啊，怎麽可能不管，但我早就說過了，徐妍是我妹妹，可蔣歡歡還是這樣，一個勁的纏著我。”
“她是我妹妹啊，我能對她做什麽？這個女人就是小心眼。”
徐源冷嗤一聲，“什麽事都要爭，還不聽勸告。”
“聽你的語氣好像挺煩她的？”蘇冉試探著再度詢問。
顯然，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徐源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在哪裏一個勁吐槽。
“那肯定啊，誰不煩她啊？要不是因為她，我妹妹也不會到這個地方來，現在還受了刺激。”
“我簡直是煩死她了。”
蘇冉正了正身子，“那既然如此，你又為什麽不和她分手呢？都這麽煩她了，還要過下去？”
“分手？”徐源冷笑，“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蔣歡歡不讓啊！”
“他們家裏有權有勢，我父親還得依靠他們來做生意。”
“我哪裏敢跟她提分手啊？我們家的生意還得靠她呢。”
在徐源看不見的地方，蘇冉嫌棄的撇了撇嘴。
徐源很像既要又要的那一類的人，又想要和人家分手，又舍不得人家給他的福利。
對人家百般嫌棄卻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選擇繼續，背地裏還和自己“妹妹”搞曖昧。
別聽他說的這麽義憤填膺，背地裏搞小動作最多的還是他。
真正的蔣歡歡是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那樣蘇冉不知道，但有一點她知道。
徐源這種能狠得下心來去要人家命的人，絕對不像他表麵表現的這麽單純。
“那你可真的太難了。”
蘇冉故作理解，“既然這樣的話，那現在她不在了，對你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這樣不會影響你們兩家的合作吧？”
這個問題讓他愣了一會兒，徐源當即反應過來，猛的抬頭去看。
蘇冉彎了彎眼睛，就算這個時候徐源反應過來也無濟於事，從剛開始的第一個問題，他便已經入了蘇冉的套。
“你故意詐我？”徐源咬了咬牙，手捏得很緊。
然而，麵對質問，蘇冉隻是輕輕一笑。
“我問你，蔣歡歡是怎麽死的？”
“你是怎麽害死她的？”
徐源渾身一顫，“你……”
然而，他剛想否認，卻在抬眼間猛的對上蘇冉的眼睛。
“……我。”
視線開始迷糊，意識也越來越弱。
“……是我做的，是我殺了蔣歡歡……”
這個樣子像是中了邪。
外麵的一眾人除了沈寂讓皆看得目瞪口呆。
“我勒個豆，蘇冉連催眠也會啊……”
“她到底還藏著多少好東西？”
邢子文傻了，他以為自己很了解蘇冉，卻發現實際上不是。
對於蘇冉，她身上的驚喜實在太多，每次發現都讓人倍感驚奇。
“既然能催眠，為什麽一直開始不這樣做？”
“應該是有條件的吧？”那邊的審訊員張大嘴，也是神情恍惚。
甚至都開始考慮，要是他們那一群人學會了這些，那以後的事會不會更方便？
但轉念一想，這不可能。
難度太大，想要實現基本沒可能。
為了不遺漏任何線索，邢子文緊扣著耳朵上的耳機，眼神緊緊的落在徐源身上。
他現在真的敢想，隻要蘇冉在，這件事就能輕鬆的解決。
裏間，蘇冉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的舉動到底引發了什麽波瀾。
“你是怎麽殺她的？為什麽要殺她？”
徐源雙目無神，隻會機械的回答蘇冉的問題。
“我在她的飯裏麵加了致幻劑，又給她講了很多‘鬼屋’的故事……”
“她是被自己嚇死的。”
“我要殺她！她撞破了我和妍妍的秘密！不殺了她，妍妍就完了！我爸也不會放過我。”
“隻有她死了，才能解決一切！”
“你是什麽時候開始賭博的？欠了這麽多錢不敢告訴你爸，殺了她也是為了她的遺產？”
徐源：“是，前年，這是蔣歡歡唯一的價值了。”
“她活該！”
“誰讓她多管閑事的？誰讓她撞破了我和妍妍的事？她那天要是不提前回來不久什麽事都沒了？”
“可是她不聽啊，她偏偏就要這麽做。”
“其實我也不想殺她的，這個女人雖然蠢，但也實在是有錢，有她在，我就有源源不斷的錢，她要愛，我要錢，我們互不幹擾。”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對妍妍動手！”
即便是失去了大部分意識，潛意識裏的話是最真誠的，往往也是最傷人的。
蘇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懷裏的人。
“他都為你做到這步了，你還要繼續裝嗎？”
“徐妍。”
見那人還是不動，蘇冉笑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隻要你繼續這麽裝下去，什麽事都不會有？”
“可惜啊，徐源一心為了你，你卻隻把他當一個墊腳石，他要是知道了，該多難過？”
徐源懷中，徐妍暗暗捏緊了拳。
但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出聲，她知道，她一旦暴露沒有精神問題的真相，她和徐源一定會被再度分開審問。
再沒有任何串供的情況下，徐妍不敢賭。
她更不敢賭徐源會幫她隱瞞，一旦蘇冉把她的事捅出去，徐源就不可能再信任她！
“不說嗎？”蘇冉歪了歪頭，“我聽說你還有個弟弟，對吧？”
“你要做什麽？這件事和他無關！你不能把他牽扯進來！”
觸及了底線，徐妍猛的抬起頭來，對蘇冉怒目而視。
本來邢子文還在好奇蘇冉為什麽突然這麽問，這下一說，他全懂了。
感情他們這是在套娃呢？
徐源套著蔣歡歡，徐妍又套著徐源。
“終於不裝了？”說了這麽久有些累了，蘇冉抿了一口桌上的水，定定然看著她。
“你早就知道了？看著我們演戲，你在心裏嘲笑，是不是讓你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