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的時間裏,邢子文順帶和第一小隊通話。
他們這邊沒有異常,第三小隊那邊出現異常,第一小隊現在還沒有回話。
最後的窩點在第一小隊那邊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邢子文還是得提醒他們小心一點,免得出現什麽意外。
這次帶隊的負責人是他,要是這次出了意外,局長會罵死他的。
然而一通話才發現,第一小隊那邊報告說好像看到了對方的蹤跡,但隻是一晃而過的影子,沒來得及記錄就消失了。
但看見的那人十分的肯定,為了不放過任何線索,第一小隊選擇繼續駐守再看看情況。
但因為他們這邊的消息模棱兩可,邢子文決定還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去第三小隊那邊。
如果第三小隊這邊沒有情況,那就鎖死是第一了,到時候他們一起過去就行了。
如果第三小隊這邊有情況,那正好把他們一網打盡。
顯然,邢子文將一切都考慮在最理想的情況下。
為了不驚動對方,警車在距離目的地500多米的地方停下,眾人迅速下車,找掩體將車藏好。
距離近了,他們也能接收到第三小隊那邊的隊內公頻。
那邊的聲音亂糟糟的,像是在討論那處樹林的情況。
因為這次出來本就是為了致幻劑,他們帶出來的檢測設備都很先進,已經有了初步的結果。
“好奇怪啊,這邊的土怎麽看著暗紅暗紅的?”
“像是沾了血似的。”
“報告裏有說嗎?”
“別催,這不是正在檢查嗎?”
那邊,檢測員的情緒明顯很焦躁。
“這破機器是不是該維修了?怎麽轉了這麽久還轉不出來?”
“早就跟隊長打了報告,說要換新的,每次都被攔下來。”
這邊,聽了半天牆角的邢子文一聽到自己的名字,頓時憋不住了。
“這也不能怪我呀,上麵說東西還能用,而且咱們畢竟不是禁毒支隊那邊,有了先進的機器,自然是要先考慮他們那邊。”
“再者說了,咱們這機器不也挺先進的嗎?下次,等下次我一定去煩老局長,一定給咱搞到最新的!”
邢子文訕笑著,也不躲了,就這麽摸到了屏幕邊。
上麵閃著密密麻麻的數據,都是些關鍵術語,邢子文看不懂,而且看的頭暈眼花,沒多時就移開了視線。
“確實挺先進的,都是人家淘汰下來不要的。”
那人沒忍住嘴了一句,“雖然也是近兩年的產物,但和人家那邊就是比不了。”
“不對啊,咱們這次出來幹的難道不是禁毒支隊應該幹的活嗎?”
“為啥要咱們刑偵支隊來辦?”
那人當時反應過來,“就算是要咱們來幹,咱們是幫他們在做事,借一兩台機器總是可以的吧?”
“隊長,你為什麽沒行動?”
邢子文被他問得一臉發懵,“我也不知道會遇見這種情況啊,本來想著把他們一網打盡,繳獲了這些東西之後拿回去扔給他們禁毒支隊的。”
“哪裏想到半路上會遇到這種事?”
“這土壤是紅色的嗎?”
邢子文剛才聽了一耳朵,好像聽他們說這土的顏色。
不會真讓他們說中了,這片樹林是用人血養的吧?
想到這種可能性,邢子文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對啊。”那檢測員一頭,“確實是紅色的,目前土壤的分析對比隻出來了部分結果,還不知道到底有些什麽物質。”
“不都說紅土地是最貧瘠的嗎?怎麽這樹長得格外的好?”
“還是說這樹是什麽最新改進的品種?適合在紅土地裏生長?”
“誰家好人在荒郊野外種改進品種啊?”
邢子文吐槽,“種了又能給誰看?這一片又沒什麽人。”
他自我感覺離真相已經很近了。
或許這就是那群罪犯藏身的地點。
“也有可能是我們想多了。這樹就是正常生長的呢?畢竟自然界無奇不有,自然衍生出變異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檢測員推了推眼鏡,口吻一本正經。
但邢子文不高興聽到這些。
他現在的目的是抓人,如果告訴他這地方是自然形成的,沒有人工幹預。
那他這就是白跑一趟了。
“你最好是期待這邊是異常形成的,和自然無關,不然一隊那邊就慘了。”
“三個初出茅廬的小家夥,小劉帶不動他們。”
說著,邢子文想著之前一隊匯報的話,再度聯係了那邊。
讓他們小心謹慎,不要貿然行事。
現在情況有變,他們那邊有可能極度危險。
好在一隊到底是有兩個“老人”,在控場方麵還可以。
不然,怕不是真的很容易釀成大錯。
如果都是些容易熱血上頭的小年輕,還真的不好說。
又等了大概20分鍾,邢子文都快抽完半包煙了那邊的結果才出。
檢測員臉色難看,“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老大你想先聽那個?”
邢子文煩躁的掐了煙煩躁的對他一擺手。
“壞消息,讓我看看還能有什麽消息,比現在的情況更壞。”
但偏偏邢子文手下都是一群反骨,那檢測員推了推眼鏡,沉聲道:“好,那我先說好消息。”
邢子文:“……”
“說說說。”
“好消息是,那片林子確實不是自然變異形成的,在土壤的成分裏,我們檢測出了人血的成分。”
“至少我們這邊可以說是一定存在問題了。”
聞言,邢子文鬆了一口氣。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這些血跡都很陳舊,最早的一批甚至都是一周前的。”
“至少我們現在檢測的這些土壤裏麵是這樣,別的地方不確定。”
“所以?”
邢子文不太愛動腦子,有什麽都喜歡直接問。
“所以,很可能對方知道了,我們要來已經先一步換了老巢。”
“一隊那邊,還是很危險。”
檢測員抬起頭,從鏡片的反光裏邢子文讀出一絲冷氣。
“甚至那邊的危險程度已經超過了我們,直逼最高點。”
邢子文這鬆下去的一口氣,因為一句話又提起來了。
蘇冉看著那邊奇怪的林子,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心悸。
直到她挎包裏的小紙人跑出來,拖著她的衣角把她一個勁往那邊領。
蘇冉腦子裏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或許,淩青就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