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蘇冉在,他不會這麽害怕。

畢竟蘇大師什麽都會,驅邪捉鬼什麽的自然也不在話下。

但如果僅僅隻是他們隊長,那就不夠看了。

檢測員翻了個白眼。

“我這不是想活躍氣氛嗎?”

邢子文尷尬的笑笑,現在誰都不在這兒。

沈寂讓不在,蘇冉也不在,隻留他一個人。

如果隻是正常的案件還好,可是這個東西……

邢子文抖了抖身子,這東西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隊長?你們嘀嘀咕咕的在這說什麽小話呢?”

“我話還沒說完呢,回去之後一定得給他們加強訓練,不然每次出外勤都這樣,那哪行?”

一隊隊長跟了過來,邢子文和檢測員同時身子一抖。

“哈……你說的對,回去之後我一定考慮。”

邢子文微微白著臉,“那個,你覺得目前是什麽情況?”

“你們在這兒待了這麽久了?真的除了之前那個人影什麽都沒發現嗎?”

邢子文一邊說一邊悄無聲息的往後挪,同時,右手已經握在了後腰的槍上。

“沒有啊,真的隻有那一個影子,我還以為隊長你開我們玩笑的,為了讓他們不亂行動呢。”

畢竟他這一隊裏除了他一個“老人”,剩下的全是新人。

如果邢子文有這個考慮也是正常的。

隻是顯然,他把他們隊長想的太聰明了些。

“我的腦子沒那麽好用,我又不是蘇冉。”

他哪裏像蘇冉啊,腦子裏總是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還偏偏每次想的都是對的。

邢子文表示,自己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噢。”一隊隊長奇怪的眨了眨眼,“但是老大,我怎麽覺得你好像在躲我呢?”

“我身上有什麽東西嗎?還是說你們背著我做了什麽壞事兒,不敢讓我知道?”

邢子文表示,這哪裏敢讓你知道啊?這要是被你發現我們懷疑你是個鬼。

這要是對了還無所謂,但萬一要是錯了,你不得把我們蛐蛐死不成?

邢子文抖了抖身子,尷尬著表情的擺手,“哪有?你肯定是蹲崗蹲太久了,頭暈眼花了都。”

“是嗎?”

那人還是不太信,又出聲詢問,“那蘇大師呢?怎麽沒見她?還有沈寂讓。”

“怎麽就你們幾個?”

“真的沒什麽事瞞著我?”

邢子文:“這不是之前和你說了嗎?蘇冉她們懷疑那處林子有問題,就留下來繼續調查。”

“說是等他們看好了就會過來,但是什麽時候就不知道了。”

話說到一半,邢子文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對勁。

“不是你們怎麽一個兩個的都想著找蘇冉啊?”

“我才是你們隊長,你們老找人家做什麽?”

“你說說,當著我的麵去奉承其他的人,這合理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理作用,還是因為蘇冉強大的存在感。

邢子文現在莫名可以和這人辯上一辯了。

明明之前還怕的要命。

檢測員在一邊看著,嘖嘖稱奇。

看這兩人對答如流,檢測員也不由有些懷疑。

正當他想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人是有影子時。

陽光正好落在他們三人身上,他卻赫然的發現,除了自己和邢子文,另外一個人沒有完整的影子。

沒有完整的影子是說有影子,但是這影子的樣子非常奇怪。

虎頭熊腰的,看著還薄薄的一片,完全不像是人形。

檢測員頓時冷汗都下來了,他小心翼翼的揪了揪邢子文的衣角。

“……隊長。”

邢子文說的正起勁兒呢,突然被人打斷,心情當然不好。

威嚴什麽的,在從前的他看來不重要,可是自從蘇冉出現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平時也就罷了,像這種情況,他的隊員居然想著還是找蘇冉。

這是把他邢子文放在什麽地方?

這個時候有人打斷他,在邢子文看來無疑就是宣戰,他又沒說錯,有什麽好住嘴的?

“……隊長。”

但身後那人還是不依不饒的煩他,邢子文不堪其擾,“你到底想說什麽?”

與此同時,“一隊隊長”也看向他,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

看著分外駭人。

“那個我……”

頓時他就被刺激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我,我想去個廁所……”

“要去你就去啊,跟我說什麽?”邢子文還以為這人有什麽大事兒,原來就這?

就這樣的話,何必跟他說呢?

檢測員哪裏敢就自己隻要一個人離開?

要是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他都懷疑自己身邊到底有幾個真人了。

“那個,隊長,我有點害怕,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邢子文皺了皺眉,語氣嫌棄,“上個廁所你都害怕,你還能做什麽?”

話是這樣說的,但身體卻很誠實的站起來。

“走吧走吧,別耽誤時間,要是耽誤了辦案,有你好果子吃。”

兩人結伴離開,隻剩下“一隊隊長”一個人留在原地。

他先是緩緩的眨了眨眼睛,又緩緩重新坐下,待在原地不動了。

——

“怎麽樣?怎麽樣?什麽情況?”

剛一離開那人可能的視線,邢子文無所謂的臉色驟然一變。

“……啊,隊長你知道啊?”

那檢測員恍恍惚惚的,突然被邢子文搭住了胳膊。

“你以為我是誰啊?我又不傻,怎麽樣?我剛才的演技好吧?”

邢子文說著,甚至開始沾沾自喜來。

“……真好,挺好的。”

“把我都騙過去了,隊長,你剛才真的嚇死我了。”

檢測員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那現在還有多少人是正常的?”

“不會就咱倆了吧?”

檢測員白著臉,要不是因為情況不允許,他可能直接就哭出來了。

任誰長這麽大見過這樣詭異的場麵?

本來活生生的一個人,突然跟你說“他”不是他。

可不是人人都有大心髒,這少他受不住。

這種東西,還是留給真正可能受得住的人再說吧。

還真是,想要的人不給,而不想要的人卻瘋狂的給你送。

“別多想,這怎麽可能?但現在的情況,估計我倆是處理不了的。”

邢子文思考了一瞬,“我們去找蘇冉和沈寂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