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冉跟著出門,家裏便隻剩下方子眠和蘇上塵兩人。
秉持著八卦的心思,方子眠湊到了蘇上塵身邊。
“哎你說,蘇冉真是你妹妹嗎?”
方子眠的手搭著蘇上塵的肩膀,眼珠一轉一轉的。
“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不信,但我覺得蘇冉不會騙人的。”
“而且她和阿姨真的長得很像。”
但隻有他一個人在那說,蘇上塵從始至終都是垂著眸子,沒有搭理他。
“好吧,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了。”
方子眠聳了聳肩膀,視線在蘇上塵身上一掃而過。
“你和朱徠是什麽關係?”
隻是他沒有想到,蘇上塵居然會問他朱徠的事。
“沒什麽關係啊。”方子眠不解的撓了撓頭,“她不是你帶來的?”
“沒什麽。”蘇上塵搖頭,“以後少和她接觸。”
這下,方子眠更是疑惑了。
“少和她接觸可以,但是你總得告訴我原因吧?”
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跟他說,讓他少和朱徠接觸,不說原因的話,他真的會很奇怪。
“難道你喜歡朱徠?”
方子眠開始天馬行空的想象,“人家確實不錯,你喜歡也無可厚非,放心,兄弟妻不可欺,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
“我絕對不會和你爭搶她。”
“你要是不喜歡我和她接觸,那我一定離她遠點。”
方子眠對蘇上塵做了一個我懂你的手勢,而蘇上塵滿頭黑線。
“閉嘴。”
蘇上塵不知道方子眠這腦子裏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麽事,一個想法比一個想法離譜。
說蘇冉是蘇家的孩子就算了,長得確實像,能騙過方子眠也無可厚非。
但朱徠這事就是真的有意思了。
看來方子眠的眼光確實是差,至少他是搞不懂朱徠到底哪裏算長得還不錯的。
“不對呀,你還沒回答我,蘇冉到底是不是你妹妹呢?”
蘇上塵皺眉,扭頭看他,“你為什麽這麽在乎這件事?”
“我當然在乎啊,她要是你妹妹,那對你的事會更上心,這樣我就徹底放心了啊。”
方子眠腦回路確實是簡單。
蘇上塵閉了閉眼,心說不管蘇冉是不是他妹妹,反正他是沒有從哪裏看出來蘇冉在不在乎他的。
不過也對,畢竟他對人家的態度就是那樣,要是蘇冉再對他好,反倒顯得更可疑。
“不知道,你問我做什麽,蘇冉不是會算命嗎?你該問她才對。”
“我問了呀,我能問我肯定問啊,但是蘇冉不告訴我呀。”
方子眠煩躁撓頭,“我也不知道是哪兒得罪這祖宗了,都不帶搭理我的。”
“不過啊……”方子眠神秘兮兮的笑笑,“以我這麽多年的經驗看來,蘇冉90%的可能和你們家脫不了關係。”
“那剩下的10%呢?”
方子眠一笑,“剩下的10%……類似的小說我還沒看到過,沒有數據作證。”
蘇上塵:“……”
——
全黑的邁巴赫在大馬路上全速行駛。
蘇冉和沈寂讓並排坐在後座,副駕駛上是蘇淮。
“冉冉啊,見到你媽媽了,和她多說幾句話,她可想你了。”
蘇冉挑了挑眉,應了一聲。
蘇母想不想她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蘇淮說這句話的目的隻是想要她全力輔助蘇母治療而已。
“蘇叔……”
沈寂讓繃不住出聲,“蘇冉她……”
“寂讓啊,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放心,不會要她做什麽,隻是讓她站在那,讓我夫人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在等著她回來。”
“你阿姨她因為弄丟了女兒這件事一直很自責,後來更是害生了心病,你也看見了,她隻能在icu靠著那些儀器勉強吊著命。”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希望,我是不會放棄的。”
沈寂讓搖了搖頭,“您想錯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在想,有沒有更穩妥一點的法子。”
“除了蘇冉,就沒有更多穩妥的法子了嗎?”
蘇冉自己說自己是真的,沈寂讓也確實是信的。
因為蘇冉不會在這種方麵說謊,隻是蘇阿姨呢?
蘇阿姨能信嗎?
在沈寂讓的視角裏,至少蘇淮和蘇上塵都是不信的。
“這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然會處理好。”
然而,蘇淮並不打算正麵回答他這個問題。
身側,蘇冉拍了拍他的手背。
沈寂讓頓了一下,到底是沒有在出聲。
車子很快行駛到了醫院,蘇冉一行人下來,蘇淮帶著他們直奔頂樓。
這裏是蘇家的私立醫院,最好的療養環境就在頂樓。
蘇冉過去的時候頂樓已經湊了一大堆的人,看打扮應該都是些頗有經驗的老醫生了。
其中,沈寂讓的父母赫然在列。
“我父母也是來看蘇阿姨的,不會參與治療。”
“我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
沈寂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蘇冉解釋這麽多,隻是想到了就說了。
“噢。”蘇冉點頭,“放心,你不用解釋的,我知道你不可能是來找我的。”
“我不會亂想。”
沈寂讓這一下子鬧了個紅臉,抿著唇看著她。
“哈,開個玩笑,不會這麽不經逗吧,沈警官?”
沈寂讓拍開了她伸過來的手。
“別動手動腳的。”
畢竟他爸媽還在這,蘇冉這般樣子算什麽?
別搞得到時候他媽又給她施加壓力,更何況現在更是有了蘇家這一層關係。
到時候萬一……
沈寂讓抿了抿唇,不想去考慮這個後果。
“得,不動就不動。”
蘇冉笑著鬆手,正好蘇淮叫她過去,這才算是少了點尷尬。
背過身去,蘇冉通過窗子,看見了病房裏的人。
那是一個長得很柔和的婦女,因為生病的緣故顯得過分瘦弱,但仍然難言風華。
可見年輕的時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美人。
現在卻臥病在床,緊閉著雙眼,蘇冉仔細算了一算,突然鬆了一口氣。
還好她來的早,但凡再晚個10天半月的,就是神仙來了也難救。
“你進去看看她吧,順便和你母親說說話。”
從始至終,蘇淮的視線一直落在病房裏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