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羽的臉頰被暖爐的火光照得紅撲撲的,他輕扯了下圍在自己身上的紅毛毯,毯子這才虛虛沒過了他的膝蓋。

他的小腿**在暖光裏,白嫩的雙腳陷在柔軟的羊絨軟墊上,身上光溜溜的,唯一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就是身上的這條紅毛毯了。

他被火烤的越發的困倦,又因為剛剛淋過雨,不一會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秦繼隻見他唇瓣微張,耷拉著眼眸,蝶翼般的睫毛輕輕撲閃著,活像隻困倦的白貓。

秦繼撐著臉側看他,微微彎起了唇,壓低聲音,說道:“你要是困了,可以在這裏睡一會哦。”

“不用的。”楚惜羽驀地將眼睛睜開了些,他搖了搖頭。

他再困也不會在這裏睡著的,多不好意思。

他想著,腦袋又不由得往下垂了下,沒來由的,更加濃重的困意席卷而來,他的眼皮不一會就不可控製的打起了架。

怎麽突然會這麽困?

秦繼把一個柔軟的厚枕頭墊在了他的後腰,溫聲說:“累了就睡一會吧。”

真的不用的。

楚惜羽的眼皮開合了幾下,就隻覺眼前地視線昏沉迷蒙,他的身形晃晃悠悠,秦繼擔心他會摔倒還體貼地扶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感覺自己的後頸慢慢地陷在了軟綿綿的枕頭上,躺在了一團溫暖的棉花裏,昏沉睡去。

在夢裏,楚惜羽隱約感覺有人隔著毯子環抱著他,一隻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脖頸間遊走,他如何掙都掙不開。

秦繼的指腹摩挲著楚惜羽的唇瓣,眼眸熾熱,眼中滿是癡迷和小心翼翼。

真可愛。

這是他在黑暗裏渴望已久的寶物。

他很快就能將他據為己有。

楚惜羽的一顰一笑,每一個瞬間。

都應該是屬於他的。

秦繼陰晦地想著,傾下身,輕而小心地吻上他的唇瓣,緩慢的抵開他的牙關,纏上他粉嫩的舌尖。

秦繼的吻虔誠而小心,他要索取侵占楚惜羽的全部,讓他完完全全屬於自己。

【吻得好澀】

【斯哈斯哈斯哈】

【我就說了他是癡漢吧】

【嗚嗚嗚他的手放在我老婆的腰上了】

【他把老婆整個抱在懷裏了,顯得老婆好小哦。】

【嗚嗚嗚嗚嗚嗚他伸舌.頭了我看見了!!】

【親得太澀了,不行】

【老婆的嘴巴看起來好好親,眼淚從嘴角流出來了(號啕大哭)】

……

秦繼的吻一路往下,纏綿悱惻。楚惜羽被吻得嗚嗚的攥上秦繼的後領,後領被攥得皺起,可秦繼仍然不為所動,吻了許久還未停歇。

楚惜羽在夢中也不好受,總感覺身上有黏膩的蟲子在咬他。

他的委委屈屈地,皺了皺鼻子,被緊摟著喘不過氣來。

秦繼溫聲哄著他,一手托著他的後頸,就再次吻上了他的唇瓣,吻了許久後才放過他。

秦繼一摟著楚惜羽,一手輕輕順著他的後背,目光貪婪,似乎怎麽看都看不夠。

……

楚惜羽一覺醒來,他一點睡著的印象都沒有了,就見天已經黑了,窗外的雨也停了,身上蓋了一床溫軟的厚被子,毯子嚴實地圍在自己身上,暖和得半點寒氣都透不進來。

難怪他會睡著。

秦繼坐在他不遠處的沙發上,手上拿著一本書,他抬眼看向楚惜羽:“阿羽你醒了?還冷嗎。”

楚惜羽紅著臉搖了搖頭,在別人家睡了一覺有些不好意思,他坐起身。

“來,先把衣服穿上。”秦繼把他烘幹的衣服疊好遞給他。

楚惜羽輕聲道了聲謝,隻見秦繼背對著他站著,留給他換衣服的空間,他快速換好了衣服,躬身穿好鞋子。

“今天打擾你了,秦先生。”他站起身,怯生生地說:“天好像很晚了,我得先回去了。”

“沒關係,不打擾。”秦繼微笑著,送他下樓梯,他壓抑著內心的不甘,溫聲說道:“隻是可惜我還在養病,不能下樓親自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楚惜羽連連擺手,瞥了眼滿是遺憾的秦繼,小聲安慰他道:“秦先生你別這麽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病。”

楚惜羽不怎麽擅長安慰人,他努力想了想,又微笑著補充道:“我在菜園子裏種的菜苗長得可好了,都是我自己種的呢,等你以後病養好了,我帶你去看看。”

楚惜羽的笑容柔美,語氣裏帶著純潔和一點自豪,他說的話就如同一根潔白無瑕的羽毛,撥動著秦繼的壓抑的愛意。

“好。”秦繼微笑著,內心卻心癢難捱,沉聲說:“那我爭取早點來參觀你的菜園。”

“嗯!”

楚惜羽找他揮了揮手告別,就轉身離開了閣樓大門,淺白的月光投進幽冷的黑暗裏,秦繼陰鷙地看著楚惜羽的背影離他遠去。

他的眼中滿是不甘和嫉妒。

每一次,他都隻能站在窗邊盼望楚惜羽經過,等待著他的到來,期待他對自己的每一次微笑和早安。

而他,卻隻能看著楚惜羽離自己遠去。

他那麽可愛,又那麽漂亮。

自己卻隻能蟄伏在黑暗裏窺伺他,覬覦他。

……

秦繼受夠了這樣日複一日的煎熬,他迫不及待地想時刻擁抱楚惜羽,不錯過他的每一瞬間。

他無時無刻都不想親吻他,肆意占有他。

——

楚惜羽回去洗漱好後,也是蒙頭就睡。

深夜裏,那詭異的嗩呐聲再次吹奏起來,樂聲自幽怨的郊外飄**而來。分明是哀樂,節奏歡快喜慶,不知道辦的是白事還是喜事,擾得楚惜羽無法好夢。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氣呼呼地把臉埋進了枕頭裏。

這破嗩呐倒底要吹幾天呀。

他一大早就起來了,囑咐完外婆按時吃早飯後,就匆匆趕到學校。

他來這個副本世界裏已經有很多天了,生活和以前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同樣是一日三餐,和上學放學。

下午最後一節課。

楚惜羽翻開英語書認真聽課,陸勳坐在他的右後方,此刻正趴在桌上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後腦勺看。

陸勳越看越想不通。

他一個男生,怎麽連根頭發絲頭都這麽好看。

陸勳這兩周都是如此,就像是被楚惜羽下了蠱似的,隻要一走神就忍不住盯著他看。

他輕點了下楚惜羽的後背,這次注意了力道沒再不小心戳疼他。

“楚惜惜,怎麽感覺你今天精神不太行啊,”陸勳趴在桌上,湊近了他,細聲說:“你是不是生病了?”

“說了讓你別這麽叫我的名字。”楚惜羽頭暈乎乎的,拍開他的手。

陸勳每天都會來時不時的煩他,長此以往之下,他的忍耐力也逐漸有了質的提升。

“你就是生病了。”陸勳看了眼他紅撲撲的臉頰,伸手用手背摸了一下,“一會放學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楚惜羽搖頭拒絕,他隻是淋了雨有點感冒而已。

放學的鈴聲很快打響,楚惜羽慢吞吞地收拾好書包,就被後排的宋之聞攔住了。

宋之聞溫和地問,說道:“惜羽,你生病了嗎?”

楚惜羽點頭,用鼻腔發出聲音:“嗯,隻是有點感冒。”

宋之聞說道:“你家是在古鎮上吧?”

楚惜羽點了點頭。

“正巧,我家也在古鎮上,我們剛好順路一起回去吧?”宋之聞笑了下,拎起了楚惜羽的書包,“來,我看你有點不舒服,我幫你拎會書包。”

楚惜羽婉拒了幾下對方都沒放棄,他們又正好順路,隻好任由他拎著了。

等到了校門口楚惜羽才發現,宋之聞根本沒有騎自行車。

“我平時都是坐車回去的。”宋之聞摸了摸後腦勺,俊逸的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笑意,“惜羽,要不我今天送你回去吧,你生著病騎那麽遠的路就很累的。”

楚惜羽最終沒能拒絕宋之聞的好意,他確實因為感冒沒什麽力氣,隻好坐上了自行車的後座,“謝謝團委了。”

宋之聞是班裏的團委,班裏人大家都這麽叫他,楚惜羽也跟隨大眾這麽叫他。

宋之聞靦腆笑著,騎得很穩,“不用跟我客氣。”

到達古鎮的分叉小路時,楚惜羽坐的有些腿麻,說道:“就在這裏停吧,我可以自己推回去。”

宋之聞把楚惜羽的書包背在自己的身前,搖了搖頭,“沒事,惜羽你下來走走吧,我幫你推回去。”

楚惜羽打了個噴嚏,一臉沒精打采的,點了點頭,又道了聲謝。

他們一起途經小路旁的蘆葦**,女鬼縮在蘆葦**裏靜悄悄的目睹他們經過。

可能是擔心怕楚惜羽在同學麵前露餡,即使知道那個男生看不到他,她還是捂住了自己忍不住想說話的嘴。

很快,走過青石板路砌成的小巷,他們到古宅不遠處就不同路了。

宋之聞把書包還給了他,還不忘囑咐道:“那你回去注意休息。”

楚惜羽點頭道著謝,和宋之聞揮手告別後,就自己推著自行車經過了古宅的前院。

“惜羽。”

楚惜羽愣愣抬眸,隻見閣樓上,秦繼雙手撐在柵欄上,不知站在那裏多久了,笑意掩蓋下的神色未明。

“那位是你的同學嗎?”

“嗯。”楚惜羽仰起頭,微笑和他揮手,“他是我的同班同學,我們順路一起回來的。”

秦繼笑意變淡,一半的身形隱沒在黑暗裏,目光逐漸陰冷。

“你們關係很好?”

楚惜羽不明白秦繼怎麽會問這個問題,他搖了搖頭,“沒有的,隻是普通同學。”

“是嗎。”秦繼垂著眸,語氣裏明顯不信,他的內心滿是嫉妒和陰狠的憤怒,他的聲音輕幽,像是在低喃,哼笑了聲重複一遍:“普通同學……”

沒來由的,楚惜羽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對勁,冷得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