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羽感覺自己被抱在了桌麵上,被厲鬼抵著親吻,他被完全奪取了呼吸的自主權,一切都被厲鬼掌控著。
秦繼一手托著楚惜羽的後背,吻得楚惜羽昏頭轉向,楚惜羽在毫無光亮的室內,害怕掉下去。
楚惜羽害怕這種未知的黑暗,隻好緊攥著秦繼的衣服,弱聲道,“唔唔別親了,秦柏舟,這裏好黑,嗚嗚好黑。”
“不怕。”秦繼把他整個人抱在懷裏,讓他的下巴靠在自己的肩上,柔聲說,“那你要答應我,不許再躲著我了,聽到了嗎?”
“唔。”楚惜羽好不容易憋出了一滴眼淚,含著淚花猶豫著不吱聲。
秦繼摸著他的臉蛋,語氣帶著威脅,喚他:“小羽毛。”
“好,好。”楚惜羽忙不迭地點頭,眼含可憐的淚光,環顧了一圈黑暗的四周,乖乖地說道:“……我不躲了。”
才怪。
“這才對。”
秦繼親了口他濕潤的唇瓣,和他依依不舍的告別:“寶貝,晚上見。”
楚惜羽被親得沒脾氣,他垂著腦袋,心裏盼著這家夥趕緊走。
很快,他的大腦逐漸意識昏沉,仿佛頃刻間做了一場漫長的夢,等他再睜眼時,封閉的空間內瞬間燈火通明,白熾燈的光芒明亮刺眼。
楚惜羽慢慢清楚的記得厲鬼剛才還在跟他說話,可下一秒,他就瞬間記憶模糊,完全忘記了厲鬼的聲音他身上的氣味。
太邪門了。
楚惜羽下意識地拿手擋了下眼睛,他小心翼翼地環顧了一圈四周,確認他已經離開了後,才放鬆了警惕。
他壯著膽子,走近這些放置著眼睛的透明玻璃前,這些眼睛足足被排列成了一排,有約莫十幾雙。每雙眼睛都有一串沒有規律的編碼,並沒有標注時間,很難確定女鬼的眼睛是否就再存在於其中。
楚惜羽看著這些泛著紅血絲的眼球,不由地有些惡寒,他忍著生理不適,逐個逐個地端詳起來,嚐試在這些編碼找到規律。
左邊第一個玻璃容器上的編碼是230923,第二個是111908,第三個是150653,第四個是292021……最後一個的編碼是301446。
這些編碼看似毫無邏輯規律,楚惜羽看了幾遍都沒發現這些編碼間有什麽串聯,他不由地皺起眉頭。
他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本子,逐一謄抄下這些複雜的編碼,繼續琢磨。
楚惜羽嚐試了幾種方向,還是沒有發現有什麽規律,突然他又轉念一想。
或許,這些編碼之間本就沒有什麽關聯呢?
它們既然存在,就說明有記錄或供人辨別的意義。
楚惜羽好像突然找到了突破點,他先把這些數字逐一拆開,並沒有找到任何規律 。
緊接著,他又把這六個數字拆分成三部分,兩個數字為一個組合,以第一個玻璃容器的編碼為例:23 ,09,23。
他發現了規律!
這些編碼的前兩位數字裏都沒有大於30的數。
楚惜羽正想往下深究時,緊閉的鐵門突然開了,沈徐州站在門外,提醒他道:“惜羽,校長來實驗室了,我們先出去吧。”
“哦,好。”楚惜羽忙把自己的本子收好,回看了一眼那些猙獰的眼球,就匆匆跟著沈徐州離開了。
他們剛出這間秘密實驗室的門,校長就黑著臉走進了實驗室外門,“沈同學,老師就算給了你實驗室的鑰匙,你也應該遵守規章製度,不能帶閑雜人等進來。”
“看在秦先生的份上,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校長的頭發稀疏,看樣子四五十歲,大腹便便,眼角滿是皺紋,嚴肅地說:“都先回去上課。”
楚惜羽站在沈徐州的身後,低著頭不敢出聲。
校長口中的秦先生應該是秦申頌,秦申頌是有名的房地產大亨,沈徐州是秦申頌的親戚,有這一層的關係,難怪沈徐州會有實驗室暗門的鑰匙。
校長的麵色慍怒,蹙著眉頭的樣子既嚴肅又讓人害怕。
和楚惜羽的表現不同,沈徐州並沒出聲,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校長,拉上楚惜羽的胳膊,就帶他走出了實驗室外門。
楚惜羽看了眼神色淡然的沈徐州,或許是生活優越的富二代,楚惜羽總感覺他和普通的高中生不大一樣。
……
在回寢室的路上,楚惜羽偷偷收回了自己的手,他走在沈徐州的身旁,途中還是不時的偷瞄他幾眼。
沈徐州率先打破安靜的氣氛,朗笑著問道:“剛才參觀得怎麽樣?”
“還行。”楚惜羽回答道,心裏還在琢磨剛才的編碼。
“你怎麽會對那些器官感興趣呢?”沈徐州側臉看了他一眼,說道,“我一開始以為你會害怕。”
楚惜羽心虛地幹笑了一聲,“一開始挺害怕的,後麵……就慢慢不害怕了,覺得看那些還挺有意思的。”
怕。
怕死了。
他似乎猶豫了很久,在心裏打好了腹稿後,才對沈徐州說道:“沈同學,你能把鑰匙借給我嗎?”
“嗯?”沈徐州麵色如常,笑著問道:“你要鑰匙做什麽?”
楚惜羽以為像沈徐州這麽熱情大方的人肯定會借給他的,他扯著謊道:“我想下次再去參觀一下。”
“那下次我再帶你去。”沈徐州笑得人畜無害,“你想參觀的話隨時告訴我。”
楚惜羽慌忙道:“不用麻煩了,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麻煩的。”沈徐州熱心地說。
“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你成績這麽好,應該還要學習吧?”
“不用。”
“真的不用麻煩你。”
“惜羽,你不用和我客氣。”
楚惜羽:“……”
他一路跟著沈徐州回來宿舍,無論他怎麽找理由,沈徐州居然都沒把鑰匙借給他。
說好的熱情大方呢!
……
晚上。
楚惜羽抱著舒膚某牌沐浴露和睡衣進了浴室,經過沈徐州時,還偷偷看了眼他的桌麵。他腳步一頓,心裏產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要不等沈徐州睡著了,偷偷去偷他的鑰匙?
楚惜羽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太可行,他很快打消這個念頭,走進了浴室洗漱。
他哼著歌洗了個澡,他洗了差不多十
來分鍾,浴室周圍漂浮著渺茫的白霧。
他看著浴室周圍的霧氣環繞在周圍,感覺越洗越高興,馬上就把煩惱拋之腦後。
洗完後,他先用浴巾擦幹淨身上的水漬,在圍著浴巾上前幾步拿衣服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什麽,驟然腳底一滑,他身形歪斜,摔在了浴室瓷板上。
“嘶。”
楚惜羽感覺膝蓋傳來一陣劇痛,他捂著自己的膝蓋,慢慢把圍在膝蓋前的浴巾掀開一點。
還好,學校的宿舍建造考慮到了保護學生的安全,地板的表麵並沒有太大的粗糙和尖銳麵,膝蓋隻是擦破了點皮。
但短暫的疼痛還是讓楚惜羽坐了愣了幾秒,他想自己爬起來,浴室緊鎖的門鎖自外麵被猛地撬開。
“惜羽,你怎麽了?”沈徐州把門小心推開,進來後看到楚惜羽坐在了地上,眼神中帶著焦急和擔憂,“摔哪了?有沒有感覺哪裏很疼?”
隻見楚惜羽身上隻圍了一件到膝蓋的浴巾,浴巾堪堪包裹著他,露出一雙雪白的小腿。
膝蓋處沁出血點泛著紅,雙腳踩在沐浴露的白色泡沫上,腳趾如青蔥般,還沾著些許沫點,春色撩人,引人想入非非。
“沒有,隻是磕到了膝……”
楚惜羽還沒說完,沈徐州就隔著浴巾抱他跑出了浴室。
“我沒事的。”楚惜羽被他突如其來的橫腰抱起嚇了一跳,虛攥上了他的前領。
楚惜羽被放在了他的書桌桌麵上,沈徐州把自己的衣服墊在椅子上,讓楚惜羽的腳踩在他的黑色衣服上。
楚惜羽的雙腳很漂亮,連腳趾都精致可愛,踩著黑色的衣服,襯得他的雙腳更加白皙,他沾上的泡沫點濕了他的衣服,化為水漬的形狀。
他有浴巾裹著,浴巾很大,差不多沒過膝蓋的位置,才讓楚惜羽不至於那麽尷尬。
沈徐州的眼底幽暗,他垂著眼睛,目光在楚惜羽的小腿上,低聲問:“覺得哪裏疼?
“膝蓋,”楚惜羽如實回答,在沈徐州的目光下瑟縮著自己的小腿,“剛摔倒的時候很疼,現在隻有一點點疼了……沒事了。”
楚惜羽說著,想收回自己的雙腿,突然被沈徐州握住了一隻腳的腳踝。
他身形一頓,紅著耳根,不自在地看向他,“怎麽了?”
“我看看膝蓋。”
說著,沈徐州就捏著他的浴巾,往上掀了一點,他受傷的膝蓋很快就暴露在了視野裏。膝蓋傷得不重,但已經有血珠在不斷的滲出,楚惜羽的皮膚又白,襯得傷口越發明顯。
沈徐州拿了一條全新的毛巾,小心地替他腿上沾上的泡沫擦幹淨,他的動作慢而緩。
浴巾是分兩邊包裹的,浴巾的交疊處剛好就到他的腿前。
浴巾尾部被推上膝蓋一點後,隱隱能見些許那浴巾遮蓋下的誘人風景。
這讓楚惜羽越發的不好意思。
可沈徐州卻像個正人君子一樣,神色如常,他找出藥箱,應棉簽沾著碘伏,輕柔地給楚惜羽的傷口上藥,隻是他的動作明顯變慢了。
就像是在描邊,拿著棉簽,一點一點的給他的傷口塗藥。
“有點癢。”楚惜羽垂著眸眼,捏著一點浴巾,扭捏地說:“可以快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