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羽連忙扶著棺門小心爬下去,驚慌失措地環顧了一圈周遭,這像是座偌大的古墓,光線黑暗陰森,四周牆壁上掛著奇異的黃符,以深紅色的線牽引著鈴鐺環繞著。
不時有紅色的不明**順著牆壁緩緩流下。
四周有許多紅色檀木箱,箱口都是大敞著的,裏麵堆滿了珠寶金銀,墓內布局錯綜複雜,應該有許多內室,從精美的牆壁和奢華至極的布局上就足以看得出建墓者們對逝者喪事的尊敬和重視。
他怎麽會在這裏?
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在林子裏的。
楚惜羽嚇得眸光發顫,他在陰暗的光影裏小心地走了幾步,在牆壁上拿了一根紅蠟燭,用來勉強照明。
他嚐試過著尋找出路,發現內室有許多石門,但隻有一道石門是大敞著的,像是特地為楚惜羽開的通道,指引著他出去。
楚惜羽緊張地走進了狹窄通道裏,石門外的通道上都點著紅蠟燭,燭光晃動,光影紅豔得詭異。
他瞥了眼兩側用放在金盞上的紅燭,心裏越發覺得奇怪,這些紅燭竟然都是成雙成對的。
死者的墓地裏……怎麽會到處都是紅蠟燭。
楚惜羽不由加快了步伐,寂靜的通道裏隻聽得到他的腳步聲,越往外走,就不由得感覺越冷。
終於,他找到了寬大的石墓外門,門外的淺淡的月光透過門口投在地上,他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股作氣,快步跑出了外門。
在他跑動間,裹挾著陰冷的一陣風,吹動了牆壁上用紅繩牽掛著的鈴鐺,鈴鐺隨即晃動,發出清冷的聲響。
“叮鈴鈴。”
……
楚惜羽回去的路反而比來時的路更好走,他走了不到五分鍾就順利走出了林子。
一到林子旁的路邊,竟然就有一輛出租車迎麵駛來。
他下了出租車,到達家附近的小道上,心裏又怕又奇怪,他竟然花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回到了家,還是在發生過那種詭異事情的前提下。
太奇怪了。
楚惜羽加快了步伐,途經蘆葦**時,一直盼著他的紅裙女人膽怯地朝他招手。
“漂亮的弟弟,怎麽樣,有找到什麽線索嗎?”
楚惜羽搖了搖頭,蹙著眉頭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線索沒找到。
碰見的怪事倒不少。
“嗚嗚嗚沒事的,我知道很難找的。”紅裙女人說道,“你已經很棒了,明天繼續加油好不好嗚嗚。”
楚惜羽點點頭,他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家。
樓下依然空無一人,這個點外婆已經上樓睡覺了。
他洗漱好後,擦著濕發從浴室裏出來,輕手輕腳的走在長廊裏,怕吵到外婆休息。
突然,對麵外婆緊閉的房門伴隨著“彭”一聲被猛地推開,楚惜羽一驚,回頭看過去,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房門被完整地推開。
他隻見裏麵貼滿了各異的黃符,正對著門前的位置擺放著一張紅木祭台,台上擺放著楚惜羽沒見過的神像,黃符周圍環繞著和楚惜羽在墓地裏見過的一樣的鈴鐺。
“不可能……怎麽可能,他竟然要結陰親……百來年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外婆垂著頭,將滿頭白發用異族頭巾包起來,不斷喃喃著。
外婆顯得驚恐而慌張,那是楚惜羽第一次見她露出那種神情。
“外婆,您怎麽了?”楚惜羽忙上前扶著她。
外婆皺著眉,憂心忡忡的看向楚惜羽,打量了下他脖子上掛著的墜玉,才勉強放下心來。
墜玉是完好無損的,就說明沒有纏上他的外孫。
“小孩子別問那麽多,”外婆低下了頭,又冷聲提醒他道:“你這兩天別亂跑,放學後就趕緊回家。別在學校附近鬼混,尤其是明湖,千萬不要去。”
楚惜羽心裏一激靈,心道完了,猶豫地問,“明湖……怎麽了?”
外婆聲音加大:“你問那麽多幹什麽,別去就行了。”
她的神色緊張而怔然,說完就自己轉身回了房間,步伐歪斜緩慢,低聲喃喃自語著:“要變天咯……”
楚惜羽沒聽清外婆說的最後一句話,他目送外婆回到臥室,內心混沌而茫然,他總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就像是暴風雨前壓抑的預兆,外婆說的那件大事很快就會發生。
他握緊了手中的毛巾,站在走廊上停留許久。
……
夜裏,他在睡夢中隱約聽見附近郊外還是山頭哪裏傳來嗩呐聲,樂聲本是淒冷哀怨的,節奏卻被吹奏得喜慶歡快,楚惜羽被擾得很難入睡。
那奏樂聲吹奏了整整一夜,到東方吐白時才漸漸消失。
楚惜羽被煩得坐起了身,閉著眼睛垂著腦袋,他困的不行,用白嫩的腳把被子推開。
洗漱過後,他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發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無名指,他的無名指腹上,有一個明顯的紅點,他能確定是昨天被紮的,輕輕一按還會感覺到有一點疼。
那個人……要他的血做什麽。
楚惜羽有點擔心,外婆讓他暫時不要去明湖,他就一整天都待在家裏。
係統1998發出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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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任務剩餘時間:4天。】
周一放學時,天色陰沉,像是要下雨了。
他剛出校門,陸勳就拉上楚惜羽的書包背帶,說:“要下雨了,惜惜,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騎自行車回去就行。”
陸勳有點擔心,他說:“一會可能下大雨,你騎這玩意一準被淋成落湯雞。”
楚惜羽最後拒絕了陸勳送他的好意,騎著自行車就加速駛回了家。
他以為自己能在下雨前趕回家,但沒想到他剛駛向古鎮的分叉小路,豆大的雨點就紛紛向他身上打來。
紅衣女人縮進了蘆葦**裏,還不忘提醒他:“弟弟,下大雨啦!趕緊去找棵樹躲躲吧!”
楚惜羽自打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就告誡過他不要躲大樹
底下,不然很容易會被劈死,不到半分鍾的時間,他上衣就被淋得濕透了。
夏天的大雨滂沱,來勢會越發凶猛。他連騎自行車的身形都很難穩住了,隻好就近推著自行車來到前院的亭子裏躲雨。
被雨淋濕後的衣服冷冰冰的,楚惜羽打著哆嗦,低頭掀起了自己的衣擺擰了下水,抬頭,就見庭院旁上方的雕花木窗被推開。
秦繼垂眸看向他。
楚惜羽見秦繼冷著臉不說話,有些納悶,主動開口道,“秦先生,雨太大了,我能在你家躲會雨嗎?”
秦繼冷著臉,沒給予答複,沉默了一會,卻說:“阿羽,你有兩天都沒來看我了。”
秦繼的語氣冰冷,卻帶著一點幽幽的埋怨之意。
“啊?”楚惜羽沒想到秦繼會說這話,他不知道該怎麽接話,想了理由說道:“我,我這兩天比較忙。”
“是嗎。”秦繼的神色陰沉,語氣裏透露著不信的意味,他垂眸打量他的上身。
秦繼的目光幽冷,滑動了下喉結。
學校發的校服材質很低劣,又薄又透,被大雨淋過後,衣服便緊黏住了他的皮膚,把他雪白的前胸透得一覽無餘。
隻見他的臉頰沾著水珠,全身被淋濕,微張著粉嫩的唇瓣,吐露著氤氳的霧氣,像是剛剛跑過,現在還在喘息緩著,顯得誘人又可憐。
那雙柔媚的眼睛裏泛著水霧,讓人忍不住生出愛憐和欺負的欲.望。
“惜羽,你怎麽淋得這麽濕。”秦繼沒再計較方才的話,他又端起了紳士的風度,熱切關心道:“上樓來躲吧,外麵冷。”
“不用不用,”楚惜羽擺了擺手,下意識的扯了下黏在自己胸前的衣服,“我在這裏躲一會就好了,等雨小了我直接回去。”
他不經意的動作卻被敏銳的捕捉到了,秦繼隻見他白嫩的手指隻差一點,就能觸碰到粉嫩誘人的……
秦繼的眸色漸深,溫聲勸道:“你的衣服都濕了,上來換件衣服吧,不然容易著涼。感冒了就要吃藥的,你不是說過最怕吃藥嗎?”
楚惜羽猶豫了一會,還是不好意思地點頭,紅著耳根扭捏地說:“那……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