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月光真是太給力了,江簫與任思妍在一起坐了好久好久,傾訴了許多,仿佛世界都是那麽的通情達理,隻留給了兩個人對白。

風微微拂過,幾點螢火也在給他們照明,喧囂的白晝被寂靜的夜所征服,也為兩人傾聽。

幸福的這一刻,江簫的眉梢都翹了起來,“該死的”月光啊,讓他指著你的“眼”也說出了一句“月亮代表我的心”,是那麽的滑稽,可這能俘獲多少青春少女的心幺。

第二天中午,是該回家的時候了。江簫拿上了該拿的,帶上了該帶的,徑直奔向了汽車站,這一刻,空氣都是那麽的清新。遠遠的,一個身穿淡粉色衣服的女孩候在車站門口,實在是太遠了,看不清她的樣子,但總覺得似曾相識的感覺,江簫就暗自竊喜起來,可任思妍沒說會來的呀!

一步步地靠近,再也沒了一點點的玄念,百分百的命中幺,一種不是才怪的確信呀。江簫大腿抬開,小腿一邁,跟蛇一樣靜悄悄地潛在了她的身後,啪的一聲拍到了她的肩上,這下她可吃了個“重鎊炸彈”,嚇得沒回過神來。

“這可嚇死本寶了,你不嚇人你會死啊!”任思妍怒氣道,“你這個人咋這樣,唉……嚇我的就孤且饒你不死,但你把我哄到這兒浪費了大把大把的時間,殺無赦!我們女孩子的時間可比你們的金貴多了,尤其是像我們這樣的青春年少時。別說半小時了,就是一分鍾也不放過,再加上還是等你,就更不允許了。”

江簫笑嗬嗬地聽著,說是遲,那是快,剛反應過來,啪地一腳就踹在了腿上。其實任思妍也不怎麽帶勁,江簫就叫著道:“啊呀!可痛死我了。”

他就順手彎下了腰輕撫著小腿。任思妍可怎麽忍心呢,假如踹破了皮,那可好意思嗎?出於不放心,她的說:“你讓我看看是不是嚴重,沒骨折吧,嗬……嗬……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必要的話家就回不成了。還有,你還能享受一下我的高級待遇,香肩就借你搭一下。”

江簫就笑得更猛烈了,如果有個玉米棒,還真讓他笑成爆米花了,那可是高強度的超音波幺。幸虧在這個人聲鼎沸的地方,不然那得有多少粉絲呀。

江簫收住了狂態,慢慢說:“騙你的,不會嗎?即就是你來十腳,我也照單全收,又不能把我咋滴。”這下真找了個挨揍的節奏,任思妍快速地補了兩腳。

“耶,離十腳還早著呢,應該必須沒事,你就享受一下。你不吹牛會咋滴,還真是氣死人了。”任思妍微笑著瞥了一眼說道。

她伸出了手中的礦泉水,呡了一下小嘴說

:“給,農夫山泉有點甜幺,可以養傷,你就喝昏在車上睡一覺吧!”塞在了他的手中。

江簫也拿出了半瓶冷飲遞給了她。“你看,沒時間了,再不能買瓶新的給你,你就將就著喝吧!如果你介意的話,就用瓶蓋喝吧,反正我總是大口地爆飲了半瓶。走了,拜。”

話音剛落,他就竄到了車上,招了招手,靠在車窗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任思妍的視野裏。

江簫拿著這瓶水,感覺很貴重,拿在手裏,可記在心裏啦!一點點感受著它的溫度,就是有溫度,也是他暖熱的幺。

想著想著,他就傻傻地笑了,心裏是多溫暖呀,就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了。車窗外夏意正濃,一排排的鑽天楊後退著,濃濃鬱鬱,蝴蝶在花上吮吸著花汁,錦雞就站在地頭裏叫囂著,邁著高傲的頭溜下了山頭。一陣涼風襲來,滋潤了他的心扉。

飽覽著這群山萬壑,不知不覺間就到了村口,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裏幺。滾燙的太陽下,路上沒有一個人影,那一列列瓦上好似有一層電波一樣,刺得人眼睛都不舒服。到了家門口,江簫掏出了已經備好的車費遞給了叔叔,奔著就上了台階,一下下就到了門口。

“爸,媽,我回來了。”江簫看著父母都笑著,就從包裏拿出了錄取通知書遞給了爸爸,他就仔細看了起來。

“來,別忙活了,看我們等你回來,飯都涼了,趕緊的。這是我做的你最喜歡吃的米飯,菜也是揀你愛吃的做的。”媽媽急切地說著。

江簫就拿起了筷吃了起來,總想著,終於吃上了呀!媽媽做的就是不一樣,不是山珍海味,也是美味家肴啦。滿滿的都是愛的味道,香的是不得了啊!

飯到半飽口已渴,江簫就去了客廳,找出一點茶葉和一點糖就衝了一杯茶。看茶葉慢慢舒展,淡綠色也逐漸加濃,散發出清香的味道,讓人瞬間就輕鬆了許多。端起來呡了兩口就回到飯桌前繼續開吃,欣悅地吃了個家庭飯。

一覺疏醒,步於亭中,梨樹上碩果累累,可惜暫時還不能一飽口福。

江唐衝了進來,笑盈盈地向他問好,老感覺不對勁不對勁的。

果然,談了不多時就問江簫可閑來無事,到峽穀裏采一些野莓嚐嚐鮮,他也是非常得樂意啦。江唐,他們小時一起玩,雖然相差六歲。

那時,一個大孩子就陪他玩過家家,也搞一些工藝品,就玩弄起了泥巴,陪他玩可真是遭罪。雖然都是孩子,可在江唐那兒就成了一個成年人了。不玩的話就要哭要鬧,沒辦法,想想那場麵就滑稽。不過一天下來很累也很開心,童年就這樣漸漸香消玉殞著。

他們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峽,那個很美又很奇妙的地方。步於峽口,石縫裏長著鬱鬱蔥蔥的樹木,花草上都是“客人”,滿眼都是蒼翠,真是看那都打氣,賞那都歡心

呀!

野莓在山腳的草叢間密布,一個個低下頭挺著一個紅通通的野莓,誰看誰眼饞,那品上一個就爽爆了吧!

他們彎下身,邊采邊吃,爛意的笑意都從眼角間蹦出。蒼鷹在高空盤旋,那家的“孩子”要遭殃了,可山上的山鼠還在高興地竄動。

望著這奇怪的石頭,找尋著它美麗的傳說,在春花秋雨的滋潤下更顯靈性。過了好久,嘴角滿滿的都是野莓的味道,莓汁弄了一嘴角,同時也整了滿滿的一口袋,打包回家吧,還有啥疑問呢?淌著水,就在豔陽裏玩盡了興頭,與家人分享著這份勞動成果。

晚飯後,盡興的事咋能不幹,記得魯迅也幹過呀,找了一大幫人就去看社戲。

當然,年輕氣盛啦,那裏離家鄉有好遠的路途哎!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騎著個摩托車就兜起了風,一輛上麵就叉著一兩個。

固然,高手門下人也就多,那挨疼的機率就大得多啦。江簫懷裏一個,後麵一個,當然幸運了,就沒有挨疼。

夜朦朦降了下來,戲台上山河影動,大花臉就一展腔喉,戲台下則是人山人海。

北方的月如勾弦,高高掛在天上,很少擔心它被烏雲所擋,銀光普照,比夜幕剛降臨時還要亮。

風吹著帳篷撩起了角,擺攤的就停下了手中的活來拴住他“窩”。路攤叫買的開著一個音響,口裏吆喝著,說得人都隻剩點頭的事了。

老年的戲迷坐在戲台下,拿一杆長煙,三五成群,直勾勾地盯著戲子看。不時還交頭接耳,談談劇目情節。

他們年輕的一輩就沒那個雅興了,蹲在那兒感覺俗套了,也就不蹲了。這片土地上培養了一群能吆喝的人呐,帳篷低下就歡快地幹了起來,一聲聲劃拳比一聲聲秦腔都要高,這兒可經得起這樣折騰呀!

江簫就帶大家去了一家,整了一桌,就是沒有酒。

江簫笑著說:“兄弟們,酒咱們就免了,其它的想吃就吃,把肚子撐開了吃,得好好折騰一下,誰給我們整上些飲料,咱們也來吼吼。”

他們也就開局,有些人都溜了好幾趟了,還有的被一起他們圈著,死活是要脹死他呀!飯飽水足,個個都是神清氣朗,可誰來買單呢?那路神仙可以救救這消費賬單呢?於是,江簫百般不得救下就自掏腰包,買了這筆消費。

戲正酣,人已飽,挺著個胸脯,那些孩子總愛搗一點小亂。那兒有個女孩,那兒就是重災區,沒有什麽惡意,也就笑笑樂嗬樂嗬。一聲對不起,都羞如櫻桃般。一聲他推我的,一個個都溜沒了蹤跡。

盡情盡興,這家還能回嗎?望著這群哥們,夜色下的歡顏,不知不覺間又進入了他們的二人世界,想想她的笑顏宛轉,便已是笑開了花。

夜深了,戲也盡尾聲,他們就抗著大包的東西,準備帶回家和家人同享。車在行,風在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