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番外2傲嬌少俠和妻奴老板的幸福生活(上)
百裏屠蘇醒來時,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間陌生的木屋內。
木屋內的陳設十分簡單,隻有寥寥幾件木製家具,然而每一件都帶著古樸的雅致,不會令人產生簡陋之感。
屋內的原色木桌上靜靜放置著一個青花瓷細口瓶,瓶內插著一支不知名的野花,此刻那金黃色的花瓣正迎風招展,開出一片絢爛。
桌旁不遠處是一架木製琴台,琴台上放著一具造型古樸的瑤琴,那琴的款式正是百裏屠蘇十分熟悉的——九霄環佩琴。
——這是哪裏?
百裏屠蘇疑惑地看向窗外,隻見外麵一片青翠映入眼簾,遠處依稀可見青山隱隱,風景怡人,看上去似有幾分熟悉,仿佛以前在哪裏見過。
究竟……發生了何事?
他明明記得,自己正和慳臾、歐陽少恭一起在赤水神殿前,向赤水女子獻求取固魂之法,怎麽忽然間昏迷過去,醒來之後便到了此處?
……是了,先前赤水女子獻曾在自己體內注入一顆固魂珠,然後自己便人事不省,也不知後來發生何事。
如今眼前這般光景,莫非赤水女子獻當真依了歐陽少恭所請,將自己與他一並送入了榣山之中?
一念至此,百裏屠蘇連忙半坐起身,動作間隻覺渾身酸軟無力,仿佛大病未愈一般,然而他卻無暇顧及,隻凝神看向窗外,想要判斷出身處之處是否自己來過一次的榣山。
然而,還未待他分辨出來,便聽耳邊傳來“吱呀”一聲響,木門被人從外推開,然後就看到一身杏衣的儒雅青年手捧木製托盤,帶著一抹慣常的和煦笑容走了進來。
“歐陽……先生。”百裏屠蘇艱澀地問道:“你我此刻正身處何處?”
歐陽少恭將手中捧著的托盤放到木桌上,然後走到床邊坐下,柔聲說道:“屠蘇,你忘了麽?先前赤水女子獻曾言道會將你我送入榣山休養,此地自然是榣山了。”
百裏屠蘇聞言立刻想起之前他在赤水女子獻麵前耍的伎倆,微慍地橫了他一眼道:“我並未應允,你為何……”
歐陽少恭竟被他這輕嗔薄怒的一眼看得心神一**,連忙眼觀鼻鼻觀心,勉力穩住心神,放低姿態溫言安撫道:“屠蘇莫要生氣,我這廂給你賠罪了。還望你看在我是一心為了你好,不願看你兩日後散魂,大人大量莫要和我計較了吧。”
百裏屠蘇聞言不由一怔。他記憶中的歐陽少恭自從青玉壇□露出真麵目之後,就表現得異常惡劣,經常不動聲色用言語欺侮自己,令自己很是受了不少悶氣,今日怎麽忽然轉了性一般做小伏低起來?
——他該不會又有什麽陰謀詭計要使吧?
百裏屠蘇一念至此,遂不領情地扭過頭去,語氣別扭地道:“我又不需你如此施恩。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交還於你亦無不可。你費盡心機做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目的不正是要取這一半魂魄?”
歐陽少恭聞言絲毫不惱,仍舊好脾氣地笑著,順手端起桌上托盤內的木碗道:“此事稍後我自會與你分說。屠蘇,我知你將醒,特地給你熬了碗補氣的藥粥,快趁熱喝了吧。”
百裏屠蘇這才想起自己之前離奇昏迷之事,不由沉下臉問道:“我昏迷之事,亦是你暗中做的手腳?”
見他誤會,歐陽少恭連忙擺手解釋道:“屠蘇這可冤枉我了。你昏迷乃是因為固魂珠入體之故。此珠靈力極強,需要三天時間方能完全融入宿主體內。而這三天內,宿主會進入沉睡狀態,直到固魂珠完全和自身融為一體方會醒來。”
百裏屠蘇聞言,方知自己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
他以手撐住床板欲起身下床,卻隻覺一陣頭暈眼花,全身無力之感較方才尤為嚴重,不由微微皺眉。
歐陽少恭見他神色便知他身體不適,連忙上前將人扶住,然後在他背後塞了個枕頭道:“屠蘇,固魂珠剛融入你體內,必然會有幾天身體不適,你還是莫要下床了,有什麽事盡管吩咐,由我代勞亦是一樣。”
百裏屠蘇淡淡瞥了他一眼,說了一句異常犀利的至理名言:“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歐陽少恭:“……”屠蘇你何時變得這般口齒犀利了,你當真是我認識的那個百裏屠蘇嗎?!
百裏屠蘇:“固魂之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他日必會有所回報。但我並未應允與你同居榣山。還望先生勿要阻我離去。”說完便強撐著起身下床。
歐陽少恭見他這麽急著要離開自己身邊,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挫敗,但還是殷勤地扶著他的肩頭小心翼翼道:“我自不會阻攔屠蘇。不過隻怕你無法離開榣山了。”
百裏屠蘇聞言立刻豎起兩道俊眉,沉下臉道:“此言何意?”
“因為赤水女子獻已經在此處布下結界,阻斷了榣山與外界的通道。”歐陽少恭邊看百裏屠蘇臉色邊道:“所以,你我二人均無法離開此地,他人也休想踏入此處一步。”
“你求她這麽做的?”百裏屠蘇立刻敏銳地道。
歐陽少恭沉默了——他既不敢承認,怕百裏屠蘇生氣,但是又不敢撒謊,怕百裏屠蘇更生氣,於是隻好閉上嘴裝鋸嘴葫蘆。
不過顯然不是他不出聲就沒事了,不是還有句話嗎,沉默就等於默認。
所以百裏屠蘇見他默認了,心裏愈發惱火了,冷聲問道:“結界何時能解除?”
歐陽少恭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百裏屠蘇哪裏肯相信,當下皺眉道:“你不肯說,我現在便去硬闖結界。”說完強撐著起身下床。
歐陽少恭連忙一把抱住百裏屠蘇的腰將他拖回來,然後看了看他硬邦邦的臉色,字斟句酌地答道:“女神說,她已將你我氣息融入結界之中,令這個結界與你我性命息息相關。隻有你我百年之後,魂魄融為一體,結界方可解除。換言之,你我有生之年,均無法離開榣山半步。”
百裏屠蘇:“……”
他雖然很不願意相信歐陽少恭的話,可是看他現在的臉色,他能感覺到對方說的是真話。
於是百裏屠蘇更加生氣了。
而他生氣的結果,就是板著臉不理人,相當於冷戰。
於是,可憐的歐陽先生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隻好拚命對百裏屠蘇大獻殷勤,積極地拿熱臉去貼百裏少俠的冷臀部,其中苦楚隻有他自己才冷暖自知。
不過,歐陽少恭還是每日樂此不疲地照料百裏屠蘇,絲毫不介意對方時刻都擺著張冷臉,就算到了夜裏百裏屠蘇不讓他睡屋裏唯一的一張床,他也會樂滋滋地抱著枕頭睡地板,一副“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睡地板我也甘之如飴”的情聖嘴臉。隻看得百裏屠蘇嘴角抽搐不已,深感此人思想果然與眾不同得厲害,說難聽點就是腦袋嚴重進水。
同時百裏屠蘇也有些憂心,這貨是不是蓬萊大戰中被焚寂煞氣和音波侵入大腦了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不過……其實內心深處百裏屠蘇還是很喜歡這樣對自己體貼入微的歐陽少恭的,不過傲嬌的百裏少俠絕對不會承認就是了。
不過,歐陽少恭也沒有睡幾天地板就結束了這種悲催的生活。
原因很簡單,他生病了。
——誰規定腹黑強大變態難纏的大BOSS就不能生病來著?
總之就是這天早上,百裏屠蘇發現給自己端藥膳的歐陽少恭和平常不一樣了,俊臉上帶著病態的嫣紅不說,人也有些無精打采的,怎麽看怎麽像霜打了的茄子,和以往精神奕奕神采飛揚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的形象判若兩人。
本來百裏屠蘇還打算照例給他一張冷臉看,可是人心畢竟是肉長的,這幾天人家每天做小伏低,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就算自己整天給人擺臉色看,人家也毫無怨言,照樣好聲好氣噓寒問暖,一日三餐做好了端到他手邊來,簡直比大戶人家的老媽子還要盡心盡力得多。
在此之前,百裏屠蘇從來不知道歐陽少恭居然是會做飯的,而且手藝還相當不錯。畢竟歐陽少恭身居青玉壇長老之位,平時的衣食起居有青玉壇弟子負責料理,他自己根本不需要做這些。
所以當第一天中午看到歐陽少恭居然整出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時,百裏屠蘇表麵上雖然一派淡然,實際上心裏還是暗暗驚訝了一把。
百裏屠蘇接連吃了幾天歐陽少恭親自下廚做的飯菜,吃了人家的自然會嘴軟,所以看到一幅病怏怏模樣的歐陽少恭還殷勤地給自己端飯布菜,心不由得就軟了些,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可是身體不適?”
見他主動和自己說話,歐陽少恭一雙鳳眼頓時亮了起來,連忙搖頭道:“無妨,隻是……阿嚏……偶感風寒,稍後服些湯……阿嚏……藥就無事了……屠蘇,我先……失陪下……”
說完急匆匆轉身走出去找個百裏屠蘇看不到的角落掏手絹揩鼻涕去了。
百裏屠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當晚,當歐陽少恭自覺地從衣櫃裏取出被褥準備打地鋪時,百裏屠蘇忽然輕咳一聲道:“地上太涼,上床睡吧。”說完主動將身體往裏挪了挪,露出一半的地方來。
歐陽少恭聞言,頓時心花怒放,當下兩眼發亮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著被子到了**,好像生怕自己慢了一點對方會後悔一樣。
看著他那飛快的動作和難掩興奮的眼神,百裏屠蘇忽然感到有些悔意。
——他怎麽忽然有種自己已經引狼入室的錯覺。
事實證明,那不是錯覺。
歐陽少恭既然爬了百裏屠蘇的床,當然就不會隻是睡覺那麽簡單了。
於是,當半夜裏百裏屠蘇睡得迷迷糊糊時,忽然感覺身上一重,一個帶著熟悉溫度的身體老實不客氣地壓在了他的身上,同時一隻手輕車熟路地鑽入他的褻褲中,直搗黃龍一把握住了雙腿間的重要部位。
百裏屠蘇頓時徹底清醒過來,張開雙眼怒道:“歐陽少……唔……”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不是百裏少俠所能控製的了。
翌日清晨。
被折騰了一宿的百裏屠蘇睜開雙眼,看到身邊睡得一臉滿足仿佛吃飽了的貓兒一樣的歐陽少恭,頓時隻覺氣不打一處來,於是……
“砰”地一聲,本來正酣睡未醒的某人被因為莫名其妙被吃幹抹淨而一肚子火氣的百裏少俠一腳踹到了床下。
“屠蘇,你……”歐陽少恭揉著被磕得生疼的後腦勺,一臉痛並快樂著的表情道:“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下一秒,一個竹製的枕頭毫不客氣地砸到了他的臉上,於是某人那雙風流多情的標誌性丹鳳眼很快就變成了熊貓眼。
同時,百裏屠蘇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歐陽少恭!今晚開始,你繼續睡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