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無情知道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他們現在的體力和真氣消耗的都很大,但對方還有這麽多人,估計等他們體力和真氣都耗盡,這些人還是殺不完的。
“司徒無情,你倒是趕緊想辦法,我們現在到底該怎麽辦!”
衛逍遙揮動手中長棍將靠近的人一個又一個的打飛,這些人仿佛是不怕死一樣,即使是麵對他們那樣的高手還是一樣的無所畏懼。
“光知道讓我想辦法,你怎麽不想個辦法。”
司徒無情腦子很亂,他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現在這個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他覺得對方很有可能是故意的將他們困在這裏,此時皇宮那邊可能會發生什麽事情。
“光明,你們真的不用這麽緊張!”
朱繁昌看著身邊眾人,除了曲星河帶走的那幾十個人之外,向光明幾乎是將所有東廠和錦衣衛還有大理寺的人全都調過來了。
“不行,皇上您現在必須聽我的,我這真的是為您好的,現在您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朱繁昌點點頭,而謝曉峰幾人也是站在離著朱繁昌最近的地方。
“公公說得對,皇上現在你的安全比任何人都重要,隻有你安全了,我們的努力才不會白費。還有,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司徒無情,他對付那些人是綽綽有餘的。”
朱繁昌點點頭,忽然看著向光明說道。
“那個.....”
朱繁昌想說什麽,但看到有外人在還是閉上了嘴。
“老奴明白,明白!”
說完,向光明朝著身邊的一個宮女使了個眼神,那宮女也是經常服侍朱繁昌,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等那宮女轉身離開之後,朱繁昌才漸漸的放下心。
當然,謝曉峰對於這些並不在意,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護朱繁昌,隻要他不離開,也沒有外人接近就沒什麽關係。
“皇上!”
但就在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謝曉峰回頭看到謝冬婉正抱著兩個孩子站在那裏。
“來來來,快過來!”
謝冬婉看到朱繁昌招呼自己,趕緊走了過去。當然,謝冬婉也是看見了站在那裏的謝曉峰。
“皇上!”
謝冬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當然這些都逃不過洪宗康的眼睛。
“你先去裏麵吧!這裏待會兒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但不管怎麽樣寡人都要保證愛妃你和孩子沒事。”
謝冬婉點點頭,又看了一眼謝曉峰之後抱著孩子進去了。等謝冬婉進去之後,朱繁昌悄悄的走到謝曉峰身邊,壓低聲音問道。
“你們認識啊?”
謝曉峰看著朱繁昌,無奈的說道。
“她是我姐,親姐!”
朱繁昌點點頭,其實謝冬婉的背景自己當然已經了解過了,所以自己這也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皇上....”
謝曉峰想說什麽,可是又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有些事情究竟該怎麽樣張嘴,朱繁昌看著謝曉峰的樣子笑了笑說道。
“寡人知道你姐姐是什麽人,也知道你姐姐想幹什麽,但對於寡人來說都無所謂。”
謝曉峰有些吃驚,因為這朱繁昌明明知道自己姐姐是洪宗康的人卻依然願意將姐姐留在身邊。
“寡人知道你心中一定很疑惑,但其實這沒有什麽的。畢竟有的時候能早點知道敵人的想法,也是非常重要的。”
司徒無情站在街口,此時的他已經是渾身是血了,後背和手臂上有兩道觸目驚心的傷口,自己胸前的衣服更是已經被鮮血染紅,長久的戰鬥之下司徒無情的真氣已經不足,甚至現在自己已經是無法維持金光咒了。
“你們怎麽樣?”
司徒無情看著身後的衛逍遙和司空悲生,他們兩個也是有些吃力,而對麵的人黑壓壓一眼望不到邊。
“他們不行了,我們再加把勁!”
司徒無情看著對麵的人慢慢放下手中長刀,他知道現在再打下去肯定是打不過了。不管自己砍倒多少人,他們都會義無反顧的衝鋒。
“對麵的,你們真的不怕死嗎?”
司徒無情有些好奇,自己也做過軍人,當然他做軍人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入侵過別人的領地,他都是保衛自己的土地,所以司徒無情無法理解他們為何會為了入侵別人的領地而拚命。
“你們是很強,你們在哪裏都可以生存下去,所以你們不懂。你們有吃有喝,你們的土地可以種出莊稼,你們不用為了糧食發愁。若你們到了冬天,也會因為糧食短缺而發愁,你們也會因為缺少糧食而餓死人的話,你們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司徒無情點點頭,耶律一族與他們當時的環境差不多,邊境的條件和他們是相同的,到了冬天之後,一望無際的黃沙讓人有一種讓人深陷其中,怎麽都走不出來的感覺。
“別跟他廢話,上!”
司徒無情與衛逍遙二人對視一眼,三人幾乎是同時縱身飛起朝著後麵飛去。當然,司徒無情在走的時候沒有忘記帶著曲星河。
“為什麽走,我們要是走了就沒有人可以攔住他們了。”
司徒無情有些無奈,曲星河實力確實比以前厲害了但或許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些誤解。
“擋不住的,他們人實在太多,光憑我們是根本擋不住的。你也看到了,錦衣衛的人全都倒下了。”
耶律一族的人完全都沒有想到,眼前這三人居然是說走就走,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眾人才反應過來。
“殺!”
而朱繁昌那邊聽到城門那邊的喊殺聲一直都沒有停下,終於是有些擔心了。
“去看看是.....”
朱繁昌的話沒說完,就看到司徒無情帶著人從圍牆翻進來。
“你們怎麽進來了?”
朱繁昌看著司徒無情帶人進來,有些疑惑可司徒無情根本就沒想跟朱繁昌說什麽。
“所有人都跟我走,我剛才沒擋住。”
一天一夜,司徒無情用長刀撐著地,看著耶律一族倉皇逃走的背影歎了口氣。
“總算是結束了!”
司徒無情無力的坐在地上,自己真的是已經將體力完全的消耗光了,此時的他們已經完全沒有還手的力氣了。
“張嘴!”
司徒無情看到晴兒從懷中拿出一粒丹藥塞進了自己嘴裏,司徒無情本想讓晴兒從自己懷裏拿一顆血菩提,但實在是沒有什麽力氣了。
“他們現在走了,但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回來,我們現在必須要抓緊恢複。”
司徒無情慢慢坐起來,開始運功調息。衛逍遙幾人也不好受,他們不像司徒無情已到了天人境,在這種戰鬥之下靠的更是強撐了。現在沒事了,他們二人也是趕緊恢複。
但最可笑的,是那些文官。其實耶律一族和洪宗康發起進攻的時候是半夜,那些文官都還在家裏睡覺,按理說是怎麽都不會被堵在皇宮裏麵的,但沒有想到這些人天不亮就從後門進了皇宮,如果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些人多忠心呢!但隻有司徒無情知道,這些人是以為隻有這裏才是安全的,因為皇上身邊有人保護。
“皇上,臣覺得這些人是不可以信任的。”
董寧這時候說話了,他看了一眼司徒無情,又看了看司徒無情身邊的那些武林人士大聲的說道。
“皇上,這些人來曆不明,貿然出現在這裏實在是不妥,不如由臣帶著您的禁軍,和這些人一起出城迎敵。”
司徒無情笑了笑,這時候自己在調息無法說話,但董寧的話卻遭到了眾人的讚同。
“皇上,臣也是這麽認為的。”
“臣也是!”
朱繁昌看著那些人,隨即轉過頭看向第一個說話的董寧。
“董大人,你是怎麽知道寡人手裏還有禁軍的?”
董寧一時有些語塞,但他的反應很快。
“皇上,我是兵部侍郎,還有多少人我是知道的,皇上現在對方疲憊,而我方的人養精蓄銳,現在正是反擊的時刻。”
眾人也是紛紛出言附和,朱繁昌聽到這話先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
“沒了,寡人除了你們之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寡人的禁軍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去支援邊境了。”
董寧等人聽到這話都有些吃驚,但馬上有幾個文官立刻跪下大聲的說道。
“皇上放心,我等就是拚上性命也會護皇上周全的。”
但反觀那些武將,一個一個的低著頭,不知道心中想的是什麽。
“真是可笑,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反而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先說保護你,而這些征戰沙場的武將卻不說話,我看他們現在估計想著怎麽投降吧?”
司徒無情說完,董寧直接就怒了。
“司徒無情,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可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我當然會在這裏奮戰到最後一刻。”
董寧雖然話說的十分慷慨激昂,可是總給人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沒錯,可你既然是這樣想的,那剛才怎麽還一副不信任我們的樣子?剛才要不是有我們,你們現在的人頭還在不在你們的脖子上都不一定了。”
其實,司徒無情現在根本就不關心董寧說什麽,耶律一族的人為什麽會突然撤走這才是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他們這麽勇猛死了這麽多人都不怕,為什麽等到自己沒什麽力氣馬上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撤退了呢?
當然,這個問題也很簡單。因為正在這個時候被洪宗康算計,被堵在了城外。
“主人,我們的人和對方差的太多,這麽做真的有意義嗎?”
蘇武有些不解,為何要在這個時候選擇偷襲耶律一族的人,對方的人數遠遠多於自己這邊,就算他們這邊都是高手但也會陷入苦戰。
“你以為我想這麽做嗎?我也沒有想到朱繁昌居然真的會將自己身邊所有的禁軍都派出去,現在皇城裏真的是一點人都沒有了。而讓我更沒有想到的是,耶律一族真的還能弄出這麽多人。他們的人,比我估計的多了足足兩百萬。我能肯定,耶律一族的人,甚至要比胡羌和瓦剌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多。”
洪宗康揉捏著下巴,他手中大概有五十萬左右,自己的大部隊已經從蘇州登陸,最快也要三天左右才可以到達長安。但即便是如此,他們的人也比耶律一族的人少多了。
“我是要將一切障礙全都掃除的,所以耶律一族的人是一個都不能留下的。”
而另一邊,真已經急的要火燒眉毛了。
“洪宗康這個小人,說好合作結果居然在背後給我們玩這麽一手!”
耶律一族的人經過一個晚上的戰鬥已經是十分疲憊了,而就在這時候洪宗康居然派人偷襲,這讓真有些措手不及了。
“大汗,我們的人頂不住了,您趕緊跟我一起往大營撤吧!”
真看著自己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在眼前倒下,心中十分不甘。
“走!”
司徒無情拿起手中酒壺灌了一大口,順便拿過一個饅頭大口的吃了起來。
“真是沒有想到,我這輩子居然還可以吃到禦膳房的東西。”
衛逍遙幾人聽到司徒無情的話笑了笑,這都什麽時候了司徒無情還有心思開玩笑。
“司徒無情,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你說耶律一族的人被洪宗康給偷襲了?”
上官鴻曄有些疑惑,這司徒無情怎麽會知道耶律一族的人被洪宗給偷襲了呢?
“這很正常,洪宗康是想要得到天下,就必須將所有人都幹掉。耶律一族足足兩百多萬大軍,如果不除掉必定是一大禍患。而現在耶律一族的大軍,正在和我們作戰,這就是他們最好的機會。”
上官鴻曄點點頭,忽然一臉興奮的看著司徒無情,但還沒等說什麽就被司徒無情打斷。
“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那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我們一共就這麽幾個人,而且還要留下一大部分來保護皇上,而洪宗康身邊高手如雲,若真想偷襲除非我們幾個全去才有可能,但也隻能是有可能而已。”
上官鴻曄有些失望,而朱繁昌這時候也有自己的打算。
“司徒無情,你來一下!”
朱繁昌等司徒無情過來,就把他拉到了養心殿一個偏僻的角落。
“皇上,有什麽事情這麽神秘?”
司徒無情有些疑惑,朱繁昌叫自己來幹什麽?
“司徒無情,你們想去做什麽就大膽的去做,寡人其實還有後手。”
“您什麽意思?”
朱繁昌笑了笑,湊近司徒無情的耳邊低聲說道。
“其實,寡人藏了足足七十萬的私軍,這可是我還沒當太子的時候就在準備了。現在當年為寡人準備人手的人全都死光了,除了寡人之外現在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個事情。所以,你們現在根本就沒有必要擔心寡人的安全。”
司徒無情點點頭,聽完朱繁昌的這話自己是又高興又後怕。高興的是,自己終於不用擔心朱繁昌的安危,可以放開手腳去對付洪宗康了。後怕的是,別說那些忠臣不知道,就連向光明這個伺候朱家父子兩代的老太監,都不知道這個事情。可見這帝王,都是無情之人啊!
但司徒無情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說道。
“不行,我們現在不能離開這裏。皇上,我想問問您,您現在的這些人在什麽地方?”
朱繁昌趴在司徒無情耳邊,司徒無情聽完之後笑了笑,洪宗康陰謀造反但他不知道自己的每一步行動都在朱繁昌的算計之下。
三天的時間轉眼過去,耶律一族的人折損大半,但洪宗康的人也倒下了不少。
“司徒無情,我們現在真的什麽都不用管嗎?”
衛逍遙有些擔心,他現在每天都可以在城牆上看到耶律一族的人和洪宗康的人大戰。
“當然不用,我們就這麽看著他們兩敗俱傷不好嗎?”
雖然是這麽說,但司徒無情也是在心裏悄悄的擔心著,洪宗康是這麽精明的一個人,怎麽會讓自己的手下去送死。
第四天清晨,耶律一族的大營被人偷襲,真還沒有睡醒就被手下人強行拉起來了。
“大汗,人,全都是人!”
“說什麽呢!怎麽了?”
真都沒有睡醒,就被手下叫醒,但看到手下一身是血,直接清醒了。
“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
真幾乎是下意識的拔出身旁大刀,但他身邊那人卻死死的按住了他的手。
“大汗,我們的人已經要頂不住了,您趕緊走吧!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不可能,老子就從來都沒有當過逃兵!”
真說完,直接一把推開那人就要走出營帳,但就在這時候,一把匕首突然從背後朝著自己刺了過來。
“當!”
真反應不錯,在那匕首即將刺中自己的時候擋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麽!”
真有些吃驚,自己的人怎麽會拿刀殺自己。
“你去死吧!”
那人雙手用力,真側身閃開,手中大刀直接捅進那人小腹。
“主人,再過幾個時辰,耶律一族的人就完了。”
洪宗康點點頭,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該動手了!”
這幾天可以說是那些大臣們過得最揪心的幾天了,白天的時候就在養心殿門口踱步,晚上就睡在大殿門口。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大人們,此時此刻就像是那些逃難的人一樣,衣衫襤褸,蓬頭垢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