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師,沈前輩,就連她膽大包天叫的沈不回都不行,那叫什麽她才會滿意?

身邊的醉鬼晃了晃腦袋,柔軟的發絲貼上許知言的側臉,癢癢的。

許知言一邊分出心思照看著沈不回,一邊擰眉思索哪個稱呼能哄好這個幼稚鬼前輩。

——“叫姐!”

微啞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許知言愣愣的看著她。

被看著的人沒覺得絲毫不妥,而是好奇似的伸出手戳了戳近在眼前的柔軟臉龐,一戳她的臉上就陷進去一個小窩窩,她頓時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樣,在許知言的臉上玩的不亦樂乎。

完全沒有了剛剛見到她時的冷然和慵懶。

像是酒勁上頭,連帶著行為和語言都幼稚化了。

臉上那根捉弄的手指還在玩著不停,許知言皺了皺鼻子,想拿掉那根作亂的手,但是看著沈不回臉上從沒見過的快樂和悠閑,她猶豫了下,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當它不存在。

沈不回玩的起性還不忘記正事:“快叫啊!”

叫什麽?叫姐嗎?

倒也不是不可以。

許知言微微一笑,唇角的酒窩若隱若現。

戳著臉的沈不回眼睛一亮。

“不回……唔……姐。”

許知言眉頭頓時輕蹙,含糊不清的吐出了最後一個字。

口中忽然含了個東西,許知言含糊的出聲後,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嘴裏的東西。

唇舌間的溫熱觸感放大般的直達大腦。

又或許,那不能稱之為東西,而是一根瑩白纖長的手指。

一根屬於沈不回的,溫熱的,瑩白纖長的手指。

意識到這一點,許知言的臉瞬間爆紅。

手還沒有拿出。

沈不回本來是看著忽然出現的酒窩好玩,想要去兩邊點點,沒有想到角度出現了偏差,冷不丁地忽然點進了其他地方。

軟軟的,比臉頰更軟的感覺就在指尖匯聚。

她下意識的勾了勾手,迷蒙的眼睛裏閃過純真的好奇。

“唔……”

舌尖被外來物刺激的縮了縮。

許知言臉頰、耳根已經紅的要滴出血了。

太、太刺激了。

短短幾秒裏發生的事情簡直撞碎了許知言一顆坦然自若的心。

她連忙吐出那根在口中作亂的手,視線躲閃,紅著臉就是不敢看沈不回。

明明罪魁禍首是對麵的酒鬼,但她就像是做了虧心事的賊一樣,臉紅心跳,氣虛膽小,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眼前的人。

從濕熱的口腔裏驅逐出來的手指乍然沾染上微涼的空氣,沈不回下意識的縮了縮指尖。

緊接著她就被手指上不同尋常的感覺吸引了視線。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許知言不敢和沈不回對視,隻好躲閃著視線下移,這一看,就看到了沈不回正舉著手探究似的盯著它。

臉又紅了,熱氣在往上頂。

白皙纖細的手指上覆蓋著一層亮晶晶的東西,沈不回正用充滿探知欲的眼神緊緊盯著。

許知言匆匆一看,頓時就知道那是什麽了。

她目光挪開,顫著手從口袋裏拿出了紙巾。然後小心翼翼地握著沈不回的手把那處擦幹淨了。

終於幹淨了!

許知言放鬆的呼了口氣,捏著紙巾左右看看沒找到垃圾桶,隻好又把它塞回口袋裏了。

好在喝醉了酒的沈不回不是很鬧騰,雖然不明白,但還是乖乖的任由動作。

不過等許知言放好垃圾後,沈不回唔了聲,好奇地問:“我還能玩嗎?”

平時沉靜無波的眼眸在此時泛起了漣漪,帶著純粹的好奇,眨著眼睛道:“很軟,很好玩。”

說著她指了指許知言的唇,意思是那裏比臉頰還好玩。

許知言:“!!!”

為什麽喝醉了酒的沈老師這麽、這麽……許知言這麽了一會也不知道怎麽說,她隻是感覺自己快要頂不住了。

隻要一想到明天酒醒後沈不回可能會記起今晚的事情,她就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可是現在還不行,天色已經晚了,她們得先回去了。

許知言義正言辭道:“不行,那裏不是隨便可以玩的。”

“……好吧。”沈不回失望的點頭。

幸好她沒問為什麽。

許知言心下放鬆,道:“不回姐,咱們回去吧。”

沈不回乖巧的跟著她走了兩步又停下了。

許知言:“……”

她打起精神問:“又怎麽了?”

一個“又”字,道盡了所有艱辛。

可惜醉鬼不懂,醉鬼隻想自己快樂。

所以醉鬼又反悔道:“‘不回姐’也不行。”

許知言:“……”

可不是您說的要叫姐嗎?

沉醉鬼用那不清晰的大腦又仔細想了想,想知道為什麽自己不喜歡麵前的人叫姐。

忽然,小時候看過的電視劇在腦海裏有了影像,其中的音貌清晰的回**在耳邊。

——哥哥……你就來嘛~

她代入了一下,眼睛都亮了。

於是沈不回期待道:“叫姐姐!”

姐姐?

許知言想了一下自己叫沈老師“不回姐姐”,立馬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聽起來實在太像小言瑪麗蘇的稱呼了,她喊不出口。

可是對上沈不回期待的表情,不叫也不行啊。

“姐姐……”

聲音細弱蚊蠅。

但沈不回聽的清清楚楚,她頓時笑了起來,像是一池冰水遇春而化,**漾瀲灩,極具風情。

“嗯。”她應道。

許知言臉頰微紅,不過夜色正濃,她仗著也沒人看得到,又說了句:“姐姐,那我們回去吧。”

這下子身邊的人沒有絲毫反抗了,一路穩穩當當極其順利的回到了酒店。

把人送回對麵時,正好沈不回的助理小方在套房裏等著,許知言鬆了口氣。

“那你照顧好沈老師,我先回去了。”

小方感激道:“謝謝你送不回姐回來,麻煩許老師了。”

沈不回一言不發的倚在門邊看著兩人,麵上恬淡,看起來異常乖巧。

許知言不放心的又看了眼她,等到小方扶著沈不回進屋後,她才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房間後,許知言倒了杯涼白開狠狠地灌上一杯才去放水洗澡。

今天晚上真的很魔幻,她泡在浴缸裏想。

不管是偶然撞見沈老師抽煙,還是她醉酒後的各種行為,包括她心心念念的稱呼,都挺魔幻的。

可是今晚為什麽忽然喝酒?為什麽在偏僻抽煙呢?

許知言帶著莫名的擔心和關懷,沉浸在了夢鄉中。

夢中的她似乎變成了一隻毛發蓬鬆的白色狗狗,吃的像顆球,但勝在可愛,所以還是很得主人喜歡。

胖成球的狗狗好像吃錯了東西,所以它的主人很擔心的要掰開它的嘴巴看一看。

於是,狗狗躺在主人柔軟的懷抱裏,正乖巧的敞著肚皮張著嘴巴讓主人檢查,卻忽然亮光一閃變成了人……

一整晚,許知言做了一整晚光怪陸離的夢。不是變成人就是變成狗,人狗互變,不變的是夢境的重點永遠放在唇上。

還有那根永遠纖細修長的手指。

想到一整晚都沒有停歇的唇和舌,許知言紅著臉起床洗漱了。

……這什麽奇怪的夢!

刷牙的時候,許知言照著鏡子看自己的嘴,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麽,感覺舌頭麻麻的。

她頓了頓,然後更為快速的刷完了牙離開了洗漱台。

大清早敲門進來的圓圓看著她濕著劉海,紅的明顯的臉頰,納悶道:“空調開的太高了嗎?”

不然為什麽那麽熱?

許知言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不高不高。”

“哦哦。”見她這樣說,圓圓看著今天的拍攝表,笑道:“今天上午不用去片場了,我們直接去拍攝棚裏拍定妝照。”

拍定妝照。

和沈不回一起拍定妝照。

許知言抬腳的動作突然就定住了。

*

作者有話要說:

碼這章的時候真的姨母笑停不下來。

你們也太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