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沈不回一長串的要求後，趙越一臉麻木。
“看不出來你還有戀愛腦的潛質。”趙越忍不住吐槽。
沈不回對她的評價不置可否，她喝了口水潤了潤有些幹燥的嗓子，淡定道：“總之，就按照我說的這樣去擬合同。”
趙越忍不住看她一眼，還是那副風輕雲淡樣子。可能所有人都想不到，一向以高嶺之花著稱的沈不回有朝一日會為了一個人做出這些事情吧？那些從她口中說出的割讓利益，幾乎是倒貼許知言了。
她不久前還在擔心炒CP的問題，現在看來，和炒CP相比這些算什麽？
不過趙越理智還在，她提醒道：“不回，我提醒你一下，你這樣做未免太明顯了。就算你能說服許知言，但你說服不了她身後的人。”
福利待遇極其優越的合同，許知言或許不會太在意，但她爸媽一定會懷疑。
沈不回一愣，她光想著要給許知言最好的，卻忘記這一層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
她思考了一會，才不情不願的開口道：“分成比例調一調，改為二八，其他的不變。”
“……”
合著你的退讓就是這？
趙越抽搐了下嘴角，實在不想看她這副樣子了，抱著文件溜了。
…
許知言這兩天過得格外充足，她白天在片場工作拍戲，夜晚還會有沈老師私下開小灶，進步飛快。
這天晚上她一如往常從沈不回的房間出來後，隱約注意到樓梯口的角落有道陰影一閃而過。
“看花眼了？”她疑惑道。
許知言沒放在心上，明天沒有她和沈不回的戲份，按照安排，她明天會去沈不回的工作室簽合同。
想到這，許知言握著手機，把剛剛要到的地址發給對麵了。
翌日。
早上沒戲，許知言一覺睡到了九點，才紮好頭發敲沈不回的門。
昨天她們約好了，許知言跟沈不回一起去她工作室，而她提前把工作室的地址發給林雅安排的律師。
本來林雅是要跟著許知言一起去的，但是學校突發有情況，她隻好放棄。不過有她安排的律師，倒也不會擔心許知言吃虧。
熟門熟路的摸上沈不回的黑色保姆車，許知言伸了個懶腰。她降下一點車窗，聞到清新的空氣，舒歎一聲：“好期待啊。”
沈不回本來在閉目養神，聞言張開眼睛看著她：“我也期待。”
許知言轉頭，興致勃勃道：“以後姐姐既是我的前輩，又是我的老板了！”
沈不回含笑看她。
許知言控製不住的發散思維：“是富婆姐姐誒！”
“……”唇角微僵，下一秒沈不回又彎唇逗她：“你是不是還該求包養？”
富婆姐姐求包養，連起來才是一句話。
許知言現在一點也不怕她：“姐姐要是願意的話，我可是求之不得！”
許知言看著她精致的臉，心想，要是真包養的話，還不知道誰占誰便宜呢。
沈不回輕笑：“那你想著吧，包養是不可能的，你馬上就成為我的打工仔了。”
許知言嘿嘿一笑：“打工仔也不錯，橫豎都是和漂亮姐姐在一起。”
小方在前麵支起耳朵聽，手上的動作啪啪打個不停。
沈不回眼裏閃過意外，她隨口一問：“你今天說話怎麽格外甜？”
“可能是因為我在努力討好未來老板？”許知言眨巴著眼睛，誠懇道。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平時裏無論是片場的對戲，還是私下的開小灶行為，許知言都覺得沈不回對她是亦師亦友的存在。所以離開了片場後，總覺得沈不回和她的前後輩關係削弱了一些，變得更沒有距離感了。
這樣一來，相處之間也更加親昵了。
“那你討好到了，你未來老板很開心，決定今天中午請你吃飯。”
幸好昨晚趙越臨時先走了，不然今天她坐在車內，聽見兩個人的對話，可能會更加麻木。
車子一路平穩駛向目的地，許知言她們到的時候，那位林雅找來的律師已經到了有一會兒了。
拿到合同後，許知言臉色有些震驚，她看著麵前端坐著的沈不回和趙越，猶豫著開口：“確定沒搞錯？”
這待遇也太豐厚了！
分成比例是二八，工作室二她八。正式簽約進工作室後，趙越會成為她的經紀人，此外許知言對於自己的職業規劃還具有完全的自主權……林林總總，仔細的標明了她會享受的福利待遇。
其實最震驚的還是分成比例。因為許知言作為新人而言，工作室前期對她的培養肯定是很耗費金錢和資源的，她早有預料，已經做好了五五開的準備，萬萬沒想到拿到手的合同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沈不回頷首：“沒有搞錯。知言，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以後一定會走的更遠更廣。我最初之所以想簽你，也不是為了從你身上賺取利益，而是覺得你這個人值得培養，說不定以後還是我們賺了呢。”
四下無聲，一室寂靜。
許知言動容的看著她，“姐姐，你真好。”
沈不回輕笑：“不叫我富婆姐姐了？”
許知言紅著臉道：“富婆姐姐。”
沈不回受用的點頭，心裏還是有些遺憾，她想聽的不是這個稱呼，要是這四個字的第一個字換成另一個字多好。
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還需要再等等。
她臉色坦然，誰也不知道她心底想的都是些什麽。
許知言把合同遞給身邊的律師，等她看完沒有什麽問題後，鄭重的在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姐姐，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沈不回起身，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這是她最近最愛做的動作。
“我期待著。”
簽完合同後距離飯店還有一段時間，沈不回早就提前定好了包廂，所以也不急著去，而是帶著許知言參觀她未來工作的地方。
參觀時又順便帶著許知言認識了幾個人，沈不回才開車帶她去吃飯。
這次路上隻有她們兩個人，這也是許知言第一次坐她開的車。
“我忽然發現我也該學駕照了。”欣賞了一下車內裝橫，許知言後知後覺道。
沈不回餘光瞄了眼副駕駛座的人，建議道：“那還是拍完這部戲後再去吧。”
說著她轉了個彎，又問：“你什麽時候開學報道？”
開學報道？
許知言一拍腦袋才想起這個事，最近忙拍戲忙的她都忘了自己準大學生的身份了。
想到通知書上寫的時間，許知言道：“九月五號吧。”
九月五號，沈不回無聲的默念了一遍，其實她早就知道了。
“還有不到半個月，你豈不是就要回學校了？”
許知言笑著道：“是啊，但是到時候戲肯定沒拍完，所以我可能就去報個道再來。”
沈不回低聲嗯了下：“我也算是你學姐，開學後有什麽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
許知言側頭看她。
許知言發現她坐車喜歡在車窗開一道小縫隙，疾速行駛帶來的風呼呼地在耳邊吹著，順便吹起她散落的碎發。
“姐姐，我發現你對我來說，真的幾乎無所不能。”
各種意義上的，原來她都能幫到她。
指尖微動，沈不回放鬆麵部表情，有些好奇：“是嗎？原來我這麽厲害。”
許知言重重點頭，毫不猶豫的奉上讚美之詞：“你超厲害的！”
眉眼微軟，沈不回好心情的笑了笑。
*
作者有話要說：
小許：富婆姐姐！
沈老師：嗯。（內心：叫老婆姐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