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盯著他渾渾噩噩又格外迷茫的樣子,詹霽月歎了口氣,手指按著他的脈搏,心底沉了沉。

這次毒發很厲害,像是多種毒素同時發作,她竟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脈象。

“你是不是吃了天師府的丹藥?”

他體內丹田的內息已經到了極致,再多一點恐怕能撐爆整個身軀!

“不過一些提升內息的丹藥罷了,等明日自會恢複。”

傅熠然輕蔑的開口,仿佛對此並不在意,瞧著她認真的神情,眉梢微挑,緩聲道:“難道,你在心疼我?”

詹霽月並不理他,翻出自己帶來的藥包,抽出裏麵嶄新的銀針,在蠟燭上過了火,紮在他的丹田。

“你身上都是汗,等風吹進來恐怕會生出風邪,最好擦幹淨。”

拿起帕子,將它放在溫水裏,詹霽月擰幹怔怔的看著他。

此刻,那狂傲的男人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她折騰,抬著頭眼睛一眨不眨的對她看著,仿佛隨她怎麽處置。

試探的伸手,帕子貼在他的臉上,甚至蓋住了口鼻,他也一動不動。

心神微顫,詹霽月斂了情緒,將他的臉擦個幹淨,想要替他舒緩體內躁動,還需要在他的後背紮針。

現在......

她的手停留在半空,指尖就差一點就能碰到他的衣袍,卻怎麽也落不下去。

“昨夜我哪裏你沒有見過,今日連衣裳都不好意思脫了嗎?”

冷醇的聲線忽然傳過來,拖著迤邐戲謔的語調,詹霽月手一激靈,瞪了他一眼,正要動手,衣袍赫然從眼前掠過,一雙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裏。

整個人跨坐在他的腿上,詹霽月的臉“唰”的一下通紅,紅著眼道:“你做什麽?”

“大小姐還沒適應與我之間的親密無間,我隻好主動一點,讓大小姐想起昨夜你究竟如何**過我,打破這等生疏。”

魔瞳中劃過粲然的笑意,傅熠然的手卻不老實,指腹摩擦著她腰間的軟肉,一點點的從衣裳裏探進去,粗糲的手指激起一陣顫栗,詹霽月驚的向後,卻避無可避。

“跑什麽?我有那般嚇人不成?”

身子忽然挺直,滾熱的氣息赫然將她環繞,傅熠然身上的香氣在鼻尖縈繞,惑人沉淪。

詹霽月眸光頓時迷離,抵著他的手已經漸漸失去力道,身子放鬆下來,攀住了他的腰。

靠近一點!

再靠近一點!

他身上的氣息似乎對她有著致命吸引力!

胸口的蓮花圖騰正在躁動,詹霽月幾乎要控製不住。

“嘩啦。”

猛的扯開他身上的裏衣,詹霽月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恢複鎮定。

“你將我體內的毒吸走,也帶走了噬心蠱獨特的氣息,你我靠近,恐怕......”

詹霽月按著自己的心口,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試圖離開他的懷抱,那人卻將她抱的更緊。

低低的輕笑落在耳裏,“那不是,得償所願?”

這個人......下流!

“我先給你控製體內毒素蔓延,等會我去找明赫哥哥,對天師府的丹藥他應當更有方法!”

一枚銀針紮入自己的心口,詹霽月恢複鎮定,緩聲開口。

傅熠然唇上溢出輕蔑,麵上湧出惱怒,冷聲道:“明赫哥哥?你與沈明赫何時關係親密至此?”

“我們三個皆是天師府弟子,區區丹藥,我自然可解!何必求他!”

忽然起身,傅熠然猛然將她淩空抱起,單手拖著她的身子,另一隻手摩擦著她的臉頰,唇角輕扯,眸中情緒變得詭譎,蝕骨的冷意從麵上刮過,吐出的聲音帶著蠱惑,“大小姐,你是我的女人!要了我的清白,你此生再逃不掉!”

“我可以給你時間適應我們之間的關係,但其他男人,他們若是無端靠近......”

身形赫然壓上,將她放在床榻上,傅熠然的唇咬住她的唇角,細細碾磨,“你這雙眼裏,永遠裝著我,可好?”

這樣妖異的人,說出的話強勢又極富侵略性,可偏偏又帶著祈求,讓人心軟。

詹霽月被他親的渾身發軟,竟是連躲開的力氣都沒有。

裏衣已經被他自己徹底掀開,取出她心口紮著的銀針,傅熠然光著身子壓在了她的身上,大掌握著她的手,一寸寸的控訴她昨日的暴行。

“這裏的抓痕還沒消退,這邊還有吻痕,大小姐,我身上的這些傷,你可全都要負責。”

下巴在她的脖間輕蹭,詹霽月順著他的指引一個個看去,那些青紫的痕跡刺入她的眼睛,喉嚨霎時發幹。

這些——都是她做的?

可......

他明明更凶殘!

想起今日起來身上那些吻痕,詹霽月又羞又惱,強行忍住伸出胳膊控訴他與他互懟的衝動,一把將他從身上推了下去,盯著他的臉恨不能將他戳個洞,重新拿起帕子,在他的身上擦拭。

沒了裏衣,傅熠然的胴體乖順的趴在**,丹田上的銀針早已被他抽了出來,被他這麽一鬧,脫他衣服給他紮針的尷尬倒是消失的幹幹淨淨。

猙獰的疤痕突兀的闖入眼底,詹霽月手頓時停下,指尖輕輕在傷疤上碰了碰,傅熠然忽然僵住。

那些——都是劍傷!

還有一些鞭痕留下的痕跡!

這些疤痕縱橫交錯,像是蜈蚣一般占據著一大半的後背。

哪怕隻是看一眼,都能想到他究竟承受過多麽恐怖的過往!

“戰場上你死我活,一些傷罷了,不妨事。”

傅熠然冷嗤,魔瞳微凝,卻從**起身,將後背轉了過去。

他既然不願意讓她看,詹霽月便沒有再看,扶著他躺下,銀針一一紮在他的身上,一縷秀發落在肩上,襯出溫婉的側臉,傅熠然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不放,眼底溢出柔情。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他這麽上心!

“大小姐,你是個妖嗎?”

詹霽月怪異的看著他,隻聽他陷入熱氣之中,霸凜詭譎的臉龐襯著細碎的光亮,漆黑的瞳孔倒映著她的臉,薄唇揚起,吐氣道:“讓人,如此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