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詹知許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卸了力氣。

“怎麽樣!守宮砂還在,足以證明我還是清白身!”

下一刻,詹知許來了力氣,朝胡貴人怒目而視,“我與胡進並無幹係,胡進私闖民宅意圖沾染侯府女眷,我娘失手打傷了他,大不了賠些銀錢,還請貴人不要多做糾纏!”

守宮砂還在!

她的清白還在!

誰也不能羞辱她!

詹知許說著話,目光飄忽,望向沈淮序,咬了咬下唇。

幸好......

她提前喝了藥!

“守宮砂還在?”

沈淮序怪異的皺眉,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昨夜......詹知許柔軟的身軀倒在自己懷裏,他體味的種種很是甘甜,甚至他發了狠,前所未有的神勇,足足要了一夜!

她竟然還是完璧之身?!

詹霽月當然沒有錯過他們的對視,瞧著沈淮序迷茫的眼神,又瞧著詹知許得意的神情,唇角勾了勾。

他們真的以為,這就糊弄過去了?

詹知許,你會的東西,這宮裏會的人多了!

看戲看的差不多了,詹霽月上前,朝胡貴人開口。

“二妹說的是,守宮砂是女子婚前都要點的東西,自然能證明清白,二妹和胡家公子沒有關係,還請胡貴人放定安侯府一馬。”

詹霽月加重了婚前兩個字,鄭重的朝胡貴人開口。

胡貴人本神色蒼白,無力的閉上了嘴,聽到詹霽月的話,想起了什麽,眸子忽然發亮。

磋磨著手腕,從地上起身,一把攥住詹知許的胳膊,望向皇後,一字一句道:“還請娘娘找個嬤嬤為詹二小姐驗明正身!”

“憑什麽?守宮砂明明......”

詹知許拚命甩開胡貴人的手,哭著望向皇後,委屈道:“娘娘!”

“小小年紀,哪裏學來的旁門左道,守宮砂這東西可不能證明你沒有和我弟弟發生過什麽!”

胡貴人不給詹知許掙脫的任何可能,瞧著沈淮序輕笑道:“詹二小姐若是和我弟弟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想必王爺也不願意棒打鴛鴦!”

沈淮序本就被守宮砂還在攪合的心煩意亂,瞧著詹知許頓時也覺得哪裏都不對勁,唇角緊抿,沒有反駁。

“王爺!臣女豈能做這樣的檢查!您忘了......”

詹知許快要氣瘋了,她沒想到沈淮序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二妹守宮砂都在,自然清白!貴人非要查個明白,二妹行事磊落不怕調查,隻是二妹受了這樣的委屈,若是查出她清白,江姨娘打傷胡家公子這件事還請貴人揭過。”

詹霽月適時開口,一句話便將詹知許推到了必須被嬤嬤檢查身子的處境上。

“大姐!”

詹知許恨的咬牙切齒,陰森的盯著詹霽月,目光如毒蛇一般泛著幽光,隱隱還帶著探究。

詹霽月該不會察覺到什麽,故意這麽做吧!

胡貴人點頭,跟著詹霽月開口,“若是詹二小姐清清白白,胡家也不是糾纏不休的人,自然祝福詹二小姐和王爺!”

“隻是,若是詹二小姐已經是弟弟的人,想必王爺也不會奪人所愛吧!”

胡貴人沉沉的盯著沈淮序,沈淮序眼底掠過不悅,和詹知許對視。

皇後還有些猶豫,皺著眉開口道:“被嬤嬤檢查身子畢竟羞辱,知許她......”

“這隻是常見的檢查,宮內每年秀女都要被嬤嬤驗身,並沒有人覺得不妥。”

胡貴人據理力爭,皇後神情有些鬆動。

“宮裏選秀女自然要驗身,可我不是選秀女何況王爺已經下聘,王爺信我足以,為何需要被貴人這般糾纏?”

詹知許誓死不從,直起身徑直和胡貴人爭執。

就在這關口,一道小小的身影衝了進來,“母後。”

五皇子!

皇後神色霎時變的柔軟,含著笑彎腰,“風兒。”

五皇子沈墨風歪著身子跌跌撞撞的朝皇後跑過去,途經詹知許,停下腳步,笑著張開雙手,“知許姐姐。”

五皇子誕生江姨娘憑借著和皇後的那點交情來皇宮很勤,連帶著詹知許也來過坤寧宮幾次。

當今陛下嫡子這般熱絡,詹知許喜不自勝,當即張開了懷抱。

“不要!”

詹霽月忽然想到什麽,臉色微變,下意識去攔。

然而,五皇子已經撲進了詹知許的懷裏。

“啊!”

剛碰到詹知許的胳膊,五皇子便開始打噴嚏,不適的揉了揉鼻子。

“二妹,快鬆開五皇子!”

詹霽月神色發冷。

五皇子素來有哮喘,詹知許抱著他,恐怕會出事!

詹知許以為詹霽月嫉妒自己,當即一把將五皇子抱在懷裏,冷笑道:“憑什麽?”

“五皇子喜歡我,我不但要抱著,我還要親!”

詹知許絕不會放過這個討好皇後的機會,說罷,朝著五皇子粉嫩的臉頰親了過去。

“啊!”

下一刻,五皇子登時大哭。

皇後驚的衝過來,詹知許愣愣的鬆開手,眼睜睜看著五皇子捂著心口大口喘氣,整張臉變得發白。

怎麽會這樣!

“不好!五皇子哮喘發作!”

詹霽月蹙眉,厲聲開口。

“風兒一直按時吃藥,怎麽會好好地發作!”

皇後慌忙讓人去叫太醫,目光直直的盯著詹知許,格外淩厲。

詹知許膝蓋發軟,“噗通”跪下,顫聲道:“臣女,不知啊!”

她什麽都沒做!

“娘娘難道忘了,五皇子的哮喘藥是太醫院特製,喝了藥,如果碰見紅辛果就會失去藥效甚至引發哮喘。”

胡貴人一把抓住詹知許,瞪大了眼睛,“娘娘還記得前年那位秀女吧,明明已經和他人有過夫妻之實,就因為懂一些藥理在同房前偷偷喝了紅辛果的湯,讓血液充斥毒性,暫時保住了守宮砂!”

“紅辛果隻要喝了,三天之內連呼吸都透著毒,這毒不至於讓普通人身體不適,但是對五皇子來說確實致命的!”

胡貴人話音落下,詹知許慌張的向後退,神情滿是恍惚。

這怎麽可能!

五皇子怎麽會對紅辛果有特異性,還會引發哮喘!

“詹二小姐,五皇子現在哮喘發作,若是查出來是因為你的緣故導致這般狀態,你難辭其咎!”

“你老老實實交代,你有沒有喝紅辛果保住守宮砂?”

詹知許連連搖頭,“臣女沒有!臣女沒有啊!娘娘,五皇子生病不關我的事!”

“你還說!”

抓住了最大的把柄,胡貴人冷笑的看著詹知許,一字一句,“本宮說了,守宮砂不足以證明你的清白,你想要證明自己沒有說謊,就老老實實讓嬤嬤給你驗身!”

“隻要證明你真的是完璧之身,你沒有喝過紅辛果,五皇子這事也就和你沒關係,你也就能清清白白的出宮!”

“但要是查出......”

胡貴人譏諷的彎唇,望向沈淮序,幽幽道:“胡家的女人非要被人搶走也沒什麽,畢竟給自己找另外更好的出路也情有可原,要是確實有人心胸寬廣不介意這是我弟弟的女人,本宮也能勉強勸服弟弟接受這個結果。”

胡貴人就差把沈淮序要胡家享用過的女人帶回家做正妻說在明麵上!

一個別的男人提前用過的女人,被娶回家當正妻,甚至可能日後還會成為一國之母......

這對北祁來說,都是羞辱!

沈淮序臉色變得鐵青,擰著眉,不悅的瞪著胡貴人,最後落在詹知許的身上。

“來人!讓人查!”

抱住自己的兒子,皇後再沒辦法保持理智,陰沉的看著詹知許,啞聲開口。

完了!

詹知許跌坐在地上,嘴角沁出血。

她的一切,都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