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剛裝作一副要去問問的架勢,就被林姨娘一把拉住。
林姨娘急急地拉住薑姒,急忙說道:“阿似,跟老爺夫人沒有關係。”
“是我自己!”
她有些氣力不足喘了一口氣又才繼續說:“是我心裏擔憂你,老爺和夫人給我請來了好幾撥大夫。”
林姨娘沒有說的是,她想著薑姒嫁過去的日子怎麽過,聽說那人就快要死了。
她的阿姒才剛嫁人,就要陪葬嗎?
一直這樣擔憂,導致身體越來越差,即便是一點小病都能讓她站不起身子。
薑姒心疼極了,輕聲安慰:“我現在很好。”
“姨娘你不要再擔心我了。”
“你要好好養好身子才行。”
原主的情感影響著薑姒,曾經在家族裏,她是繼承人,老家主說家族的繼承人不需要有太多的感情,一切都應該以大局觀為重。
她自出生起跟她自己的父母就如同陌生人一樣,她是自小跟老家主長大的。
就連平時遇見,雙方也不過是點頭之交。
可林姨娘跟原主不是。
關於林姨娘的記憶薑姒有很多。
有原主五歲時高燒不退,林姨娘去冰水裏將身子涼透再抱著她退燒。
有十歲的時候,林姨娘因為原主說想吃一個肉包,從狗洞爬出去買包子回來最後被打的在**躺了好幾天。
薑姒怕林姨娘不聽還故意威脅道:“姨娘要是不好好養病,我就天天回來守著姨娘。”
林姨娘心裏暖洋洋的,連忙說:“你這丫頭,哪有嫁人了還天天守著姨娘的。”
“姨娘知道你過的不錯就放心了!”
見完林姨娘,薑姒便在院中閑逛。
周景宣今日來找薑淩是有目的的,對於他現在的情況想要快速散播出去,最好的人就是薑淩了。
一直到了用晚膳的時候,薑姒才被丫頭叫著回去。
薑淩滿麵紅光依依不舍的跟周景宣道別,周景宣臉上也多了幾分溫和。
走出薑家大門後,周景宣臉色就變了變,仰頭看著薑家的門匾:“你父親當真是貪心啊。”
“明日,本王恢複的消息應該就會傳遍整個京城。”
薑姒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心中又升起另外一層擔憂:“當初你才剛醒,他們就迫不及待對你動手,而現在知道你恢複了,他們會不會派出更多的人來要你的命!”
“王爺你的身體,現在可僅僅是恢複健康而已,內力什麽都還沒有恢複,你現在不過就比普通人要好上一點,若是有人真的想派人來取你性命,也不是難事。”
對此薑姒的擔憂,周景宣卻絲毫不在意,反而問道:“你好像對你父親的事情並不關心?”
不等薑姒回答,他繼續說:“你放心,當初本王剛醒,他們知道本王那時候虛弱至極,才有那膽子派人來,如今便是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再派人來了。”
“還有,你我二人已經成親,你不必再喚我王爺。”
薑姒愣了一瞬,不明白周景宣的意思:“那叫你什麽?”
周景宣想了想:“你喚我名字,我同你家人一樣,叫你阿姒。”
薑姒對稱呼倒是沒有什麽想法,既然他這麽說薑姒便點了點頭:“行那以後我叫你景宣。”
他們二人的對話,坐在馬車外的阿肆全部聽見,他搖了搖頭:“果然情愛可怕,像王爺這樣的人一碰上,也是頭腦發昏。”
“從前他哪裏會有如今這樣溫柔。”
“嘖嘖,王爺怕是栽了。”
阿肆小聲嘀咕著,卻被周景宣聽了個正著,他低聲道:“阿肆,你在說什麽?”
阿肆渾身一震,立馬坐的筆直:“回王爺,屬下、屬下什麽都沒有說!”
隻是一瞬,他就驚出一身冷汗。
他咋就這麽嘴賤,主子對王妃溫柔,但是不是對他們啊!
阿肆滿臉後悔,而車內的薑姒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薑姒伸手探上周景宣的脈搏,脈象平穩有力,他已經完全恢複。
就隻他這個內力想要恢複很難,經脈完全被堵塞,可如果是簡單的疏通經脈道好,但是需要完全恢複那就必須要一樣東西。
是蠱!
藥物根本就不能幫他將經脈疏通好,隻有蠱才能。
當年薑姒在現世也僅僅隻聽說過蠱,跟她們這種隱世家族一樣,會養蠱的人很少,而且基本都閉村不出。
周景宣見薑姒遲遲不說話,輕聲問道:“怎麽了?”
薑姒收回手,神情有些凝重:“你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就是你的內力……”
見薑姒這般神情,周景宣無所謂的開口:“我能恢複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若是內力不能恢複也無妨。”
“你不必為此而憂心。”
薑姒搖頭,把蠱的事情說了出來:“不是不能恢複,是需要一樣東西。”
“景宣,你聽說過蠱嗎?”
周景宣神情疑惑,思慮了半晌:“你說的可是那種蠱蟲?”
“傳說南疆有一族人,擅禦蟲,能神不知鬼不覺殺人於無形。”
“能活死人肉白骨。”
周景宣對於這個蠱也僅僅隻是聽說而已,從未見過,對於這個蠱的傳言不多,但是都很神奇,是一種能讓死人複生的東西。
薑姒聞言雙眼一亮:“你知道?”
周景宣點了點頭:“我也隻是聽說,不過從未見過。”
薑姒臉上滿是欣喜,既然聽說,那必定會有。
傳言就算離譜但是也有一定的可考性。
蠱雖沒有傳言那麽神奇,但是卻也有一部分是真的。
用蠱高手確實能殺人在無形。
“隻要尋到會蠱之人,你的內力就能全部恢複。”
周景宣眼眸微亮,看著薑姒欣喜的側臉,胸口處暖得不像話。
即便她不是薑家的女兒又怎麽樣,他依舊選她。
“我這就派人去找擅蠱之人!”
薑姒點了點頭,心裏很激動,從前她就對蠱很好奇,這次如果周景宣能找到,那麽她也能好好研究下。
對於學醫之人來說,不管是醫毒都有莫大的吸引力。
而蠱也在其中。
第二日,周景宣完好的消息便傳了出去。
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的自然是曾經跟隨周景宣的人,也有他胞弟周景寒。
愁的人那就更多了,光是皇宮內便有不少人摔碎了茶杯!
就連於貴妃聽說周景宣醒了都沒有半點喜色,甚至砸碎了好幾個花瓶,她滿眼怨毒的坐在榻上:“這個小畜生,怎麽命那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