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和周景宣到的時候,永伯侯府已經有不少人了。

這次的賞花宴比從前都熱鬧很多。

大家都心懷各異,未出閣的少女便想看看這八王妃究竟是什麽樣的。

而其他的人則是在探聽現下的風向。

要知道周景宣在沒有受傷的時候可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受器重,手握兵權是整個大周的戰神。

敵人每每聽見他的名字便嚇得落荒而逃。

他也是最有希望擠下太子的人!

可是沒有人知道,周景宣對那個位子絲毫沒有想法。

薑姒和周景宣到後,永伯候府中的人立馬迎了上來,永伯候府世子領著周景宣去男客區,而世子夫人領著薑姒到女眷區。

薑姒走在世子妃身側,世子夫人名叫李婉是世家李氏的嫡女,她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說出來的話卻讓薑姒有些不喜。

她目光打量了薑姒一眼,柔柔說著“王妃真的是好福氣。”

“八王爺曾經可是大周所有閨閣小姐想嫁之人。”

“而薑家也是因為薑老太爺,所以才被聖上指婚,沒想到竟然被您撿了漏。”

李婉轉頭盈盈一笑:“所以啊,世間種種便是命。”

薑姒看著李婉輕笑出聲:“你說得不對。”

李婉愣了一下:“什麽?”

薑姒眼中帶著一抹諷刺不去回答李婉的話,而是反問道:“世子妃說的這話世子知道嗎?”

“要知道你也才嫁給世子一年,之前想嫁我家王爺的閨閣小姐也包括你嗎?”

李婉臉色微變,頓時訕笑道:“王妃您說笑了。”

“是妾身嘴笨。”

薑姒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看來這王妃的位置並不輕鬆啊。

一路上李婉在也沒有說話,她手死死地握著帕子,心裏不由的發寒。

世子那人外人不知道,可她心裏清楚的很,小氣又自私,他若是知道今日自己說的話,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李婉偷偷瞥了一眼薑姒,心中有些疑惑,不是說她是薑家替嫁的庶女膽小懦弱?

可眼前的人不管是言行舉止都透著一股自信大氣,今天那些人恐怕要失望了。

院子裏已經有不少貴女夫人在了,她們都朝著院外看去,她們都知道今天八王爺要帶著他的王妃來參加宴會。

不少夫人是因為丈夫來打聽的,而那些未出閣的千金則是覺得一個庶女不配當八王妃,今天就要好好給她個教訓。

也有一部分人是好奇,這個八王妃是什麽樣的人。

大家心思各異,都盼著薑姒快點來。

其中還有薑月,薑月捂著臉在一眾小姐妹中委屈開口:“我那庶妹,脾氣可不太好,你們等會讓著她些。”

“如今她可是王妃,咱們惹不起。”

其中一個貴女看著薑月這神情,頓時臉上浮現幾分嫌棄:“一個嫡女還怕府中的庶女,薑家真不怎麽樣。”

薑月沒有反駁而是一副難過的樣子:“阿娘心軟,待妹妹也是極好的。”

那貴女冷哼一聲,她是丞相柳岸的嫡女。

嫡姐在宮中深受寵愛,從小就被嬌寵著長大,之前她便一直喜歡周景宣,可是周景宣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

而在周景宣身體沒好的那段時間,聽說薑月不願意嫁薑家用庶女去替嫁的時候她生氣極了。

隻覺得像那樣的人一個庶女怎麽配,可她自己又不願意嫁過去守寡。

隻能安慰自己,那個庶女嫁過去也是陪葬的命。

可是沒有想到周景宣突然好了。

柳雪依原本都快死了的心又活動起來,對薑姒這個掛名王妃自然也是厭惡的。

薑姒和世子夫人李婉走到後院的時候,那些貴女立馬目光落在薑姒身上。

本以為依著養在後院的庶女應該是一副小家子氣,此時被這麽多人看著肯定會惶恐不安。

可是沒想到薑姒沒有絲毫慌亂的反應,反而一臉泰然任由她們打量。

柳雪依看著薑姒頭上的海棠寶石頭麵,頓時臉色微變,傳言這是周景宣外祖母最喜歡的便是海棠花,而這副頭麵是她老人家給她孫媳婦的。

此時戴在薑姒的頭上,這是說明王爺認定她是自己的妻子了嗎?

柳雪依看上薑姒的目光的帶著幾分厭惡,她快步上前:“見過王妃。”

院子裏的女人都朝著薑姒行禮,在這些貴婦中隻有薑姒的身份最高。

薑姒微微抬手:“好了,大家都是來賞花的,不必這樣多的禮數。”

薑姒像是沒有看見那些貴女對她的輕視和敵意一樣,麵上帶著微笑。

從她接到請帖的時候就知道今天肯定不會簡單,現在不過是有些人對她有敵意而已。

對她來說不痛不癢。

看不慣她的人多了,這些人算老幾。

薑姒到了賞花宴便正式開始,京中閨女參加宴會無非就是那幾套,投壺詩詞才藝。

很快就有人提議,以菊為題作詩。

第一個站出來的就是柳依雪,她笑著看了一眼薑姒:“我先來獻醜。”

薑姒看了她一眼,隻見她自信滿滿開口:“荷盡已無擎雨蓋,殘菊尤有傲霜枝。”

大家眼中滿是讚許,柳依雪得意的看了薑姒一眼:“獻醜了,不知道能不能聽到王妃的佳作。”

薑姒就知道她在這裏等著自己,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薑月的聲音響起,她柔柔起身,在外麵她不似平時那副囂張的模樣,裝的倒是溫溫柔柔:“柳小姐,可不要為難王妃。”

“王妃在家中之時就最不擅長這些了。”

“你這樣不是故意讓她難堪嗎?”

薑姒看了一眼薑月,她表麵向著自己說話,實則是說自己胸無點墨。

確實薑姒是對這些詩詞沒有什麽太多的研究,雖說後世有無數的名詩名句流傳,可拿別人的來當自己的,這等類似偷盜的行為她做不出來。

薑姒無所謂地迎合道:“確實,嫡姐說得對,我從小便不擅長這些。”

柳依雪揚了揚修長的脖子,嗤笑一聲:“誰家的女兒不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

“王妃既然說這方麵不擅長,那總有擅長之處。”

柳依雪步步緊逼,絲毫不想讓薑姒好過,仿佛今日她不好好讓薑姒顏麵掃地她便不甘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