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憑什麽！”
“我本來就生來就不如你們，我隻是殺了幾個人而已，你們憑什麽打斷阿力的腿！”
阿娟尖叫喊出，她仇恨地看著所有人，隻覺得這些人本就享受了很好的人生了，憑什麽還要這麽對待他們。
這些人已經生活了幾十年正常人的生活，要知道那可是她做夢都想要的。
而她隻是快樂一下她們都不願意嗎？
阿娟癲狂又偏激地望著所有人，神情像是陰冷的毒蛇一樣。
她歇斯底裏大聲吼叫道：“你們才該死！”
“你們該死啊！”
阿力比阿娟要好一些他掙紮著起身，阿娟頓時滿臉擔憂地看著阿力：“你怎麽樣了？”
阿力因為腿上的傷疼得滿頭大汗，他有些虛弱的將阿娟推開。
阿娟臉色微微一變，阿力卻沒有去看她，而是轉頭看向鄭旭和周景宣。
阿力費力地朝著兩人爬過去，阿娟好幾次想去扶阿力都被他掙脫開，地上出現一道血痕。
阿娟滿臉淚水看著阿力，臉上全是驚慌失措。
阿娟尖叫喊道：“你是厭棄我了嗎？”
她看著阿力慢慢轉身臉上的神色由慌亂驚恐變成了憤怒，隨後仰天大笑。
阿娟的怪異行為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她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早晚會跟他們說的一樣，你早晚就會嫌棄我的。”
“看吧，你就是嫌棄我，嫌我跟正常人不一樣。”
“你現在終於表露出來了吧！我就知道！”
阿力抬眼看著阿娟有些無力地笑了笑：“我沒有。”
他喘了一口粗氣道：“我怎麽會嫌棄你呢？”
“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
“我生怕你嫌棄我。”
阿娟難以置信的看著阿力，她幾乎聲音小得讓人聽不清：“怎麽會呢我……”
“我長得不好看，又像個怪物一樣長不大，你娶個正常的人是很容易的。”
“你怎麽會不嫌棄我啊。”
阿娟是在問阿力，也是在問自己。
因為她自己也嫌棄自己啊。
別人又怎麽會不嫌棄她。
阿力費力的支撐起身體：“傻瓜我啊從一開始就喜歡你，非你不可。”
他眼中沒有半點作假的神色，隻有無盡的眷戀與溫柔。
他輕聲道：“你這一次要好好地聽我話。”
“聽見沒。”
“我不會厭棄你。”
“我曹阿力隻喜歡你，直到生命終止。”
阿娟捂著嘴已經泣不成聲，阿力笑了笑：“乖，別哭了。”
他轉頭看向鄭旭，臉上全是懇求：“我知道我們罪無可赦，可是她隻是生了病。”
“死了那麽多無辜的人，我知道我們萬死都難以彌補，可是……”
阿力停頓了下，隨後低下頭羞愧道：“我還是想求求你們。”
“我可以死，我願意認罪，我願意認下一切，一切都是我做的。”
“阿娟……阿娟她隻是生病了，求求你們給她一條生路吧。”
“我想為我心愛的人爭取一個機會。”
阿力將頭埋在地上，他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他還是想爭取下，看看能不能為了她爭取一個活下來就好了。
作為她的丈夫，阿力覺得自己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她跟著自己一起去死。
阿力的話讓阿娟瞳孔微微放大，她在這一瞬才確定阿力真的是全心全意的在愛她。
從前的她一直敏感多疑，無數次地想找阿力確認，即便是阿力反複確認她依舊沒有信心。
而此時阿力願意用自己的命換她活著，她還有什麽理由懷疑一個為她赴死的人，這是對他的侮辱。
鄭旭沒有說話，單單是他們想對他妹妹動手的時候他便不願意放過這二人了，如今雖說兩人皆是可憐。
但是那些死去的人就不可憐了嗎？
他沒有資格為了死去的人原諒他們，他們做了錯事便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鄭旭看了一眼周景宣，周景宣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他。
鄭旭知道這是把決定權交給他自己。
鄭旭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殺人償命，你的這個要求我並不能同意。”
“大周有大周的律法，你若是想求情留到後麵吧。”
阿力臉色慘白他就知道不成功，阿力臉上流露出一抹苦笑。
他轉頭看向阿娟：“對不起。”
阿娟小跑到他身邊，輕聲道：“你說這個幹嘛。”
“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你。”
“若不是我，你能找到一個正常的女子攜手到白頭。”
“而不是因為我到如今的地步。”
阿娟小心翼翼的捧著阿力的臉：“你可有怨恨過我。”
阿力寵溺地笑了笑：“哪裏會。”
“我從來沒有。”
阿力從遇見阿娟的時候就從未後悔過，甚至覺得幸運，幸虧自己遇見了他。
就算是在看見阿娟殺人的時候他心中也是自責，和心疼根本就沒有責怪。
此時也是。
他有的便是覺得自己無用，保護不好她。
阿娟見他這樣說，眼眸微微彎起，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亦如當初阿力第一次心動的時那樣。
阿娟輕輕抱了抱阿力，唇瓣碰在阿力的額頭，隨後離開。
“阿力，我下一輩子還要嫁給你。”
阿力用力地點了點頭，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突然眉頭微微一皺，嘴角有鮮血慢慢溢出。
下一瞬他的神情慢慢蘇展開，用力的抱著阿娟。
阿娟眼淚從眼角滑下：“阿力等等我。
隨後她慢慢的把阿力放下，用力把阿力身上的尖刀扒了出來。
最後在眾人震驚的神情中用力朝著腹部捅去。
尖刀入腹，阿娟無力地倒了下去，她用最後的力氣爬到阿力的身邊，然後慢慢朝著他依偎著。
最後才滿足的咽下最後一口氣。
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眾人都有些唏噓，鄭妍捂著嘴偏過頭不敢去看。
誰都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是這一種方式死去的。
府衙來的時候隻看了一眼就將地上的屍體收走，而那為首的衙役討好地看著鄭旭：“鄭公子，我這就把這對賊人的屍體拖下去。”
“該死竟然對鄭小姐動手，若是他們二人還活著，我定然將他們扒皮拆骨。”
“幸虧他們死得早，否則我定讓她們知道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