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被秋霜坑過好幾次了,雖說沒有什麽大礙,但是狼狽至極。
身上衣服破爛不堪,就連臉上也有不少的血痕。
聽到秋霜的聲音,下意識便用力想將所謂的暗器打開。
可是沒想到,刀背在碰到瓷瓶的瞬間,一道巨響響起,火星濺開濃煙夾雜著火苗,秋霜臉上浮現一絲得逞,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鄭旭拉著薑姒不知道走了多久,都幾乎力竭,他身上的傷口開始不斷地滲血出來。
衣服已經染成了暗紅色,鄭旭的臉色慘白,身形也開始不穩,最後在前麵走著走著便一頭栽倒在地上,再也沒有意識。
薑姒愣了一瞬,用手輕輕推了推鄭旭,見他毫無反應,薑姒的臉色黑了黑,她甚至不想裝了想把鄭旭丟在原地。
可是轉念一想,已經裝到這會了,要是直接走了便前功盡棄了。
最後薑姒罵罵咧咧將鄭旭扶到不遠處的一個山洞中。
鄭旭身上的傷很多,手臂和腰間的傷口最為嚴重,手臂上的傷被鄭旭胡亂的用衣擺的布條纏了纏,而腰間的傷卻沒有處理,此時他腰間那塊的布料已經完全被浸濕。
薑姒微微歎了一口氣,想著她都費了那麽大的勁將人拖到這裏,就再累些幫他把傷口處理了吧。
在包紮傷口的時候,看著身上的衣裙薑姒猶豫了瞬間,隨後目光落在鄭旭的衣服上,抬手抓住用力猛地扯下一大塊,她自言自語道:“你自己的傷肯定用你的衣服來包紮。”
一切做完後,薑姒有些疲憊地靠在牆壁上,鄭旭個子高大,隻有薑姒自己才知道將他拖到這裏有多費勁。
她靠著牆壁剛眯了眯眼睛,便聽到外麵有動靜。
雙眼瞬間睜開,眼中哪來還有半點疲憊之色。
薑姒站了起來,朝著外麵走去。
隻見之前在和寧寺的那幾人已經找到這裏了,看他們神情狼狽,想來是沒有在秋霜麵前討到好。
幾人順著薑姒拖拽印子找了過來,薑姒回頭看了一眼並不顯眼的山洞,然後走了出去。
薑姒的動作極快,隻故意弄出了些響動,那些人立馬朝著薑姒的方向看了過來隨後大聲道:“追!”
薑姒將人帶到一定的距離才停了下來,為首的壯漢名叫魏山,他看著前麵那嬌弱纖細的身影,仔細辨認了片刻才認出薑姒來。
他看著薑姒,輕笑出聲:“怎麽了,是鄭旭把你丟下了?”
“他見逃不掉了,便將你丟了。”
薑姒冷眼看著他,隨即臉上揚起一抹笑容:“對啊,他丟下了我,可真是個沒良心的。”
“他丟下我自己逃命去了。”
說完她看了看魏山:“我跟他真的不認識,我和我夫君都是外鄉人來寧州辦事的,你們本就想殺的是鄭旭,跟我沒關係,這樣我給你們銀子多少都可以你們放了我行嗎?”
魏山目光打量了薑姒一眼隨後對著身後的人道:“你們去前麵找鄭旭,等會我們便來,鄭旭受了傷跑不了多遠你們幾個足夠了。”
說完他站在原地看著薑姒,伸手摸著帶著胡茬的下巴。
“你跟了我吧,我留你一命怎麽樣?”
“銀子我隻要想要隨時都能有。”
“你能跟我談判的資本就隻有你自己。”
“你好好想想。”
薑姒看了一眼魏山,心中泛起惡心:“若是我不願意呢?”
魏山臉上浮現一絲邪惡的神色:“那就隻能讓你多吃些苦頭了。”
“所以你好好想想。”
“讓我開心了我再把你送回去,你夫君什麽都不會知道。”
“若是你想跟了我,我便將你那夫君殺了,如何?”
魏山神情得意,隻覺得薑姒是無路可逃了。
本來隻是殺一個鄭旭沒想到還有意外的收獲,這一趟值得。
薑姒看了一眼魏山,像是有些難以下定決心,試探地問道:“我如果跟你,你會我要什麽就給我什麽嗎?”
“我夫君就會,你要比他更好才行。”
魏山哈哈大笑,心中滿意極了,男人一生追求便是錢權女人,此時見薑姒這樣問,自然是心中愉悅認為薑姒已經做了選擇。
他滿臉喜色:“自然行,你要什麽我魏山都給你取來,便是那天上的星星也行。”
薑姒嬌滴滴地看著魏山,頓時讓魏山心中一動,有些魂不守舍。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魏山覺得自己也是一樣。
薑姒抬眼看著魏山:“那我想要……”
“你們的命。”
魏山的笑容立馬僵在臉上,隨後便浮現惱怒:“你他媽的耍我!”
薑姒將碎發別在耳後,溫聲道:“哪裏有,我確實想要。”
“你給嗎?”、
“你不給我可要自己取了!”
薑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她剛才拖著鄭旭進那山洞累得要死,本來心裏就煩此時更是暴躁。
說罷她直接朝著魏山走來,魏山剛開始還不當回事,直到薑姒到了他麵前,他還沒來得及反抗便聽見哢嚓一聲脆響,雙眸圓瞪眼中全是不甘和錯愕。
薑姒鬆開,魏山便直挺挺地倒下。
魏山帶來的那些小弟,在魏山倒下後才反應過來。
個個臉色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誰來告訴他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明明剛剛還是個嬌滴滴的女人,下一秒便直接要了老大的命。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殺了她給老大報仇。”
瞬間便一擁而上,可是結果顯而易見。
很快地上就倒了一片,薑姒站在原地看著地上的屍體,手下意識摸上右手手腕的珠子,隻覺得珠子滾燙不已。
她剛準備離開,剛才去找鄭旭的幾人折返了回來,在看到薑姒和一地的屍體時,他們愣了下,隨後轉身便要跑。
這幾人算是有腦子的,地上死了一片,還能完好地站著的女人,肯定不對勁。
說是山林中的精怪變得也有可能。
此時不跑還等著送命嗎?
地上的路並不好走,薑姒看到他們的瞬間心中便浮起一層殺意。
這幾人明明對她構不成威脅,便是放過他們也沒事。
可是心中不斷有個聲音像是在教唆她:殺了他們,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