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行,他們就早點跑路吧。
日子苦點她其實也不在意的,隻要他們夫妻沒有二心便好。
程氏這般想完,便暗自下決心,以後一定不要再懷疑自己夫君對自己的心。
這般簡直太寒人心了。
她心裏越發的愧疚,一整夜都睡不著。
而錢家卻是籠罩著一股喜氣,錢嬌嬌神情滿是得意,她囂張地看著麵前的嫂子。
從前她跟這個嫂子就不對付。
是娘親給她說,日後要靠大哥,得多讓讓嫂子。
她隻得憋屈的忍讓,可是現在她不一樣了,她傍上了攝政王,以後整個錢家得仰仗她了。
錢嬌嬌眼中全是得意,她以後再也不需要忍讓什麽了。
當初她和離回來,她便覺得嫂子各種看她不順眼,甚至在背地裏恥笑她。
好幾次她都聽見嫂子給她大哥說,讓管管她的性子,以後若是再嫁總不能又和離回來。
錢嬌嬌覺得這是她的家,她在外麵過得不如意回來又怎麽了?
她隻覺得自己嫂子想把她攆走,好獨占家產。
而現在她完全不需要再看他們的臉色了,錢嬌嬌瞥了一眼錢陳氏,偏頭說道:“大嫂,給我倒杯茶水。”
她趾高氣揚地掃了一眼曾經在她麵前囂張的嫂子,此時正憋得一臉通紅,站在原地。
錢書本就不喜歡女人,他是斷袖整個寧州的人都知道。
娶錢陳氏回來,不過是錢家需要一個主母。
所以此時錢陳氏被錢嬌嬌為難,他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並沒有幫忙的意思。
錢嬌嬌見錢陳氏沒有動作,她抬眸冷哼一聲:“嫂子你是不想給我倒嗎?”
“不知道王爺知道了會不會不開心啊。“'
她勾唇看著染著丹蔻的指甲,眼中全是冷意。
錢陳氏目光投向自己的丈夫,她自然知道錢嬌嬌不懷好意,可是目光看過去,錢書便是連餘光都沒有給她一個。
錢陳氏頓時心中像是被寒冰凍住了一般,涼透了。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錢書喜歡男子,當年錢書的事情在寧州鬧得沸沸揚揚的。
可是她能有什麽辦法。
錢家需要一個主母,而她的父親和兄長想依靠錢家。
便將她送了過來。
錢陳氏最初覺得,男人哪有女人好。
自己隻要對錢書好一些,說不定日子久了錢書便會喜歡上自己。
不說其他的,至少能給她個孩子傍身。
可是時間一長錢陳氏才知道自己是多麽的異想天開,錢書便是碰她一下都不會。
有次她跟錢書去請安走得急了崴到了腳,她身子朝著錢書那邊偏了過去。
她嫁過來後,錢書雖然不碰她,但是兩人倒還相敬如賓,錢陳氏這才想著要感化錢書。
可是在她倒向錢書的時候,錢書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將她扶住。
那一瞬錢陳氏在心中竊喜,可是下一瞬,她便被一股力道推開。
腳踝的刺痛傳來,讓她根本就站不穩,最後跌倒在地上。
身上的疼痛都不如心中的來的激烈,她抬眸便看見錢書厭惡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什麽肮髒的東西一般。
他連要攙扶她的意思都沒有,扭頭便離開,後麵聽小廝說,錢書去沐浴了。
錢陳氏愣了許久,她不明白,自己難道是什麽髒東西嗎?
後來,錢書便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她為了錢家無數瑣事操心,兢兢業業地打理著錢家的後院。
可是在她被為難的時候,錢書卻是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裝作什麽都沒聽見一般。
錢陳氏心中難過至極,她在想她兢兢業業地為錢家操持真的值得嗎?
可是很快她便想到,若不是錢書有斷袖之癖,這錢家的夫人又怎麽輪得到她。
以她父兄的性子,她說不定被用來謀利送到哪個鰥夫**了。
兩兩對比下,她已經算是幸運了。
想到此處錢陳氏深吸一口氣,她不能被錢家厭棄,若是被錢家休棄,這天下便再也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父兄隻會將她當成物件,那時候她除了一條白綾吊死,便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錢陳氏垂眸,起身去倒了一杯熱茶給錢嬌嬌遞過去。
錢嬌嬌端起茶杯,勾了勾唇角,隨後猛地潑在錢陳氏臉上,溫熱的茶水打濕了她兩鬢的碎發,濕答答地貼在臉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錢嬌嬌冷聲道:“嫂子這茶水這麽冰,你是心裏對我不滿嗎?”
錢陳氏憋屈極了,可是卻沒有人給她撐腰。
她曾經是羨慕錢嬌嬌的,錢嬌嬌有父母疼愛,便是和離了也能接回家過上大小姐的生活。
而她身後空無一人,隻有她那懦弱的娘親,每次見麵都會說:“你真的好福氣啊,能嫁到錢家,你可要好好討好他們。”
就像此時,錢家的人都在,可是卻沒有一人出聲製止錢嬌嬌。
仿佛看不見一般。
錢嬌嬌心裏舒暢極了,她早就想好好折磨這賤人了。
可是母親說,哥哥如今這模樣,若是再將人逼死了,便再也不會有女子願意嫁到錢家,讓她事事忍讓些。
可是如今不同了。
錢嬌嬌聲音帶著怨毒:“嫂子,給我換杯熱的。”
錢陳氏用帕子擦掉臉上的茶水,認命地轉身去給錢嬌嬌換熱茶。
她將茶水遞過去,錢嬌嬌指尖剛觸碰下,便將茶水打翻,滾燙的茶水燙得錢陳氏痛呼出聲,手背上瞬間便紅了一大片。
錢嬌嬌卻根本不管這些,她目光不善地看向錢陳氏,大步走到她麵前,狠狠的一巴掌甩了過去:“賤人,你是要燙死我嗎?”
“這麽燙的水,你給我端來,你心怎麽這麽惡毒!”
錢陳氏被扇倒在地上,頭上的釵子落在地上,發髻也散了一半。
錢嬌嬌甩了甩打得有些發疼的手,冷哼一聲:“從前我就覺得你心思惡毒,今日便再也裝不下去了是吧。”
錢陳氏連忙搖頭:“我沒有,剛才是你說那茶水冷了我才換了稍微熱一些的……我……”
錢陳氏還沒說完,錢嬌嬌上前抓住她的頭發,麵目凶狠:“你這賤人還在嘴硬!”
“看來是哥哥平日裏太縱容你了,今日我便幫哥哥好好教訓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