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元明這副模樣,齊恒之在心中暗罵一聲老狐狸。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裝。

殊不知齊元明真什麽都不知道,而且他心中亂得不成樣子。

因為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如何去應對。

謝承跟齊恒之不一樣,他現在絕望已經讓他完全沒有能力思考了。

他膝行到齊元明麵前,頭不停地磕在地上:“王爺,求您了。”

“若是謝家有什麽讓您不滿的,您說出來,謝家都改。”

“求您給謝家一條生路。”

齊元明哪裏見過這個陣仗,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

他臉上的浮現慌張的神色,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那個、那個謝公子你先起來說。”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謝承心中歡喜極了,他以為齊元明應下了他的請求。

可是齊恒之卻皺了皺眉頭,攝政王怎麽也應當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可是剛才的慌亂,太逼真了,就像是真的慌張一樣。

若是裝的……那這人深不可測!

齊元明心中著急的不行,他可要怎麽做才不會露餡。

手心已經溢出汗水,謝承起身眼巴巴地看著齊元明,希望他給自己指條明路。

此時的周景宣正和薑姒在看好戲,謝家的又一個商鋪被打砸。

店中的人員想護住,卻又沒有辦法。

那些人人多勢眾,他們若是上前,肯定會被打得頭破血流的。

便隻敢縮在一側小心地看著。

而徐昭此時卻是興奮極了,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謝家沒落的樣子。

貴人說過,謝家絕無翻身的可能。

他也從未想過要回到徐家從前的樣子,現在這樣平平淡淡何嚐不是一種福氣。

隻是謝家的仇恨一直折磨了他們幾代人,徐家也因為謝家終日見不得光。

如今總算是可以解脫了。

他等這一刻已經太久了。

徐家的先祖等這一天也太久了。

謝承起來,滿眼期待地看著齊元明:“王爺,河源關的事,我們謝家並不知道多少,都是他們兩兄弟做的。”

“您也知道我是庶出的,他們從來都跟我不對付,所以才會做出那些事情。”

“您給謝家一條活路吧。”

齊元明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底的慌亂,這時候他一定要穩住。

對於不知道的便要死不承認。

他神情緩和了幾分:“謝公子你不必這樣。”

“這事確實不是本王所為。”

“你這般來找本王,本王也不知是什麽情況。”

謝承愣了一瞬,抬頭看向齊元明,見他臉上的神色並不似在說假話,可是、可是他並未得罪什麽厲害的大人物。

能在京城操控一切,除了他還能有誰。

他還沒有想明白,就聽見齊元明繼續說道,此時的齊元明臉上帶著幾分怒色:“不知道是哪個苟且之輩,竟然用本王的名義。”

謝承麵上浮現一抹苦澀,之前他還以為是攝政王做的,可是現在看來可能真的不是。

那又會是誰?

若是那曾經的徐家……

便是謝家再也不會有活路。

他想到這裏,心中不由得有些發寒。

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若真是眼前這攝政王,他跟他無冤無仇,說不定能救下謝家。

可卻不是。

齊恒之站在一側卻跟謝承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敢肯定是攝政王做的。

據謝承說的,能在京城有這種權利的可不多。

若不是眼前這人,他再也想不出另外的。

不知道為何,即便是已經再次驗證過,可是齊恒之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他腦中靈光一閃,他每次都在問眼前的攝政王是不是真的,那王妃呢?

他突然想到從另一個方麵去論證了。

若是王妃長相不一樣,那麽就得出結論了!

這般想著,齊恒之已經想立即離開了。

他看了一眼謝承,起身看向齊元明:“這等人真是可惡,竟然打著王爺的名號亂來。”

“王爺你若是不給他個教訓,他還當真以為你好欺負。”

隨後根本不給齊元明拒絕的機會,朝著謝承道:“你還不快謝謝王爺,這事牽連到王爺算那人倒黴,王爺肯定會把此事查清楚的。”

謝承看了一眼齊恒之一眼,眼中投去感激,有了齊恒之這番話,王爺就算是沒有做過也會去查的。

隻是齊元明就苦惱了。

此時的他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道:“沒問題,這等宵小之輩本王定要將他抓出來。”

齊恒之臉上浮現滿意的笑容,不管如何他應下了這個話,便得付諸行動。

現在他迫切地想再證實下,若是真如他所想,那便完了。

謝家不是結束,謝家是一個開始。

接著便會是其他的望族,最後他們齊家也免不了有此下場。

有了齊元明的話,謝承放心了許多,可是很快他便不放心了。

謝家的產業紛紛出現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隻是短短的半月,謝家便完全垮掉。

齊元明知道的時候有些心驚,他心中有些害怕,莫不是那真正的王爺動的手?

錢嬌嬌知道的時候高興極了,父親本就不喜謝家,父親說謝家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聽說齊元明要插手的時候,錢嬌嬌立馬撒嬌:“王爺,不要管謝家好不好。”

“謝家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他自己活該。”

齊元明本就想找個借口的,此時錢嬌嬌立馬就給他遞上了台階。

若是到時候問,他便用錢嬌嬌當借口便行了。

寵愛一個女人,讓她不高興的事情不做,有什麽問題?

齊元明滿臉得意。

謝家為寧州望族之一,沒落的讓人猝不及防。

大家都以為破船還有三分釘,可是謝家突如其來所有的產業都斷了。

就連謝承自己都沒有想到會這樣。

他還在等齊元明給他一個機會呢。

謝家被債主逼上門,家中東西被全部搬走。

謝家再也不是之前在寧州說一不二的存在了。

謝家的院也落到別人的手中,謝家所有人被攆了出去。

曾經的好日子跟現在的日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謝家那些享受慣了的人自然受不了。

每日都在哭哭啼啼,吵吵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