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春蘭,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我還以為王府的人都這麽沒規矩呢,原來還有動規矩的人在啊。”

“春蘭,你說辱罵主子該怎麽罰啊?”

“本王妃初來乍到,也不懂得王府的規矩。”

薑姒抱臂等著春蘭回答,而春竹則是一臉慶幸,在她眼裏春蘭是自己人,又怎麽會懲罰她。

她得意的看了薑姒一眼,卻沒有想到春蘭說出口的話讓她愣在原地。

春蘭低頭不願再去看春竹這個蠢貨,隻是低聲緩緩說道:“按照規矩,不尊重主子的奴婢,輕則發賣,重則杖斃。”

春竹訥訥開口,眼中全是難以置信,她怎麽幫著這個女人?

“春蘭姐姐……”

薑姒饒有深的看了她一眼,打斷了她的話:“這樣吧,本王妃昨日才嫁到王府,不宜見血就發賣了吧。”

春竹猛地抬頭看向薑姒,這會兒她怎麽也反應過來了,眼前的這個王妃不是個好欺負的!

她驚恐的看著薑姒磕磕巴巴開口:“你不能發賣我!”

“我幹爹是李管家,他不會讓你賣了我的!”

春蘭看了她一眼心中冷嗤一聲,蠢貨,新王妃就想趁機立威,這會是要把李管家也拉下水了。

薑姒一副為難的樣子看向春蘭:“是這樣嗎?”

“那就麻煩將李管家請來吧。”

春蘭恭敬的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春竹跪在地上,神情已經完全穩定下來,在這個王府已經是幹爹說了算,即便是她是王妃,也得給幹爹幾分薄麵!

想到這裏春竹又安心了不少,她想從地上爬起來,卻被薑姒冷冰冰的看了一眼。

“本王妃允許你起來了嗎?”

春竹想到臉上火辣辣的疼,又老實了下來。

春蘭的行動力很快,她帶著李管家趕了過來。

薑姒看了一眼,李管家整個身子都圓成了球,身上穿著布料比春蘭的還要好幾分。

他臉上帶著笑,步伐加快了幾分走到薑姒麵前就行了一禮:“老奴來晚了,請王妃責罰。”

薑姒看了李管家一眼,不知道是剛才春蘭過去跟李管家通氣了還李管家本來就是個圓滑的人。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她若是想在這王府安安穩穩的呆著早晚都得先把李管家解決掉。

李管家滿臉堆笑:“奴才鬥膽請王妃看在奴才的麵子上,饒過春竹這一次,奴才已經年過半百了膝下無兒無女,隻有春竹這一個幹女兒,以後還要仰仗她養老,她是個不懂事的孩子,請王妃網開一麵。”

薑姒看了李管家一眼,輕笑出聲:“李管家好大的麵子啊,一開口就要本王妃饒過這膽大妄為的下人。”

“我竟不知道,一個奴才還有這等麵子。”

“看來我要回家找爹爹問問,誰家的奴才會有這麽大的狗膽!”

“是不是隻有王府是這樣。”

薑姒轉身就要走,李管家連忙一個健步上前:“王妃是老奴口誤!”

他直直的跪在薑姒麵前,一咬牙抬手就扇了自己一耳光,隻是短短的幾句話,他就知道這個王妃不是個善茬,隻得低聲道:“王妃您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薑姒故作一副驚愕的樣子,伸手捂著嘴:“哎呀,李管家,你這是做什麽。”

“本王妃也是剛來王府,不知道王府的規矩罷了,李管家說這等刁奴該怎麽處理啊?”

李管家渾身一顫隻得狠心道:“這等膽大妄為的刁奴自然是找人牙子發賣了。”

薑姒皺了皺眉一副為難的樣子看向春竹:“李管家說應該找人牙子把你發賣了呢。”

春竹癱坐在地上,隨即手腳並用爬到:“幹爹你不能這樣啊,我不想被賣!”

“幹爹求求你,你救救我!”

李管家眼中雖然浮現不忍,但還是一下把春竹甩開:“得罪了王妃都是你罪有應得!”

春竹這下是看明白了如今能救她的隻有薑姒,立馬放開李管家,朝著薑姒身邊爬過去,像是不知道痛覺一般重重的將額頭磕在青石板上,一下接著一下:“王妃,是奴婢錯了,求求王妃原諒奴婢這一次。”

“奴婢再也不敢了。”

隻是瞬間,春竹的額頭就流出鮮血,薑姒皺了皺眉一副看不下去的樣子:“算了,這次就先饒過你了。”

春竹臉色一喜,連忙道:“謝謝王妃,謝謝王妃。”

薑姒停頓片刻繼續又說到:“我也不是什麽不講理的,這事就這樣算了。”

她掃了四周的人一眼,從她剛才出來,這些人紛紛無視她到現在這些人眼中都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本王妃餓了,將早飯送過來吧。”

李管家連忙點頭哈腰離開。

春竹跟在他後麵,兩人走出了院子,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春竹臉上滿是鮮血仰頭看著李管家,李管家心疼的拿著帕子給她把臉擦幹淨,他眼神凶狠的望著主院的方向:“等著,幹爹不會讓她好過的!”

薑姒在房間裏用完早飯,開始在府中轉悠了起來。

八王府不算大,但是看起來冷冰冰的毫無人氣,下人也不多。

薑姒逛了一圈又回到房間,**周景宣唇色發白,一個丫頭正在給周景宣喂藥。

那個丫頭也是白日裏在外麵的,看見薑姒過來,她立馬將碗放下跪在地上:“王妃。”

薑姒擺了擺手:“這是在給王爺喂什麽?”

小夏低著頭,心裏有些害怕,這個王妃早上隻用了三兩句,就讓春竹姐姐差點被賣了。

她顫顫巍巍回答道:“回王妃,這是宮裏送來的藥,說是要每日都給王爺喂下去,這樣王爺說不定有機會醒過來。”

薑姒將一側的藥碗端起來,隨即皺眉,這藥有問題。

“起來吧,既然我嫁進王府了,這藥就我來吧。”

小夏看了薑姒一眼,最終退了出去。

看見小夏離開,薑姒又確定了四周沒人,起身將湯藥倒進花盆裏。

她嫌棄的將提前做好藥丸拿出來,轉身看著躺在**麵如死灰的男人,微微歎了一口氣:“究竟是什麽人,就這麽想你死?”

“唉,要不是你死了我會陪葬,我才不想管你。”

從上次她知道周景宣的情況,就開始做準備了,這些人也是狠,生怕他醒不來。

隻要服下她的藥,再斷了這慢性毒藥,應該很快就能醒了吧!

將藥給周景宣喂下,薑姒順手把被子給他蓋好,這才轉身離開。

隻不過她剛將門關上,原本沉睡的男人,眼皮突然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