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薑姒便直接略過二人離開。
原地隻留下鄭旭和林芊芊。
鄭旭頹喪的坐在椅子上,林芊芊忐忑不安的上前,聲音帶著哭腔:“表哥我也是因為太喜歡你了,心中太不安了,所以我才……”
“我不是故意的。”
林芊芊可憐巴巴地看著鄭旭,她此時才有些後怕。
她不應該當著鄭旭的麵這樣的。
別說她還沒有嫁到鄭家去,便是嫁到鄭家去了,鄭旭也能休妻。
她如今已經沒了清白之身,若是鄭旭不要她,她便隻能一條白綾吊死。
就算是不死,也找不到良配。
若是嫁給那些販夫走卒之輩,她還不如去死。
林芊芊越想越心驚,她臉色發白撲通一聲就跪在鄭旭麵前:“表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不要我。”
“若是你不要我,我便隻有一死了。”
“我惹了薑姑娘生氣,我去給她賠禮道歉。”
“我去跪著求她,直到她原諒我。”
林芊芊淚流滿麵,看起來可憐極了。
總歸是一起長大的便是再沒有多少情分,也算是親人。
鄭旭終究是心軟了,他聲音溫和了些:“以後你不要再做這些沒用的。”
“我雖然心中對她有非分之想,可是我跟她終究是不可能。”
“如今鄭家少夫人是你,你若是再做出這樣的事情,別怪我不留情麵。”
“那邊我自會去賠禮。”
“這段時間你就在家吧。”
林芊芊聽到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她連忙點了點頭:“都聽表哥的,隻要表哥不生我氣就好了。”
鄭妍這會剛好看好了上來,她看著眼眶紅腫的林芊芊,又看了看鄭旭,四下找了找沒有找到薑姒,她便心中暗道不好。
林芊芊跟在她身後這麽多年,她還能不知道她什麽德行?
今天從一開始她就在針對薑姐姐,肯定是她將薑姐姐氣走了。
鄭妍臉上帶著幾分不悅:“薑姐姐呢?”
“父親說過讓我要跟薑姐姐交好,不會是你們將人氣走了吧!”
鄭妍說完,林芊芊便臉色又白了幾分,她眼中浮現一抹嫉妒,隨後朝著鄭旭身後挪了挪。
她不明白那姓薑的女人有什麽好,目中無人狂妄自大,偏偏都喜歡她。
鄭妍喜歡她,表哥也心悅於她,就連姨父也這般!
自己明明才是他們的親人!
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給她們灌了什麽迷魂湯!
鄭旭抿了抿唇,神情有些自責:“我會去給父親說的。”
“這事是芊芊誤會了。”
鄭妍看了一眼林芊芊,冷哼一聲:“別以為你要嫁給我哥了,就開始得意忘形了!”
“你是什麽人我太清楚了。”
“哥哥能被你騙我可不能!”
“薑姐姐是我的朋友,若是再有下次別怪我不留情麵。”
林芊芊眼眶紅紅,輕聲低語:“知道了表姐。”
“我知道我身份低微,你看不上我。”
“日後我盡量不出現在表姐麵前,免得讓表姐不開心。”
林芊芊小聲說完,隨後抬手擦了擦了眼角的淚痕。
鄭妍被她這番話惹得更加生氣了:“我何時因為你身份看不起你了?”
“我是見不得你那種惺惺作態的模樣,還有哥哥若不是鄭家的人,你還會想嫁他嗎?”
林芊芊一副受了極大的屈辱一般,她怔怔看著鄭妍:“表姐,我在你心中竟然是這樣的人?”
“究竟是誰給你說了什麽,才讓你這般誤會我?”
“對於表哥,我自小便愛慕。”
“我爹娘也知道,我從小便想嫁給表哥為妻。”
“不說他不是鄭家的人,便是他是販夫走卒我也願意嫁。”
鄭妍冷哼了一聲:“說得倒是好聽。”
“可我哥哥就是鄭家的人,你才會這麽說。”
“哥哥,你要娶妻娶什麽樣的人我不反對,但是她不能欺負我的朋友!”
說完鄭妍便大步離開,她心裏愧疚極了,怎麽就把薑姐姐一個人丟在那裏了。
而林芊芊看著鄭妍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怨毒,她得想辦法將鄭妍弄走。
否則以後在鄭家她過不得安穩的日子。
她從前做低伏小小心翼翼像奴仆一樣在鄭妍麵前伺候,可是換來的是什麽?
既然好好地對她,她不領情。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女人嘛本就是要嫁人的。
林芊芊麵上卻依舊一副難過的神色,她眼淚一滴滴的落下:“表哥,我們將婚事取消了吧。”
“我……我實在是沒想到表姐會這麽想我。”
“我會跟父親說清楚相信父親不會絕情到讓我去死的。”
“我自請到莊子上去,不會連累家中姐妹的。”
鄭旭神情帶著幾分愧疚:“妍兒她就是有些口無遮攔,你別放在心上。”
“你放心,我自己做的事情一定會負責的。”
“你隻要安心在家等著,這段時間沒事你就不要出來了。”
說完鄭旭像是想到什麽,有些煩躁地起身:“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你剛才選的那些,我會讓人給你送到府上的。”
鄭旭說完便直徑離開,隻留林芊芊一個人站在原地。
看著鄭旭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林芊芊臉上哪裏還有半分柔弱的神色。
她抬手慢慢將臉上的淚痕擦拭幹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隻要鄭旭願意娶她就行了。
其餘的她可以慢慢來。
林芊芊抬手,手腕上的銀鐲子滑到手臂上一些,露出一道很淺很淺的疤痕,幾乎已經有些看不見了。
這是她十歲時留下的疤痕。
那時候她還沒有去鄭家,也沒有將鄭旭作為目標。
在林家女兒便是工具,她母親並不喜歡她,母親更喜歡寄養在她名下的庶姐。
每次隻要看到她,神情都是不耐煩,而麵對庶姐則是溫柔誇讚。
小時候的林芊芊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母親親生的,可是為什麽庶姐能得到母親的愛她卻不能。
後來林芊芊才知道,因為父親喜歡庶姐,而她愚笨處處比不過庶姐,母親便開始越發的厭惡她。
甚至多次說,為何從她肚子爬出來的不是庶姐,而是她這個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