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跪在地上:“王爺,下官有重要的事情稟報!”

裴宣深夜趕來,周景宣和薑姒便猜到了肯定有大事,否則裴宣不會這個時候來。

周景宣讓人將裴宣扶起來,裴宣立馬便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抬頭眼底全是凝重:“那些人有一部分下官記得清楚,都是朝廷欽犯。”

“有些本應該死了,有些則是追捕著突然便銷聲匿跡了。”

“下官懷疑朝中有人暗中操作此事。”

裴宣欲言又止,因為這可牽連得太多人了。

那背後最終的人肯定權利極大。

否則怎麽能將這事做得天衣無縫,若不是今日他認出了那些人又怎麽會想到這一層。

薑姒聽到這個,腦中瞬間想到了一個梁州!

她看了周景宣一眼,周景宣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因為他也想到了此。

若是這樣那便連成一條線了。

原本江北和梁州怎麽都牽扯不到一起,一個南一個北。

當初江北水患嚴重,周景宣也隻是讓裴宣來處理水患,根本沒有想到其他。

可是沒想到,江北的望族因為裴宣不聽他們的便對裴宣動手。

若非這樣,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

周景宣現在無比的慶幸當初派來的是裴宣了。

不過這事涉及太廣,裴宣並不適合參與到此事。

若是裴宣摻和進來,那他便是第一個死的。

周景宣看了一眼裴宣:“裴宣,你明日便回京城吧。”

“寧州的事情你什麽都不要說,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剩下的由我來接手。”

裴宣震驚地看了周景宣一眼,他不解地問道:“可是下官哪裏做得不夠好?”

“下官可以改。”

薑姒見裴宣一副死腦筋的樣子,有些無奈地開口:“並不是這樣的。”

“現在寧州的情況很複雜,若是再深入些,裴大人你便危險至極。”

“那背後的人可不是曾經那些望族,他可不會隻對付裴大人您。”

“你的家人,一切你在乎的人都能成為你的軟肋,到時候怎麽辦?”

裴宣愣了一瞬,隨即明白了薑姒的話。

若是真的他知道了太多不應該知道的,怕是會招來滅頂之災。

想到此,他背後滲出一陣寒意。

他裴宣一人死,死而無懼,可是家中妻兒老小……

裴宣動搖和猶豫了。

他神情糾結,還沒有想好如何開口時,便聽到周景宣出聲:“裴宣這事不是你能力範圍內能處理好的事情。”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接下來本王來。”

“本王倒要看看這背後是什麽牛鬼蛇神。”

裴宣眼眶有些發熱,喉嚨堵得不像話,他想說他留在這裏幫周景宣,可是他不能做裴家的罪人。

思來想去,他離開是最好的。

他留在這裏不一定能幫到王爺,更有可能是拖累他的累贅。

還不如回京去。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裴宣沒用。”

周景宣神情少了幾分冷漠:“你已經做得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很多了。”

“安心回京。”

裴宣點了點頭。

裴宣連夜便趕回了京城,而府衙則是被周景宣接手了。

他不再以之前的模樣示人,而是以原本的麵貌。

若說他們不知道周景宣從前扮作什麽樣,在看見薑姒的瞬間安便已經明了。

其中最生氣的便是齊恒之,他將棋盤狠狠地砸在地上,神情憤怒:“竟是他!”

“好好好,果然是攝政王,我等皆被騙得團團轉。”

齊恒之不由地想到鄭家,鄭朗不是說他不是?

可是轉念一想隻要周景宣不願意表露身份,誰又能想到竟然會是他。

他不也試探過,不也被騙過了嗎?

關於裴宣,周景宣對外的便是他受傷了,回京城養傷。

周景宣第一個接手的便是江海的案子。

錢本仁知道的時候,直接被嚇破了膽。

他臉色慘白直接暈了過去。

周景宣直接便接手了府衙,沒有人會再懷疑他的身份。

而同樣熱鬧的便是齊元明的府中。

在周景宣自爆身份後,齊元明便沒有了用處,他便直接將人撤走了。

倒是還沒將齊元明趕出去。

那些曾經巴結他的人全部都趕了過去,對於騙他們的齊元明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齊元明將大門緊緊關上,他在院中走來走去,思考著如何渡過難關。

齊恒之說過,隻要他提及他,他便饒他一命。

對於齊恒之的手段,齊元明是體會過了。

若是麵對其他人,他可能隻有一死,可是麵對齊恒之,他可能求死都難。

光顧著外麵,卻忘記後院中的事情。

其他人可能什麽都不知道,但是錢嬌嬌已經猜到得差不多了。

見院中的人撤走,她便帶著丫鬟去找了齊元明。

府中的下人也基本都離開,錢嬌嬌幾乎毫不費力便在主院中找到了齊元明。

對於這個騙她的人,錢嬌嬌恨之入骨。

她本來做著可以飛上枝頭的夢,可是夢醒來告訴她,那人其實就是個假的。

甚至可能是她從前根本看不上眼的賤民,更有可能是乞丐流氓這些。

她便忍不住心中直犯惡心。

她找到齊元明後,齊元明再也沒有之前那高高在上的模樣,而是滿臉的討好:“嬌嬌,你怎麽來了?”

他話剛說完,便被錢嬌嬌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我的名字也是你這種賤民可以叫的?”

齊元明被打了一耳光也不生氣,他知道他現在必須得攀上一人才能保全性命。

他的首選便是錢嬌嬌,對比其他人他覺得錢嬌嬌多多少少都對他有幾分感情。

畢竟她曾懷過他的孩子。

可是他高估了他自己也高估了錢嬌嬌。

錢嬌嬌不過愛的是他那虛假的身份,一想到之前百般討好的是他這種低賤的人,錢嬌嬌便覺得羞辱至極。

恨不得將齊元明四肢剁下將其做成人棍。

齊元明討好地看著錢嬌嬌:“錢大小姐,如今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

“我確實是假的,可是你現在渾身上下哪裏我沒有碰過。”

“你以後除了我也沒有人會要你的。”

“你幫幫我,以後我保證會對你好,隻要你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