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的朋友歡喜地回了家中,準備把美味分享給自己夫人和孩子。

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甚至他的孩子還多吃了一碗飯。

蕭陌朋友的夫人說:“你明日去問問蕭陌這肉如何做的,這味道也太好了。”

蕭陌朋友搖頭:“我今日也問過了,他不說。”

“沒事日後我再去他家蹭幾頓,到時候給你和孩子帶回來。”

瓦罐裏的肉不剩多少了,蕭陌朋友將剩下的分給妻兒。

卻沒想到,很快他夫人便發現了不對勁。

她從碗中夾起半截手指,驚恐地喊著蕭陌的朋友:“夫君!夫君你看這是什麽?”

手指軟軟爛爛,因為連著骨頭才沒有全部脫落。

蕭陌朋友認出了那是手指後,他臉色大變捂著嘴便跑了出去。

他夫人自然也發現了,也跟著跑了出去。

兩人在院子裏吐了半個時辰,差點將苦膽吐出來。

他們臉色蒼白地對視了一眼,隨後便跑去報了官。

官府去到蕭陌家中的時候,蕭陌正在慢悠悠的吃著肉,他抬眸看了一眼神情淡定的說道:“各位差爺要來一碗嗎?”

那些差人想到蕭陌朋友的話,又看了看蕭陌的肉湯,頓時心中泛起惡心。

他們皺眉將惡心壓下,隨後上前一步將蕭陌壓住:“有人報官,說你殺人。”

“我們奉命搜查,你老實些。”

“若是無事,我們自然會把你放了。”

蕭陌便就這麽被幾個差人死死的按住,看著那些人找到廚房中。

廚房中的鍋裏還燉著一大鍋肉,肉香彌漫讓他們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勺子在鍋中攪了幾下,味道更加香了。

鍋中隻有肉看不出來其他的,主要是肉已經煮爛,根本分辨不出這到底是什麽肉。

他們又開始在廚房其他地方尋找,直到一聲喊叫響起:“這裏有東西!”

幾人瞬間過去,那是一堆白骨,便是骨骼已經能夠分辨出是人的。

骨頭上的血肉被剔得幹淨,他們瞬間便想起了前段時間發現的人骨。

跟現在的沒有任何區別!

唯一的區別便是那具白骨已經有些時間了,而這具上麵還能看見鮮紅的肉絲。

就這個情況來看,不過三五日!

骨頭找到了,那肉呢?

幾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鍋裏看過去。

若是不沒有猜錯的話,那鍋中的肉便是這骨骼上的。

他們將骨骼搬了出來,正好右手上少了一根小指骨。

跟今日來報案的人完全能對上。

官差將蕭陌抓了起來,並在附近排查了有沒有人又失蹤了。

果然有戶人在幾天前家中有人失蹤了。

那具屍骨經過仵作的檢查,正好跟失蹤的人對上了。

蕭陌殺人的事情便瞬間坐實。

不僅是這一個,前前後後查出來一共十個,都是蕭陌將其殺害,然後再將其皮肉剔下來煮了吃了。

而那些白骨被他隨意丟棄。

若不是這個意外,根本就發現不了蕭陌做的這些事。

在事情大白的時候,蕭陌沒有辯解甚至直接認罪。

問他殺人動機的時候,他風輕雲淡道:“想殺便殺了。”

“這還需要什麽理由嗎?”

“如果硬要理由的話,可能是我餓了吧。”

那幾位死者的家人,惡狠狠的望著他,不斷地謾罵,說他日後一定會下地獄的。

他並沒有半分惱怒,甚至笑眯眯道:“我以後下不下地獄我不知道。”

他看著罵得最凶的一人,勾了勾嘴角:“但是我知道你的兒子死了。”

“他身上肉被我剔下來的時候,他還活著。”

“他眼睜睜地看著我將他身上的肉剔下來的。”

那家人頓時眼眶通紅,想衝過來打蕭陌,蕭陌淡淡地朝後退了一步:“他該死。”

程書歎了一口氣,從懷中摸出一方藍色的帕子擦了擦頭上汗水:“本來這樣的人應該被斬首的。”

“可是不知道為何,上頭竟然沒有殺他,而是將他關在天牢中。”

“而原因便不是我這樣的人能知道的。”

程書看了一眼周景宣繼續說:“我知道大人您想問我後來呢?”

“那時候我去查了卷宗,便對這個溫和有禮住在天牢最裏麵的蕭陌有些畏懼。”

程書既畏懼又對這個人好奇,這樣的人怎麽都不像是吃人的惡魔。

便是在潮濕髒亂的牢獄中,他也像是在打掃幹淨的家中一般。

蕭陌在牢獄中呆了好幾年,他像是很習慣牢獄的生活,沒有像其他犯人那樣大喊大叫。

他每日都安分守己極了。

蕭陌死的那一日,沒有任何征兆,他便死在了獄中。

他的屍體被人帶走,便再沒了這個人的記錄了。

隻不過程書怎麽都忘不了蕭陌。

他歎了一口氣:“大人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周景宣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自然沒有為難程書。

而是轉身離開。

他們剛走到一半,天空便烏雲密布,黑壓壓的烏雲將太陽完全遮擋住。

明明剛剛還烈陽高照,而現在便是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

大風吹得嗚嗚作響,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程書坐在院子裏,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大風將他的衣擺吹起,他眯了眯眼睛:“下雨了該收衣服了。”

“不知道田中的莊稼會不會受到影響。”

周景宣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一道閃電劃過,瞬間便是一道驚雷響起。

馬兒被嚇得嘶鳴一聲。

那道驚雷過後,周景宣突然想到程書手中的帕子。

他臉色一變:“走!回去!”

隨即便率先騎著馬往回走,雨滴開始密密麻麻的落下來,天色暗沉的像是已經天黑了一般。

等周景宣趕到程書的院子時,程書正穿著蓑衣要出去。

他看了周景宣一眼,滿眼驚訝:“大人你們怎麽回來了。”

周景宣渾身已經濕透,他看了程書:“程老,這雨太大了,我們可不可以在你這裏避避雨。”

程書有些猶豫:“我還準備去看看地裏的莊稼,這大雨來了不知道我今日剛育的苗能活多少。”

“這樣吧,我將門打開,您們先進去休息,我去去便回來。”

說罷他便轉身去開門,要讓周景宣一行人進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