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各為其主,當然是希望對方越不好自己便越開心。
特別是關於蕭陌的。
當年他將蕭陌從他身邊撬走,可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臉啊!
如今也算是讓他開心了一次。
隻不過如今還有件事讓他頭疼。
周景宣就快要到梁州了,人呢?
那薑姒的人還沒找到,派過去的人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依著周景宣那樣的人,遠遠看上一眼倒還好可以勉強將其蒙騙過去。
若是真的要讓他們二人麵對麵,甚至交談,衛青覺得秋霜不可能不露餡。
但是若是攔著不讓他見,以周景宣的脾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想到這裏衛青便有些頭疼。
他跟著薑姒身邊也快有一年了,對於這女人他還是不夠了解。
或者說是他太小看了這女人了。
從他手中跑了不說,如今找了這麽久都沒將人找到。
而此時衛青派出去的人剛好到薑姒和尋黎住的地方,這些時日薑姒的眼睛已經有些恢複了。
但是還沒完全好,隱約能看見些人影。
待完全好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她的記憶也開始逐漸恢複,有些片段會偶爾在腦中浮現。
一切都在慢慢恢複。
隻有尋黎有些惆悵,若不是特殊時候他竟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兩人就在這裏住下,沒有什麽世俗的紛擾。
可是他知道這不過是他的臆想罷了。
這次來的依舊是許遠,並不是衛青點名他來的,而是他自己主動來的。
他這次要來一雪前恥,他還頭一次被一個女人戲弄得那麽慘。
他在那山上不知道喂了多少蚊子,絲毫不敢靠近,就怕這狡猾的女人發現了。
卻沒想到還是被擺了一道。
這一次他一定要親手將人抓住。
他本想好好折磨,可是想到自己家主子對這個女人在乎的程度,他又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下。
到時候怕是自己還沒做什麽便小命不保了。
他瞬間便按下這念頭了,隻要將這女人抓住了便好。
他朝著衛青懇求他這次去戴罪立功時,衛青像是看傻子般看了他一眼。
不是衛青看不起自己的手下,而是對於那薑姒他不說極為了解,但是也能估計個大概。
即便她如今看不見,那又如何,這許遠依舊不是她的對手。
甚至她都不用出手,便是隨便使些伎倆這蠢貨便被騙得團團轉。
但是他也沒有駁回許遠的請求,而是讓許遠帶了一個人上。
那人滿臉的圖紋,一張臉隱在袍子裏,**在外麵的地方隱約可見青紫的圖紋。
衛青看了一眼圖九:“不惜一切代價抓住那女人。”
“切記不能傷她分毫!”
圖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應聲,但是衛青知道他聽進去了。
圖九的這脾氣他知道,脾氣雖說差了些,但是誰叫人真的有實力。
即便是從未給他好臉色,但是衛青依舊無所謂。
而許遠就不一樣了,他不知死活的看了一眼圖九:“主子在跟你說話呢!”
“你聾了?”
圖九動了動身子,剛準備有所動作,就被衛青一把按住。
衛青抬手扶額有些無奈:“別跟他一般計較,他就是個傻的!”
許遠神情委屈的看了衛青一眼,那模樣像是被衛青辜負了一般。
自己明明是幫主子,主子竟然說自己是傻子。
衛青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他擺了擺手:“趕緊去吧。”
這一路上,許遠十分不待見圖九,也不跟他說話。
一直到了薑姒住的地方。
這次衛青沒有猜錯,薑姒和尋黎確實是在這裏。
許遠還在很遠的地方便看見了薑姒,他咬了咬牙,這個狡猾的女人果然又回到了這裏。
若非是主子英明,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女人竟然又會回來。
許遠眼中浮現出凶狠:“兄弟們跟我一起把那女人抓住。”
“那女人狡猾的很,一定不要聽她說話,也不要給她任何機會。”
“抓住了咱們立馬便帶回梁州!”
許遠沒有理會圖九,並不是他有多看不起圖九,而是覺得沒有必要讓圖九出手,他們幾個便已經足夠。
圖九也不在乎,而是目光緊緊的盯著遠處那道纖細的身影。
薑姒正在院中,突然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她下意識轉頭看過去。
她眼上蒙著一條黑色的絲帶,雖然看不到什麽,但是她卻有種強烈的感覺。
剛才有人在看她!
薑姒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她輕聲朝著裏麵喊道:“尋黎!”
尋黎應了一聲,隨即便聽見薑姒壓低聲音道:“我們要離開這裏了!”
原本還在屋裏擺弄椅子的尋黎愣了下,他看著手中才編好的藤椅有些不舍。
他輕輕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
院中的薑姒像是什麽都沒發現一般,慢悠悠的進了房間裏。
許遠有了上次的經驗,見到薑姒進屋瞬間神情一變,這女人肯定又要跑路。
明明離得那麽遠,他們都還沒靠近,這女人應該察覺不到他們的。
可是許遠經過上一次被騙,瞬間便冒出了這個念頭。
他沒有猶豫揚起馬鞭狠狠地打在馬兒上:“那女人要跑,快跟上!”
事實證明許遠說的是對的,他們在院子後麵不遠的路上追上了薑姒和尋黎。
許遠一行人騎的的是馬,自然速度極快。
薑姒和尋黎靠走根本不可能走得掉的。
被圍住也是在情理之中。
尋黎小心翼翼地把薑姒護在身後,他知道薑姒厲害,可是這行為是他下意識的舉動。
許遠騎在馬背上看著薑姒:“薑姑娘你可讓人好找啊。”
“上次你將許某騙得團團轉,這次可不會讓你再跑掉了。”
“你呀還是乖乖跟我們回去,免得一會刀劍無眼傷了您。”
許遠笑得得意,他想這次這女人肯定插翅難逃了。
他想看到薑姒氣急敗壞的神色,可是卻讓他失望了。
薑姒巴掌大的臉,被黑色綢帶遮住了三分之一,黑色襯得餘下的肌膚雪白,她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是嗎?”
“可是如果就憑你,肯定是留不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