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聲音溫柔,一副好拿捏的樣子,若是薑姒在此肯定會知道她這副樣子下的狼子野心和無盡的算計。
有時候不能太小看女人,特別是像薑月這樣的女人。
她很會拿捏人心,也懂怎麽才能讓人放下戒心。
從前在異世的時候,她能從一個最普通的人做成人人羨慕的成功人士,就說明她並不是個簡單的人。
在這個世界,她同樣了解男人。
在這些人眼中,女人本就是附庸品,甚至是弱者。
即便是鮮有幾個有野心的,他們也從未放在眼中。
女人嘛在他們眼中不過就是相夫教子,便是有野心也愚蠢至極。
跟薑月料得不錯,成王也從未將她放在眼中,隻當她是有些野心的蠢貨。
想到跟他合作,那不是與虎謀皮是什麽?
成王自然不會把他的這些想法表露,還能有誰比薑月這樣的更控製。
不怕合作的人愚蠢,就怕那人太過於聰明。
成王便是這樣的想法。
成王笑得越發的和煦,他聲音也溫柔了許多:“如今京城的形勢薑姑娘你也是看在眼中的。”
“本來當年太子便是名正言順,卻被周景宣那廝設計陷害,導致最後慘死。”
“現在周景寒昏迷不醒,正是咱們的機會來了。”
“咱們應該撥亂反正,讓一切回到正軌,讓太子的孩兒得到他應該有的東西。”
成王這話可謂是昧著良心說的,當初什麽情況,他和薑月兩人都心知肚明。
但是兩人合作總是要有個表麵的理由和借口,薑月聽到這話立馬附和道:“本就是如此。”
“成王……”
“不,按理來說,我應該喚你一聲王叔。”
“如今我孤兒寡母的,隻能靠著王叔您的幫襯了。”
“王叔您放心,到時候我定會讓王叔回到京城來,王叔本就應該在京城中,而不是那偏遠的封地。”
成王眼中噙滿笑意,他微微搖頭:“這些都是本王應該做的。”
“薑姑娘你且等著本王安排。”
薑月點了點頭:“有勞王叔了。”
說罷她滿臉感動,像是一個相信成王任何話語的簡單婦人。
成王從來都是跟男子打交道,除了自己後院的那些女人。
那些女人耍些小手段,也不過是為了爭寵而已,無傷大雅。
對於薑月這樣的女人,他自然不會多想,甚至覺得自己能輕易將其掌控。
成王離開後,薑月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那椅子和茶具都丟掉吧。”
她說的正是成王坐過的椅子和用過的杯子。
京城動**,成王本就暗自來了京城,如今更是找了個光明正大的由頭毫不掩飾地出現在京城中。
天子病重,他自然該來探望的。
周景宣自然知道成王不懷好意,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動作。
他隻是暗中吩咐了人將周景寒保護好。
京城可不止成王蠢蠢欲動,還有另外一方勢力,便是給周景寒下毒之人。
上一次去梁州,周景宣便將周景寒的症狀悄悄告訴薑姒了,隻等下一次去說不定就能有辦法了。
說起這個,周景宣便覺得有些奇怪。
江淮賀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他怎麽都聯係不上。
若是江淮賀在,景寒的毒肯定能解。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讓他根本就忙不過來了,隻能讓他們先狗咬狗。
成王在京城中開始高調行事,他開始在京中散播謠言,說當時的政變太子是受害者。
參與過的人自然是知情人,可是百姓卻不知道。
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便成了真的了。
他跟薑月又一次會麵,成王滿臉得意:“薑姑娘,你覺得本王這一招如何?”
這一招並不高明,甚至有些拙劣。
周景宣若不是被其他瑣事纏身,薑月知道就成王這些小把戲很快就被清算了。
她麵上並沒有任何表露,隻是在心中暗道,這成王是越發的不行了。
當年他可是能跟先皇爭一下高低的人,如今卻成了這般,想來真的是老了。
她心中如此想,麵上卻笑意盈盈朝著成王恭維道:“您這招確實高明,鼓動民心,確實是高招。”
成王受到吹捧更加洋洋得意,他甚至沒發現薑月一閃而過的嫌棄。
兩人溝通一番,便商定薑月提供銀錢,而成王招兵買馬。
成王得意洋洋說道:“知道本王的兵,足夠多的,到時候看誰敢說什麽!”
薑月看著成王這般,隻是笑著附和。
對於成王她此時已經決定將他推出去當明麵上的替死鬼。
甚至銀錢她都沒有留半點痕跡是從她這裏出去的。
而且她的替身還好好的代替她在外麵呆著呢,誰能證明她到了京城。
成王雖說愚笨,但是卻是最好使用的一把刀。
成王年歲不小了,早就不是年輕時那般善於謀略,便是身子也有些不如從前了。
可是他卻滿腔的**,絲毫沒有意識到。
半個月後,成王的住處,一個跟成王有八分相似的男子進到成王的院子裏。
成王看見來人,皺了皺眉,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小兒子。
他臉上帶著幾分不悅:“你不在封地呆著來這裏幹嘛!”
“等京城事成後,我自然會將你們所有人都接到京城來。”
顧流辰抬眸看著成王:“兒子是擔心您,京城這般不太平,兒子怕父王您出事。”
成王冷哼一聲:“我這裏我自有分寸,我走之時便告訴過,封地上一切都聽你大哥的安排。”
“你今日來告訴過你大哥嗎?”
顧流辰點了點頭:“兒子來時已經給大哥說了,大哥沒說什麽。”
聽見自己的大兒子都沒說什麽,成王不耐煩的神情好了許多,冷聲道:“我這裏沒你什麽事,你趕緊回去。”
“若是有什麽,我自會通知你大哥的。”
對於顧流辰這個小兒子,成王從來就沒多喜愛,他的心思全放在大兒子身上的。
對於小兒子如何,他都不在乎,甚至對於成王來說死了都不重要。
所以此時的他並沒有給顧流辰好臉色,甚至若不是在京城,他肯定會好好的責罰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