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出手阻止了。”

“您說我是他的兒子,自然也是皇家的血脈。”

“豈能容得這些下人這般欺負!”

“若再有下次被您看見了,您會殺了他們。”

顧流辰笑了笑:“從那日後,他們欺負我便收斂了許多。”

“他們因為你那一句話,開始忌憚我身上那點兒血脈。”

“您可能不知道,因為您我日子過得好了許多。”

“所以您是我的恩人,我便是死,也不會透露出半分你的信息的。”

“你先等著,我很快便給您遞來投名狀。”

顧流辰是個很有用的人,他隻是兩天時間便將顧昭陽廢了。

隨後他用了一百五十人便將王府控製住了,他留下五十人帶著一百人,將成王殺了。

這樣的人,成王卻絲毫看不見。

眼中隻有他那個草包大兒子。

周昭合想想就覺得好笑。

成王簡直中了嫡庶的毒了,當年他本就是嫡出,可是最後那位置卻被周晉衍搶了。

若沒有周晉衍,按照排行,這皇位應當是輪到他的。

他是嫡出的皇子,大周是立嫡立長。

太子後便是他最名正言順,可是出了個周晉衍。

他最後隻能到這封底縮著,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成王幾乎已經魔怔了,明明顧流辰比顧昭陽好那麽多,但是他還是像沒看見一樣。

所以成王注定失敗。

他隻不過讓成王死得早一些,死的有價值一些而已。

周昭合歎了一聲,心中有那麽一絲覺得可惜。

可惜了顧流辰。

他生錯了地方而已。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周昭合冷聲道:“說。”

外麵立馬響起聲音:“主上,江淮賀回來了。”

周昭合聲音緩和了幾分:“讓他來見我。”

門外應道:“是。”

片刻後,江淮賀神情有些不悅,他站在周昭合麵前:“你還有什麽事?”

“你說了我隻要給周景寒下毒,就會放過柳相的。”

江淮賀抿了抿唇,眼中全是憤怒。

當初他用柳依雪的父親柳相脅迫自己幫他辦事,後麵景宣回京城的時候,他又讓自己離開京城。

如今他還想怎麽樣?!

江淮賀已經不知道如何麵對周景宣了,可是他又不能放任依雪的父親不管。

江淮賀想到那日,柳依雪哭的雙眼紅腫幾近暈厥,他便心瞬間軟了下來。

也正是這個軟肋,他背棄了曾經的朋友,如今還要他做什麽!

周昭合抬眸看了他一眼:“江神醫,你現在已經跟我是一根繩上螞蚱了,你還想做什麽?”

麵具將他的神情完全掩蓋,隻能聽到他帶著幾分的語調:“你不會以為你給周景寒下了藥,還能當作無事發生?”

“即便是你之前是為了柳相,可是你的的確確給周景寒下藥了。”

“難道你都已經做過一次了,難不成你現在要不管柳相他們了?”

江淮賀閉了閉眼睛,他臉上全是掙紮。

不等他做出決定,外麵便又傳來敲門的聲音,隨後便道:“主上,柳相來了。”

江淮賀頓時臉色一沉:“你到底要幹什麽!”

周昭合麵具將他的神情完全蓋住,他不理會江淮賀,而是對著外麵說道:“將柳相請進來。”

柳齊在得到裏麵的應聲後,便推門走了進來。

他彎著腰臉上帶著幾分忐忑,等待著周昭合出聲。

周昭合看了柳齊一眼,語氣淡淡:“柳相,你這個準女婿有些不聽話啊。”

“你說要怎麽辦?”

“不如先砍你一隻手,看看他會不會心軟。”

柳齊頓時臉上的肉一抖,他抬頭看向江淮賀,臉上帶著幾分乞求:“淮賀,你幫幫我。”

“淮賀,你難道忍心看著依雪難過?”

這句話頓時精準地抓住江淮賀的軟肋,他的神情愈發的掙紮。

他放不下柳依雪,又不願意再做那些事。

江淮賀左右為難,甚至他覺得當初那次並不該去柳家出診。

他跟柳依雪便是在那一次出診後,日漸熟絡起來。

柳依雪大膽炙熱,他毫無抵抗之力。

甚至江淮賀都覺得那一次看診是個圈套,是個陷阱,就為了如今。

可是他試探過柳依雪,柳依雪什麽都不知道。

她是真的喜歡自己。

江淮賀無法辜負她。

一步錯,便步步錯,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柳齊見他不說話,看了一眼周昭合,見他根本就不理自己,他神情猶豫隨後一咬牙撲通一聲直接便跪在了江淮賀的麵前。

“淮賀,你救救我。”

“我若是死了依雪肯定會很難過的。”

“她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一個親人了。”

江淮賀被他這個舉動嚇了一跳,連忙要扶他起來,卻被柳齊搖頭拒絕。

柳齊看著他聲淚俱下,說得真誠極了,他帶著幾分哽咽:“淮賀,我唯一的心願便是看到依雪成親,然後生子,我這輩子便再無遺憾了。”

“到時,到時我再以死謝罪。”

說完後,江淮賀閉了閉眼睛,他臉上全是絕望:“我答應。”

“你要做什麽事我都答應你。”

“放了柳相,你給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將他牽連進來!”

周昭合彎了彎眼睛:“行,不過你得聽我的話才行。”

江淮賀認命的開口:“日後你說什麽我便做什麽。”

隨後他低頭看著柳齊:“柳相,您快起來吧。”

見到江淮賀應下,柳齊便歡喜地站起來,他不住地說道:“淮賀你真是個好孩子。”

“你和依雪的事情,等過段時間便定下來吧。”

“依雪能遇見你是她的福氣。”

江淮賀心中有些苦澀,他大概是跟依雪有緣無分了。

如今他自己都是朝夕不保,他現在像是走鋼絲一樣,若是眼前這人失敗了,那麽他也會摔死。

他不能讓著依雪跟他冒險。

江淮賀沒有應下,柳齊也無所謂。

因為他呀根本不在乎江淮賀如何想的!他說是一回事,到底做不做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既然得到了江淮賀的保證,周昭合便滿意極了,他看著江淮賀:“你去找周景宣吧,需要做什麽事我會找人通知你的。”

江淮賀垂在袖子裏的手握得緊緊的半響後,他才鬆開。

“好。”